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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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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啟程回了西澤爾之前住的京郊莊園。

  這座莊園雖然留了傭人打理,但是西澤爾自從搬去九里堂,就再沒回來住過。

  后來住進江棠家里,偶爾能去流泉山小住,西澤爾更是把這所住處拋之腦后。

  好在留下的傭人盡心盡力,把莊園打理得不錯,就連庭院里的花草都依稀保持著西澤爾離開時的模樣。

  西澤爾嫌棄這里太偏僻不夠方便,但對于李老夫人來說卻是正好,清幽的環境正好方便她頤養身體。

  在他們抵達莊園前,行李已經由助理提前送至,等他們到了,行李也都差不多歸置到位。

  一家人陪著李老夫人在庭院里坐著喝茶,李老夫人喜歡江棠溢于言表,全程都拉著她與她說話。

  江棠話不多,對長輩卻向來禮數到位,李老夫人看在眼里,不僅不覺得江棠性格沉悶寡言,反而認為她沉穩有度,剛好能壓壓西澤爾那跳脫張揚的性子。

  總歸李老夫人對江棠是越看越喜歡,一口一個“棠棠”叫著,親外婆也就差不多這個樣子。

  這也讓江棠不由得出神,想想過去,她似乎從未體驗過來自隔代長輩的慈愛關懷,而這種關懷又似乎跟父母的感情有著微妙不同。

  江棠既新鮮且動容,對李老夫人更是無比耐心,不管李老夫人拉著她說什么話,她都能摸準話茬接下去,不讓李老夫人的話落在地上。

  郁周大衛與江棠已經有過相處經驗,可每每看到江棠行事氣度做派,還是忍不住感慨自家兒子能找到江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夫妻。

  郁周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丈夫的手臂,大衛含笑回神,在郁周的眼神示意下,瞥見郁郁不滿的西澤爾,他好像幾次想要找江棠說話,最后都無疾而終。

  注意力全在李老夫人身上的江棠,哪來的空暇理會他?

  于是西澤爾像是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巴巴地盯著江棠后腦勺看,就等著尋找可以插進話題的機會,蓄勢待發的姿態落在郁周大衛眼里說不出的好笑。

  而江棠在短暫恍神后,突然感覺手腕有點異樣,原來是李老夫人將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取下來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外婆沒有特別給你準備什么見面禮,這鐲子是外婆的母親傳下來的老物件,你看看喜不喜歡?”

  李老夫人話說得誠懇,好像那翡翠鐲子是什么不起眼不值錢的東西。

  但是,同樣見慣了好東西的江棠哪里會認不出來,這翡翠鐲子是實打實的玻璃種帝王綠,碧油油地像是一泓春意,通體找不出半點瑕疵,完美得已經可以說是藝術品。

  再加上它被歲月附加的價值和記憶,讓它的意義變得與眾不同,也越發珍貴起來,論價值至少是八位數。

  饒是江棠也有些吃驚,當即就像把鐲子推拒回去:“不行,外婆,這鐲子太貴重了。”

  她說著就要把鐲子從手腕褪下來,結果李老夫人牢牢地按著她的手,江棠擔心用力過度傷到老夫人,只能僵持在那里。

  李老夫人故意板起臉:“是不是覺得翡翠鐲子太老氣了?但這也是外婆的心意,你說什么都要收下!”

  郁周也在幫腔:“是啊棠棠,外婆是喜歡你才會把鐲子送給你,你就收下吧。”

  西澤爾則探頭過來只有一個問題:“就只有一個嗎?不是成雙成對的?”

  李老夫人氣得笑罵他:“怎么?也要給你找個一對兒的鐲子戴上不成?”

  西澤爾小聲嘀咕:“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很快在李老夫人的眼神里閉嘴,揚聲夸贊:

  “棠棠,這鐲子果然好看,特別襯你的膚色!”

  江棠仍然有點接受不能,又推拒了兩次,奈何李老夫人堅持。

  到后來李老夫人干脆找借口轉移話題,也不給江棠還鐲子的機會。

  江棠實在沒了辦法,最后只能任由鐲子套在自己手腕,想著回家就把它好好收起來,如果未來情況有什么變化也能完璧歸趙。

  郁周這時也恰好問起有關明天去流泉山作客的事情——上次去巴黎的羅貝爾城堡拜訪,郁周和大衛是東道主,所以是蘇鈴江成哲主動上門,這次在帝京,東道主變成了蘇鈴江成哲,邀請作客的當然也是他們。

  作客這件事是春節前就已經定下來的,最近兩天蘇鈴江成哲就已經開始籌備明天的父母見面了,從打掃江宅到準備菜品,好些食材都是飛機剛剛空運抵達,菜單也是他們刪了又改改了又刪,花費不少心血,也足以見得他們的重視。

  江棠也對著蘇鈴點頭應是,說是明天早上自己會和西澤爾過來接他們然后一起去流泉山的安排。

  郁周也就是隨口問問,其實她對此沒有太大的擔心,畢竟就算不相信西澤爾,也要相信江棠的靠譜。

  很快就是第二天。

  沒要司機,江棠西澤爾如約開車過來接人。

  開車的是江棠,副駕駛的西澤爾就下車來為長輩們開門。

  李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果然是長大了,都知道體貼長輩了。”

  西澤爾連往旁邊江棠所在看了眼,低低開口:“外婆!你這樣說,好像我很不孝順!”

  李老夫人哪會看不穿他那點小心思,只能反過去哄著他:“是是是,我們小西是個大孝子!”

  西澤爾這才眉開眼笑,扶著李老夫人的手臂送她上后座。

  緊接著郁周和大衛也陸續上車。

  車子還沒啟動,西澤爾就把保溫杯遞到江棠手上:“渴不渴?”

  江棠本來想搖頭,結果想起保溫杯里是裝著西澤爾早上起來特地泡的花茶,臨時改了想法,接過保溫杯。

  她喝茶,西澤爾還不忘提醒她:“當心燙。”

  江棠喝了兩口,又把保溫杯遞回去:“你呢?”

  向來有潔癖不與人共同物品的西澤爾想,想也不想地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好像有點澀,是不是該加點糖?”

  后座的三位長輩,全程笑意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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