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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322 齁死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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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醫院,也沒有根治的辦法。

  醫生什么都不讓吃。

  白勍住了幾天院,她提不起來力氣,吃不進去東西又一直病懨懨的,白國安和崔丹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急速減肥。

  白國安這之前肚子都起來了,待在家里安逸的。

  叫白勍這么一折騰,又瘦回去了。

  上火!

  嗷嗷上火!

  那相當于不吃不喝了,然后反應還大,就連公司都好幾天沒去了。

  白勍那么愛工作的人,得難受到什么程度才能扔著公司放手不管啊?

  大榮人又在澳門。

  白國安是覺得,這二胎是他和崔丹給催過來的,他們倆既然催了就有義務照顧好白勍。

  結果現在把孩子照顧成這樣。

  崔丹也是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時間不夠用。

  弄一個小鳳就夠她受的,再加上一個白勍。

  她現在體會到了,為什么年輕人都不愿意要二胎。

  成本太高了。

  有時候真的是有錢也解決不了的。

  你請一百個保姆,保姆不能替白勍難受啊。

  到了周末,隋靜打電話崔丹就推了。

  白慶國看店,隋靜和白薔過來醫院瞧瞧。

  隋靜一路上就叨叨;“這懷個孕就要上天了!我那過去懷孕吐死誰管我了?自己燙點白菜吃吃往下硬壓,誰和她似的?可拿自己當回事了,你越當回事你越是辛苦你越是折騰。”

  “你少說兩句吧,她不難受她能進醫院啊。”

  “有錢燒的唄,你告訴我進醫院有用嗎?”

  白薔開車不搭理她媽。

  到了醫院,隋靜找到病房,崔丹坐床邊拿著碗和勺子勸白勍再吃點稀粥。

  隋靜就覺得崔丹太賤了!

  換成是她,那就愛吃不吃!

  還喂到嘴邊,怎么那么有功勞呢。

  她就是那么喜歡白薔,她也沒說要喂白薔吃飯啊。

  起一身雞皮疙瘩。

  清清喉嚨。

  “來了。”崔丹也是強打起來精神。

  小鳳問過她好幾次了,問媽媽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兒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什么,現在對死這個字眼有點模模糊糊的。

  隋靜把包放在床腳,看白勍;“什么東西都大口吃,吃下去就好了,那有那么多的惡心。”

  她剛說完,白勍又吐了。

  白勍覺得自己就是失算。

  挺好的人生,她馬上打通關了。結果自己回過頭給自己找不自在,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泡?

  這孩子簡直就來折磨她的。

  這就是個魔童啊。

  榮長璽急也回不來,白勍這方面不和他講太多實話,他也就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綜合白勍懷第一胎的表現,真的是太輕松太順利了。

  出院沒幾天,開始小腹痛。

  這孩子壓根就沒繞過她。

  這一段是這個情況,下一段就是別的情況。

  天天不重樣的折騰。

  白勍懷孕到三個月,已經瘦成皮包骨了。

  比沒懷孕之前體重還輕。

  那手腕細的呦。

  崔丹天天上火,弄什么就是不想吃,吃也是吃兩小口,你說肚子里還懷一個,營養跟不上怎么弄啊?

  回去娘家求土方子,只要不是過分的那種崔丹也給試了,根本不管用。

  姚然見到白勍都嚇到了。

  “怎么了?阿姨太瘦了是嗎?”

  姚然點點頭。

  覺得阿姨……她聽侯聰說白勍阿姨是懷孕了,但看起來像……

  感覺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就是那種感覺。

  白勍說話都是強撐,也知道小孩兒心里的潛臺詞。

  她變丑了!

  自己不照鏡子也是曉得的。

  小女孩兒心思比較細,就擔心自己剛剛的表情是不是讓白勍阿姨不痛快了。

  女人最怕別人說自己丑,要是別人說她難看她能氣半天。

  “阿姨瘦好多啊。”

  侯聰說:“她什么都不吃,不瘦才怪呢。”

  有些東西今天吃了管用明天吃了就沒用,侯聰除了跟著干著急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白勍給他上了特別生動的一課,那就是女人懷孕可能真的是掉半條命。

  挺偉大的吧。

  他還勸過白勍,說不行就打了唄。

  以侯聰的年紀來說,他沒辦法理解那樣的感情,他認為把自己折騰的這么慘,那就不要了也說得過去。

  “阿姨愛吃什么?”

