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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尹夫人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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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肯嗎?”

  溫暖知鹽商有錢,可鹽商的銀子不好動,許借口抄家壞了名聲,也動搖鹽稅根基。

  李湛彈了彈手指,從袖口抽出幾個空白只有落款大印的紙張,向溫暖揚了揚,“爺以父皇名義許諾他們未來十年的鹽稅,幾家鹽商不湊個一千萬,爺都懷疑他們在故意裝窮。”

  “十年?您真舍得?那太虧了啊,等于鹽稅被幾家鹽商把持,一旦他們哄抬價格,受苦的還不是尋常百姓?”

  李湛笑容燦爛,不慌不忙。

  溫暖突然轉了話:“王爺是不是還有后手?”若是李湛一狠心把鹽商抄家的話,那不是昏君作風。

  除了對有限幾個人之外,上輩子李湛擊潰不服他的人時,手段百出,很少以血腥暴力手段。

  “制鹽啊。”李湛神秘兮兮笑道:“小白找到了新的制鹽方法,爺親自封存起來,只等北伐之后,再興辦鹽場,父皇沒違背承諾,準許他們經營十年,可朝廷另設鹽場,出產的食鹽更白,之質量更好,價格更低廉,讓百姓每家都吃上食鹽。

  他們總不會再唧唧歪歪阻止父皇惠及天下百姓吧,倘若阻止的話,不用父皇下令甄別他們是否有反心,憤怒的百姓就能把他們撕了。

  江南官員保護得是忠良之輩,并不是奸佞貪財的壞人。”

  “王爺才是最壞的人。”溫暖嘴角抽了抽,他怎么還有臉說別人是壞?!

  李湛笑道:“嗯,壞就壞吧,百姓得到實惠,父皇得到銀子,又能解決鹽商們,壞人爺來做,就是……就是到時候少不得小暖保護爺幾日。

  畢竟鹽商們狗急跳墻,又很有銀子,萬一雇傭殺手刺客來刺殺爺,爺怕是躲不過。”

  “王府的侍衛不懼刺客。”溫暖犯了個白眼兒,當她不知李湛畜養的死士有多強?

  “他們哪會像小暖一樣整日都可同爺一起?”

  “誰同您整日一起?”

  “接回姑姑之后,小暖還不肯嫁爺嗎?”李湛一臉委屈,“算了,等姑姑回來后,爺親自去求姑姑,爺就不信姑姑不讓小暖嫁人。”

  溫暖笑道:“行,公主若是同意,我就嫁,不過我勸王爺趁早死心。”

  她娘上輩子可從沒想過自己會嫁人,同她說過,養幾個男人行,找丈夫,她不適合。

  李湛眸子亮的驚人,“一言為定?!姑姑同意了,你就嫁給爺。”

  “……好。”

  溫暖稍一猶豫,點頭答應,“王爺輸定了。”

  “未必。”

  李湛同樣自信滿滿,就是不知他們兩人,誰輸誰贏。

  聚賢樓在京城是百年老字號了,來往多是賢士,不如其余幾家酒樓名聲大,按照后世看客們的話說,聚賢樓逼格足夠高。

  酒樓的大師傅有幾道私房菜,尤其擅長做魚,其余菜譜上的菜肴味道平平,無法刺激驚艷客人的味蕾。

  到聚賢樓的客人一為吃魚,二為格調,真正的老饕們反而很少到聚賢樓中用膳。

  尹氏大手筆包下整座聚賢樓,打發奴才前前后后往酒樓跑了十多趟,布置場地,敲定菜譜,還要安排一些必不可少的戒備。

  一早,尹氏帶著齊柔率先到達聚賢樓,隨后各大布行的掌柜陸續到來,他們對尹夫人依舊很客氣,雖然他們知道尹夫人剛被白掌柜坑了一把。

  可尹夫人家大業大,又有靖南侯府做靠山。

  一旦尹夫人做不成生意,她完全可以退回侯府做超品的侯夫人,不再經營染坊,經銷布匹,尹夫人可以從容撤走,依舊過著人上人的富貴日子。

  然而布行的掌柜卻不行了,新染出來的布匹顏色透亮,同那幾款新布一比,他們經營的布料顏色差,水洗之后還掉色。

  只要長眼睛都知道選哪款布匹,經營布行多年的掌柜都知道新布所代表的價值,以及對他們的沖擊。

  “尹夫人可要拿定主意,務必不能讓白掌柜的布匹輕易售賣。”

