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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318 智商與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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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啊。”

  白勍帶上門板,看看手里的袋子出神。

  老實講,在沈浩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

  曾經的白勍!

  能干敢干很拼。

  又很有腦子。

  并非是她自己的自夸,她認為曾經的白勍是個很懂得抓住機會的人,于是乎有了現在算是比較成功的白勍。

  沈浩的各方面工作能力非常突出,似乎表面看就因為他能干把徐晴顯得黯然無色。

  憑本事吃飯,白勍也沒打算開了徐晴,沈浩的升職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徐晴選擇出走。

  那些事情在白勍的腦子里又過了一遍。徐晴是大理念和老板發生了分歧,有事依舊請教但有些地方有自己想法。老板明顯想攻她卻覺得守才是對大家最有力的。

  點了眼藥水靠在椅背上,那眼藥水可能是點的有點多,白勍用手擦了一下。

  給丈夫去了電話。

  這是這些天當中,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給榮長璽打電話。

  打電話的內容就是,沒有大事主要閑聊,她對徐晴吧……

  “你睡了嗎?”

  榮長璽盯著電腦屏幕還沒有睡。

  他今天定好的計劃已經被徹底打亂,可大榮就是大榮。

  既然亂都亂了,也沒辦法補救了那就推到明天再說吧,實在不行就算了。

  人生嘛,總要有適當的放棄。

  “沒,你還沒睡?”

  “剛到酒店,我這眼睛痛,我不會是要瞎了吧?”

  榮長璽問了問情況,然后毫不客氣嘲笑她。

  用眼過度。

  白勍單手抱著頭:“臨時抓了沈浩出差,沈浩知道吧。”

  白勍就想聊聊這個沈浩和徐晴特別想聊。

  榮長璽負責聽。

  其實她公司的事情她很少會講,覺得講了也沒什么用。麻煩自己捂住自己解決就得了,高興的事兒倒是愿意和他偶爾分享。

  白勍對沈浩,肯定存在了偏心,最主要是沈浩能用好用且用得正順手。

  優秀的人才,聰明的孩子她都喜歡。

  這就和上學的時候老師喜歡一些聰明的孩子是一個道理。

  白歆和沈浩擺在一起,白勍就會偏向于沈浩方向。

  講的是徐晴離職的事情。

  白勍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她是干事業,不是干慈善。

  公司需要的就是人才,留住人才才是她應該做的,她想的是繼續在產品上下功夫,但徐晴那邊搞事情。

  榮長璽問:“很聰明吧他。”

  白勍忍不住說:“很聰明,我當年你也曉得的,要出身沒出身要資源沒資源,我能熬出頭靠的就是自己,這個沈浩挺像我的。”

  榮長璽聽了這話,他沒有氣不順而是順著白勍的話往下講,進行合理的分析。

  順便不動聲色的將沈浩推到一個可信任的位置上。

  他說話很有技巧,講出口的話就有辦法叫人覺得信服。

  白勍覺得可能自己也是想的有點多。

  正常公事,她抓了個壯丁出差,貌似也沒有不合理的地方,她為什么要和大榮報備呢?姚然纏了她很久各種聊聊聊,非說這樣會有問題,實在是被那個孩子折磨的沒辦法。主要也是小女生可可愛愛,人家講的還是要聽。

  “怕你誤會,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未來兒媳找的好啊,折磨的我要生要死的,和你溝通,受教啊。”

  心里那點結也就全部都解開了。

  榮長璽深深地看了電話一眼,雙眼在電腦屏幕前閃閃發亮,他勾了勾唇。

  人長久面對一個特別優秀的人,最后的結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需要將所有事情推回正軌就好。

  “客氣。”

  白勍試著動動眼珠子,結果還是疼。

  她覺得有點煩。

  等著做事情呢,這眼睛就是故意找病的吧?

  拆開煙盒,點了一根煙。

  “太晚了,少抽煙。”榮長璽善意提醒。

  她這種生活方式,如果能長壽,那就怪了!

  “想抽一根。”

  生活也挺累,要想的問題也挺多。她就是覺得不叫個事,男女之間的界限在哪里呢?

  榮長璽臉上的笑意加深,帶著商量的口吻和白勍說:“不是想要二胎嗎?咱們要個二胎吧。”

  白勍一愣,然后煙按在煙灰缸里又澆了點水,弄滅。

  “你不是不要嗎?”