  “不知道,她的胃口變快的可快了。”

  姚然回家和她媽就說了,娘倆在廚房。

  姚然說:“白勍阿姨變了好多啊,感覺變了個人,瘦的可嚇人了……我感覺她現在的腰比我都細了……”

  “胡說。她懷孕再細也不會比你的細。”姚然媽媽反駁,可能人會瘦,但后期不吐營養跟上也就好了。

  “媽,你有沒有辦法啊?”

  姚然媽媽說:“我能有什么辦法?等過三個月穩定穩定,能吃進去飯也就好了。”

  “那咱們能不能送點什么啊?”

  姚然媽媽:……

  這還沒成人家的人,就關心上未來婆婆了?

  因為女兒提了,所以姚然媽媽做了一點泡椒雞爪叫姚然幫著帶過去。

  不送還好。

  白勍聞到那味兒,估計吐了一地的雞爪吧。

  正好趕上侯聰在白國安家呢,吐的侯聰臉都綠了。

  侯聰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吃什么泡椒雞爪了。

  太……

  嚇人了。

  小鳳嗷嗷哭。

  嚇的。

  崔丹是安撫這個安撫那個,折騰的她這一個月掉了十多斤啊。

  榮朝鳳嚎:“我媽媽要死了……”

  白勍:……

  如果不是因為難受,白勍一定會一巴掌拍飛兒子。

  心想說,你媽我長壽著呢。

  崔丹在客廳里收拾殘局,保姆上來搶拖布:“我來吧……”

  屋子里的窗戶都打開。

  崔丹哭喪著臉看白國安:“這怎么辦啊?這要是吐到生,人還能瞧了嗎?”

  老大老二這是天壤之別啊。

  白國安也沒辦法啊。

  他能有什么辦法。

  要帶著孫子下樓去玩,結果榮朝鳳不肯去,堅持要和媽媽待在一起。

  在白勍懷里趴著呢。

  哭唧唧問:“媽,你要死了嗎?”

  “不死。”

  小鳳拉他媽的手:“媽媽,你真的不會死嗎?”

  白勍摸摸她兒子的頭:“現在不會死,以后老了會死的。”

  “多老?”

  “八九十,也有可能七八十。”

  榮朝鳳想不到那么老遠,孩子心情不太好。

  白勍說他:“和爺爺去樓下踢球去吧。”

  “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去。”他想,他媽都要死了,他踢什么球呢。

  “快點去。”

  孩子不愿意出門,但還是被白勍趕出門了。

  白國安那是個相當合格的爺爺。

  榮長璽不在,他就扮演了榮長璽的那部分存在,接送孩子陪著孩子去玩,里里外外陪著呵護著。

  小鳳情緒不高,白國安把孫子抱到自己脖子上,讓他看得更高更遠些。

  “怕不怕啊?”

  他小時候白國安就這樣抱他帶他。

  榮朝鳳掉眼淚:“爺爺,我媽要死了。”

  “可沒有,不要瞎說。媽媽是腸胃難受。”白國安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給孩子聽。

  講復雜了吧,這么大點的孩子沒辦法理解。

  “那給她吃藥吧。”

  “你媽媽肚子里有小朋友,不能亂吃藥。”

  “那怎么辦啊?”

  “那回去咱們小鳳給媽媽做點什么,哄媽媽高興,也許她一高興了她就不吐了……”

  榮朝鳳記住了。

  回了家,趁著廚房沒人溜進去,他拿著自己裝水果的盤子往杯子里倒,然后操起來一瓶醋倒進去。

  蘋果香蕉泡著陳醋還加了能有半斤的鹽,噠噠噠端進去送給白勍了。

  白勍看見她兒子端過來的東西,臉都綠了。

  “媽媽你快點喝,你喝了就好了……”

  白勍心想,老娘要是喝了你端過來的這點東西,老娘就要上天了!

  伸出手笑著接過來放到一邊。

  “媽一會就喝,謝謝兒子。”

  榮朝鳳不高興了,又去捧起來杯子;“媽你快點喝……”

  白勍的臉上白里帶著綠,綠里摻著紫。

  “非得喝啊?”