  “是啊,是啊,新布一賣,我們的生意可能就垮掉了,布行背后的大人也會追責,尹夫人不怕新布,您得替我們想一想。”

  一群人簇擁著尹氏,面帶愁容的哀求,懇求尹氏幫忙阻止新布售賣。

  最近幾日,尹氏挺鬧心,虧了一百萬兩銀子,本就心疼得緊,靖南侯太夫人突然端出婆婆的款兒,非要尹氏去她身邊伺候。

  尹氏不軟不硬頂了太夫人幾次,太夫人就把靖南侯或是世子叫過去,也不說尹氏伺候不周,就是拽住兒子同大孫子默默流淚,念叨她人老了,討人嫌了,吃白飯了……

  太夫人向兒子告狀,靖南侯定是不會聽,偏偏她改了套路,靖南侯勸尹氏讓一讓太夫人。

  尹氏有苦說不出,太夫人時常提起一百萬兩銀子,問尹氏虧了那么多錢怎么做到還能睡得著,吃得下飯?

  還問尹氏,一百萬兩銀子的銀票到底有多厚,兌換成銀子的話,能不能堆滿整個屋子?

  尹氏飽受太夫人的精神折磨。

  來聚賢樓的布商身家百萬,出手闊綽,他們圍著尹氏,等她帶領他們對抗白掌柜,尹氏受挫的自尊心得到不少的修補。

  她一時不慎被溫暖算計了,除了一百萬銀子外,她并沒輸了太多,一敗涂地。

  如同,靖南侯所說,侯府同她的名聲比銀子重要。

  在尹氏內心深處,還是心疼銀子,那是一百萬兩!很難有人做到完全無視。

  “你們都聽我的?”尹氏抿了口茶水,云淡風輕問道:“若是大家齊心,未必不能同白掌柜談一談,他雖是陛下母族那邊的人,但同嫡支遠了一些,陛下只給白皇后找個后人罷了。”

  布商們微弓身子認真傾聽。

  “侯爺同我說多一些秘辛,白掌柜不足為懼,皇上不會為幾張印染方子就幫白掌柜,這點侯爺向我保證過,畢竟我還是超品的侯夫人,白掌柜在陛下面前并不比我得臉。”

  “是,是,白掌柜在內務府都說得不算,自然比不上靖南侯夫人。”

  “倒也不能小看白掌柜,密辛我不能外傳,不能同你們詳細說,不過白掌柜也得聽溫將軍的,我同溫將軍……到底做過夫妻,他自覺愧對我,我雖不要他補償贖罪,他本就不耐煩銀子生意等俗物,我低頭相求,溫將軍總要給我幾分薄面。”

  尹氏端著茶盞的手臂很穩,不慌不忙,說出的話語頗為可信。

  齊柔垂頭站在她身邊,對母親這說瞎話時的冷靜,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可我聽說……只是聽說,溫將軍同尹夫人早已情斷,他也沒補償您的心思,何況靖南侯也不愿意您去向溫將軍低頭吧。”

  說話的布商撓頭道:“我妹妹是三皇子的妾,老娘去看她時,她說起過在宮中發生的事,好似溫大姑娘不認尹夫人了,溫二姑娘……現在該稱齊姑娘了,她真正成了靖南侯的女兒,好像是記錄在族譜上的……庶女。“

  尹氏眸子微冷,淡淡說道:

  “你消息靈通,不肯相信我,你帶著各家掌柜去同白掌柜談,我同你說實話,印染的方子不在白掌柜手上,在我大女兒溫暖手中,她不認我為母,可她是我生的!

  我隨時都可以走,不過,我多說一句,若是心不齊,不能齊心協力逼溫暖拿出方子,阻止白掌柜銷售新布,你們的鋪子就等著倒閉關門吧。”

  “尹夫人,且慢,且慢。”

  掌柜們紛紛出言阻止尹氏,他們可都聽到了,方子是溫暖的,溫暖同尹氏是親母女!

  “我等都聽您的,誰也不想鋪子關門,您生氣是應該的,還請可憐可憐我們,鋪子經營不下去,我們一家都得去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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