  她商量那么久,他完全就是無動于衷的樣子,這回怎么又答應了?

  “現在又想要了。”

  白勍想,那要就要唄。

  白歆再次脫崗,老師叫她去趟學校,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白歆就走了。

  白勍回到辦公室發了一通火。

  “你上上班就突然消失了?”

  白歆低著頭,好半天擠出來一句:“那老師找我有什么辦法?這不是怕出事嗎。”

  再說你是我姐,你就不能替我考慮一下嗎?

  發這么大的火氣做什么。

  心情不爽也別拿著我撒氣啊。

  白勍說白歆:“你工作上多少次了?換其他人我早就讓他走人了,白歆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白歆覺得這話說的實在太難聽了。

  “那你扣我工資吧。”

  其實剛剛她特別想硬氣頂回去,不行你就開了我!

  不干了行嗎?

  省得你天天這個那個的。

  “你出去吧。”白勍實在不愿意看見妹妹的這張臉。

  她覺得和白歆沒辦法溝通。

  拽著拉著你,結果你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天天盯妹妹去啊?她哪有時間天天哄啊勸的?

  這么大的人了,就這點事還搞不明白?

  又覺得是自己當初的選擇做錯了,一開始就不該把白歆弄過來的。

  現在開吧,好像不好,不開吧她實在難受。

  白歆出了辦公室,自己躲到衛生間去哭了。

  她還委屈呢。

  晚上回了娘家,就和隋靜提了提。

  白歆就是想找個人來安慰自己。

  “就是錯了,她好好和我說唄,我不是特殊情況嗎……”

  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著這是姐姐的公司,外加老師說孩子和別的小孩兒起沖突了,她就坐不住了。

  白勍人沒在公司,她和誰打招呼啊?

  隋靜撇嘴:“沒事兒,回頭我和她說。”

  白歆:“媽,我不是想叫你說什么,我就是覺得我姐她……”

  白薔下班順路過來取快遞,她也網購啊。

  叫老三。

  “白歆啊,你過來。”

  白歆走了過去。

  白薔和白歆在門外站了會,白薔說;“你和我講講吧。”

  白歆大概提了提。

  白薔只說了一句:“上班是老板,下班才是你二姐。”

  白勍帶著榮朝鳳飛過去看榮長璽,順嘴就提了提。

  榮朝鳳和白歆丈夫通的電話。

  白歆這兩天情緒一直不高。

  吃飯的時候突然說:“我想換個工作。”

  公公婆婆都有點意外。

  親姐姐的公司,不比去給外人干來的好?

  “怎么了?”婆婆問了一句。

  白歆勉強笑笑;“就是不想干了。”

  丈夫點點頭:“換也行,不過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啊,走了就不好回去了。”

  榮長璽方面是不偏不倚,不會因為白勍是他老婆就完全站在白勍的角度說話,他是想解決問題而不是將問題復雜化。

  老板和員工可以沒緣,說散就散,但親姐妹之間,因為這點事就鬧隔閡,犯不上嘛。

  白歆的丈夫是曉得妻子的,其實白歆出社會以后沒有受過太多的委屈。

  他是想讓妻子去吃些苦,可真的吃苦,他又有點不忍心。

  覺得小孩子氣就小孩子氣唄,沒有大格局就沒有,他自己也沒優秀到特別棒的地步。

  平靜闡述,其實去了任何一個公司,你這樣的行為都會被警告開除的。

  “老師就算打給我了,我也不會去的!不是因為我不愛我兒子,我要養家糊口我要保住自己的飯碗。”

  成年人更多的時候都是理性的。

  白歆的筷子放了下來,有點吃不動了。

  心里發悶。

  “我覺得你姐,其實做的也沒錯。”

  “那是我錯了?”白歆回嘴。

  “你哪里都挺好,就是想法上有一丟丟的錯,你拿她當姐看而不是拿她當老板看,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問題。”說完話看父母:“吃完了嗎?吃完了我要收碗了。”

  白歆婆婆抿抿嘴,沒好氣準備自己去收。

  舍不得兒子挨累啊。

  還不如她做呢。

  白歆丈夫按住他媽的手:“別,我干了你不忍心,不忍心勉強干了回頭你就挑她錯,講好的一人一周就一人一周。”

  撿碗筷然后進廚房去刷碗。

  白歆夾了丈夫一眼。

  回了房間不自覺又想了這個事情,反反復復想。

  丈夫洗好碗回房間。

  “你說她有話就好好和我說唄。”

  “那她和你吵了?直接訓你了?”