  榮朝鳳眼睫毛上都是眼淚。

  白勍心想,你老娘我為了哄你開心我也是蠻拼的。

  嘴唇沾了一點,白勍差點沒齁死過去。

  “你加了多少鹽啊……”

  這個臭小子。

  “怎么了?”崔丹跑進來。

  白勍灌了一肚子的水,要吐吧吐不出來不吐吧,她撐得慌。

  也是榮朝鳳歪打正著,這孕吐算是因為孩子一個無心之舉,好了!

  好了以后就什么都能吃了,白國安天天樂呵呵跟著出去吃飯。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滿足這張嘴嘛。

  最近其實叫白國安頭疼的不是白勍,而是小鳳上學問題。

  小孩子上學,學區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沒那條件,自然就不想了。

  家里條件擺在這里,不努努力也說不過去啊。

  學區房有,可是個老破小。

  距離現在住的地方超級遠,每天路上得扔出去兩三個小時,就天天這樣接送,他和崔丹也折騰不起啊。

  但帶著白勍和阿姨搬過去住,那不現實。

  就那么大點的房子,擠三口人都是勉強。

  白勍這不吐了,周末一家人又坐到一起了。

  隋靜就說:“咱們家王知念書也沒說去念什么學區房,我看也挺好的。”

  學區不學區,不就是你們這些閑的沒事兒的人折騰出來的。

  是好孩子,她覺得扔在哪里都沒問題。

  榮朝鳳真的是一條龍,那念普通的學校也不會變成一條蟲,反之原本就啥也不是,送多好的學校也還是不行。

  崔丹不贊同隋靜的說法:“那不一樣,去個好的學校接觸到的同學和老師都不一樣,講是講孩子該成才就會成才,但成長環境也重要啊,小鳳是個男孩子,現在這社會壓力這么大,不養好他他將來工作生活都是個問題。”

  既然養了,條件也還不錯,能提供的都是想盡量提供。

  將來不指望他養老,就希望他能把自己的生活打點好,娶個老婆兩個人就和他父母似的,崔丹就滿足了。

  崔丹心里,認為男人必須得能頂得起一片天。

  童童這樣的還是少對吧。

  再說大榮單拎出來,也是可圈可點的。

  就自己生活而言,白國安雖然文化方面不太行但敢干能干會干,他負責養家且養得很好,身為他老婆,自己的日子就幸福美滿。

  二嫂是個性的問題,也是被生活憋的。

  “那是你說怎樣就能怎樣的?要是每個孩子都能按照設計的人生長大,那家長們可就高興了,想唄。”

  崔丹覺得和隋靜聊不下去。

  我和你聊教育,你和我聊什么呢?

  “你吃這么多?好不容易不吐了別再搞的又吐了……”隋靜吐槽白勍。

  這丫頭,見她上桌子筷子就沒消停過,她燉只小雞合計給婆婆補補,這家伙都叫白勍給吃了。

  白奶奶笑:“能吃是福,多吃點,太瘦了。”

  崔丹笑著接婆婆的話茬:“是啊,現在懷孕哪有瘦成她這樣的,得多吃點補回來。”

  “大榮叫我少吃點,點到即止。”白勍順便告狀。

  也是開玩笑。

  榮長璽確實是那樣說的,倒不是怕她身形走樣,白勍是天生的吃不胖,再胖能胖到哪里去。就是為了她身體著想,嬰兒還是要控制在一個適當的重量上比較好。

  “別聽他的,這方面聽我的。”崔丹是有經驗了,侍候總結出來的經驗。

  她笑瞇瞇看著白勍吃飯,自己就可高興了。

  隋靜心里瘋狂吐槽。

  這真的是沒有女兒哈,看見別人的孩子,你瞅瞅崔丹那個樣子。

  不是你親生的,你對著再好能有啥用?

  不是因為你家里有錢,誰能對你好?

  好也是對白國安好啊,你一個嬸娘也沒有血緣的。

  拎不清!