  白歆嘆氣;“你怎么都幫我二姐說話啊?”

  “那我挑撥挑撥,你別干了!咱們不吃嗟來之食咱們換工作,多大的人了,你付出勞動換取報酬,有什么可丟人的。沒做錯事情她也不能拿你撒氣,不然我就要找姐夫談了,欺負我老婆可不行……”

  “讓你說的,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嗎?”

  還不吃嗟來之食,她憑本事換的工資,干嘛要這樣想問題啊。

  “你肯定覺得我不識好歹。肯定覺得我情商智商都沒有,那我如果真的是那種人我直接就成白勍了而不是白歆,我這心眼小就是覺得怪怪的,可能真的是我較真兒吧,可能是我真的不識好歹吧。”

  白歆其實知道她不應該離開她姐這里。

  她這樣的閱歷,更加不要提什么工作經驗。

  重新回到教育領域,她也還是玩不轉。

  就是覺得人生一眼仿佛能看到頭兒了。

  不想努力有錯嗎?

  努力又能怎么樣呢,能力就這些。

  “一家三姐妹,能力最差心態最不好的人就是我。我做夢都想搬出去住啊,可我自己沒本事。”

  當然她從來沒有想過非分的事情。

  “好了,調整調整。”

  白歆嘆氣:“我現在覺得我媽都比我過的好。”

  她父母都有退休金,現在又搞了個小門店。

  賺不賺錢的兩個人的錢加在一起也不少,保證最基本的吃穿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所有女兒都已經脫手,反觀她自己呢,孩子才這么大。

  鬧心!

  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白歆丈夫給白勍去的電話,當然這電話是背著白歆打的。

  “二姐,白歆那頭的事兒我替她說句對不起,老師找到我這里,我沒去就逼著她去了……”

  放以前,白歆丈夫做不到這種地步。

  白勍是他什么人?一個大姨子他憑什么要客客氣氣的,你有錢我又不找你借錢。自從那次車禍以后,也看明白一些事情,人和人之間交心就得多點互相體諒,真的做錯了道個歉也沒什么。做人還是要有些長遠的目光別總覺得別人難為你,別人沒那么多的時間和你過不去。

  白勍自然不是想要道歉。

  把白歆擺在這個位置上,她一千次覺得不合適,但她動白歆了嗎?

  沒有吧。

  “不大的事情,別啊,都是小事兒。”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掛了電話。

  白歆情緒依舊不怎么好,丈夫臨睡前就說:“你二姐瞧著過的順當,其實也是麻煩事一堆。”

  “她哪有什么麻煩事。”白歆淡淡道。

  她看著她姐生活挺好的。

  兩個姐,活的都特別的瀟灑和不急不慢的,就她一個人心焦。

  “你姐夫這最后還不一定怎么回事兒呢。”

  “什么?”白歆皺眉。

  講她二姐,怎么又講到榮長璽身上了?

  因為是姐夫,平時接觸不多。加上榮長璽很客氣,白歆覺得榮長璽對她算是不錯的,她很領情。

  “你姐公司人才輩出,天天接觸著……”

  白歆掀起來被子:“瞎說什么呢,公司人才多我姐就得有什么想法啊。”

  是有聽說一些事情,但白歆不能容許丈夫這樣講。

  別說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姐!

  “你想天長日久相處,你姐夫人又在澳門。就算不去澳門他現在越來越忙,兩人溝通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這樣的夫妻每天下班就往一起湊,愿不愿意也會見面,除了家也沒有地方去,他們呢?半個月不聊聊半年不聊聊,然后就再也沒有什么話好說了。咱們平心而論你說那些中年換老婆的男人是不是也是因為這點原因?婚姻里總得圖點什么吧,結婚多年新鮮感早就沒了,依靠道德感喊的口號響亮,你不耐煩一個人,多看她一眼都渾身難受。”

  “按照你這么說,那人到中年都得離婚了。”白歆不屑這種說法:“成天累的和死狗一樣,還考慮這么多,有病沒病啊,好好過日子就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聊怎么就忽略了?”不是她說:“男人就是賤,女人噓寒問暖你嫌啰嗦,女人不噓寒問暖了又覺得老婆不關心,那你要我們女人怎么辦?”

  “喂喂喂,聊天你怎么上升高度了。”

  “是你先起的頭兒。”白歆說:“為什么大部分女人都能心甘情愿過一輩子,男的就這這那那的?”

  “相對而已,也有不少女的拋夫棄子的呢。”

  明明是聊天,最后變成了辯論賽。

  白歆扯枕頭重新躺下:“你別亂說,我媽那人是聽風就是雨的,回頭亂傳。”

  “除了和你說,我還能和誰說。你大姐夫就特別羨慕老二,我可不。”他以前不羨慕榮長璽,現在也不羨慕。

  第一他做不到那樣侍候一個女人。

  再有錢也不行。

  也不想。

  夫妻就是共同承擔責任,如果家務五五開他也就勉強干了,全包他才不愿意。

  其次就這種處于家庭的低端地位,他也接受不了。

  “我二姐夫挺好的。”

  “沒人說他不好,說的是他活的心累。人到中年都沒的消停,還得提防感情生變,活的不累嗎?”

  “好不好你怎么知道,再說也沒像你說的那樣,我姐對姐夫也是演戲,通通演給外人看……那給我姐夫買車不是愛啊?給我姐夫一個月那么多錢,不是愛嗎?”

  “你姐,那心里什么都不裝,除了她那個公司。”白歆丈夫撇嘴:“她是活的輕松了,經歷過幾個了?之前有個你媽的干兒子吧。”

  “你這人……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她能寫個牌子說別打她主意啊。”

  這不怪白勍。

  那人有錢,別人瞧上她姐了,怪誰?

  “就你姐這心,換個人也和她過不下去,心大心粗的很,瞧著把你姐夫挺當回事的,其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對這個家付出的比例來講,白勍可能兩成都不到。

  被老三兩口子談論的焦點白勍同志,最近和她老公的話明顯多了不少。

  電話通的次數也持續上升。

  沒的可說就閑聊。

  大概掌握了一些榮長璽最近做的事情,最近又得了什么獎,準備寫什么書,一切的動向她都知道。

  她公司這里呢,偶爾有些也給他講,大榮很少給出主意,他對她公司的事兒其實真的不太感興趣,自己工作這部分其實也是不太愿意講的,因為不互通。聊些別的還勉強,專業聊不到一塊兒去。

  沈浩依舊活躍在白勍的身邊,依舊是她的左膀右臂。

  一個助理一個沈浩,倒是把白歆顯沒有了。

  公司里其實也有人背后議論白歆,說不是借白勍的關系,還能用她?還沒兩個男人會辦事。

  白勍周末領著兒子來了辦公室,接還是得接,但帶不出去。

  一會有會。

  兒子拿著書一會跑過來一趟,問問題,白勍被問的不耐煩。

  她不研究這些,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直接推給榮長璽。

  擺弄著手機然后開了視頻通話,叫兒子去休息室和他爸通視頻。

  小榮抱著手機回辦公室的時候,白勍帶著人在里面開會呢,榮朝鳳一進來在座的人能講什么,這是老板的兒子,笑著夸孩子可愛什么的,白勍喊白歆:“你把他帶出去。”

  小榮的手機掃了一圈,榮長璽大概瞧見了沈浩。

  白歆摟榮朝鳳:“和小姨出去玩啊。”

  “老板要孩子要的挺晚啊。”

  有幾個沒有見過榮朝鳳的,以為白勍的孩子都挺大了,沒想到還這樣的小。

  白勍說:“勸你們能生早點生,我現在就應付不了他,太鬧。”講了兩句,將話題拉回到公事上面來。

  白勍早上陪兒子吃的小籠包配的小咸菜,那咸菜可能是真的咸,嘴巴發干不停喝水,她杯子里的水卻一直都有。

  沈浩留心著白勍的杯子,見差不多了就給蓄水,白勍差不多講到哪里,沈浩去把接下來的文件翻出來,備在她的手邊。

  大多數人都不會留心這個,也算實屬正常。

  白勍以前的助理做的就是這些,沈浩雖然不單著助理的頭銜,但會來點事貌似也沒什么。

  但其中有一位,瞧著眼前的局面就笑了笑。

  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心想,這徐晴被擠掉的可不冤。

  徐晴到底是女人對吧,女人和女人相處,怎么會有男女搭配來的更加和諧呢。

  一個弄不好,將來這沈浩就會變成老板的自家人了,你瞧瞧白總用沈浩用的多順手。

  以后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

  會議結束,大家離開白勍的辦公室,白勍喊了沈浩一聲:“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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