  “媽,下午我帶你去洗澡吧,你在老大那邊人家肯定不管你這些……”

  隋靜見縫插針一定要給白國凡安個名頭。

  白奶奶說:“我洗了,三天洗一回。”

  白國凡的老婆陶桂霞是個特別愛干凈的人,人家嘴上肯定不能嫌棄婆婆,但愛干凈總沒錯的吧。

  她洗澡就帶著白奶奶去洗澡,天氣現在稍涼些所以是三天一回,等到夏天就是每天洗了。

  “這是嫌你身上有味道啊。”

  白奶奶嘆嘆氣,然后就什么也沒說。

  嫌棄不嫌棄,去誰家守誰家的規矩就是了,她就討厭隋靜這副明擺著就是挑撥離間的樣子。

  桌子上特別安靜。

  吃完飯,下午陶桂霞休息過來接的白奶奶。

  白國凡現在不過來,懶得瞧見白家的這些人。

  他懶得看老二這一家子。

  “媽,我來接你了。”

  隋靜在屋子里撇嘴,說:“像不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你瞅瞅對方笑的那個樣兒。

  崔丹勸隋靜:“能盡孝這是好事兒,能分擔還不好嗎。”

  “他那是分擔嗎?媽的房租加上工資一個月一萬多呢。”

  有了這一萬多,白國凡就可以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最讓隋靜受不了的是,白國凡也沒有個孩子,這些錢不都跑到人家后老婆子的手里去了?

  姓白的錢就應該流在姓白的手里頭。

  崔丹就想,難道你不是為了這一萬多塊錢?

  人接走三四天,白菁來電話說要請老二老三一起吃個飯。

  隋靜沒去,她得守著店。

  搞這么一個店以后,徹底拴住了她。

  想去哪里溜達溜達壓根走不出去。

  等白慶國回來,隋靜就一個勁兒的打聽。

  “請你們吃飯干什么呀?”

  白慶國瞧著還挺高興的;“白菁說既然是輪流侍候媽,那也算她一份。”

  白菁一開始是不參與這些的,她講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水是潑出去了也不太愿意照顧老人,但兒子的工資不夠用啊,夫妻倆貼也不夠,這又是房貸又是車貸的,這么一計算下來,白菁的心思也動白奶奶身上來了。

  如果只是給白奶奶的工資,那白菁肯定不管。

  她媽的工資特別低,退休金一個月才三千多塊錢。

  這年頭三千多塊夠干什么用啊,請個保姆都不夠。

  但加上房租,那總數就很可觀了。

  一個月一萬多,三個人平分十二個月,她還能剩四個月對吧。

  四萬好幾呢。

  侍候自己媽,肯定比打工再賺一份工資來的輕松。

  隋靜從床上抽冷子坐了起來,一臉不滿:“你家這些人是沒見過錢還是怎么著?過去他們跑的比猴兒都快,現在老了給錢了一個一個的就都冒出來了,要不要臉啊、”

  白慶國皺眉:“你說話那么難聽呢,媽是我們自己的啊?”

  “你大哥十年都不帶主動去看你媽一回的,也就那年高興拎了點排骨,你妹兒就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兒。還親生女兒呢,你媽這些年穿到過她一雙襪子一件衣服嗎?那都是我這個做兒媳的給買……”

  都是她隋靜付出的好吧。

  都是她隋靜盡女兒的本分。

  憑什么啊?

  見到錢大家都跑出來搶錢了?

  “你妹當初可講的好好的,她是女兒她沒有贍養義務,那現在她少弄這些沒用的事情。媽生病了我不用她,媽身體好她也別想沾光……”

  白慶國:“你說的都是廢話,這是你能說了算的啊?睡覺睡覺,少扯那些沒用的。”

  之前他也覺得心里不舒坦,可現在想通了。

  就一個媽,兄弟姐妹都能照顧,一家至少表面瞧著其樂融融那就挺好的。

  總比打成一團來的好吧。

  隋靜上手扯白慶國的被,抓起來不讓他睡:“你是豬托生的啊?就知道睡覺,白慶國我發現你就是個2B,罵你都是便宜你了,送去老大家,錢都他們攥著,給你媽一毛零花錢了?買衣服買褲子買帽子什么不是我張羅的?”

  隋靜委屈了。

  她對婆婆比對自己親媽都好了。

  結果大家都眼瞎看不見是吧?

  “你想干架啊?”

  “那要是這樣,那就讓老三老小都加進來一起輪。”

  誰都別跑。

  要養一起養,誰也別多得。

  隋靜的想法就是,既然我不能多得,那你們都別想跑,一個都別想跑。

  白慶喜住的是遠,不過現在有高鐵,有了錢什么買不到,買高鐵票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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