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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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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扮豬吃老虎,居然騙我們!徐科,你說有他這樣的嗎,真是氣死我了!”儲嬋娟越想越郁悶,一回到家就給徐雪松打電話。

  徐雪松確實有點意外,不過也只是意外,點上支煙笑問道:“記得我早跟你說過,能出國或去香港念大學的都不是一般人,現在信了吧?”

  “什么不是一般人,他就是個大騙子!”

  “嬋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說要‘騙’我覺得有些過。他是騙了誰的錢,還是騙了誰的色?在我看來他只是比較低調。”

  “他低調個鬼!徐科,你是沒見著他晚上吃飯時那嘚瑟樣,見著你就知道低調這個詞跟他沒半點關系。要說有錢,安海比他有錢的人多了,我看誰都比他低調!”

  這是氣話,但這并非是在吹牛。

  她負責聯系非公經濟人士,工作性質決定眼界,不夸張地說安海數得上號的民營企業老板沒有她不認識的,跟幾位女老板和好幾位老板夫人及其子女的關系甚至非常好。

  但徐雪松依然覺得韓曉武不像個嘚瑟的人,磕磕煙灰,意味深長地問:“韓曉武低不低調,嘚不嘚瑟放一邊,有件事我感覺很奇怪,為什么你知道他原來并不簡單之后會這么生氣,而我卻一點都不生氣?”

  “……”

  “嬋娟,嬋娟?”

  “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徐科,我……我是不是太沉不住氣,我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度?”

  “沒有。”徐雪松覺得有些好笑,知道問下去她一定會臉紅,干脆打起官腔:“咱們成立海聯會也好,新聯會也罷,都是為了團結那些海歸老總和各行各業的精英,都是為了我們安海的高質量發展。

  韓曉武在投行銷售過債券,擁有豐富的金融知識和實踐經驗,我認為這是好事。回頭可以問問那些老總有沒有融資需求,如果有就讓他們去找韓曉武,真要是能辦成,也是我們統戰部的成績。”

  盡管知道失態了,儲嬋娟還是嘀咕道:“他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我可不敢亂介紹,要說你跟那些老總說。”

  “我說就我說,其實我早想找他聊聊,只是一直忙得沒顧上。”

  “找他聊什么?”

  “聊工作啊,他不是在香港大學念過MBA嗎,雖然是非全日制的,但不可能一次都沒去過學校。在香港應該有不少朋友,甚至可能有老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他聊聊?”

  想到徐雪松的工作分工,再想香港那邊的情況,儲嬋娟反應過來:“徐科,你想找就找吧,反正我不會再找他了。”

  “那海聯會和新聯會的工作呢?”

  “公事公辦。”

  “公事公辦那就更應該找了,畢竟他是你推薦的副秘書長人選。”徐雪松心想女人終究是女人,明知道失態了還是沉不住氣。

  “我可以撤回推薦嗎?”儲嬋娟氣呼呼地問。

  “可以,不過要有足夠理由,不然葉部長肯定不會同意臨陣換將。”

  “既然……既然不能撤回,那我跟他公私分明!”

  “這么說你跟他除了工作關系之外還有私交?”

  “徐科,你想哪兒去了?不說了,有電話打進來了,我要接個電話。”儲嬋娟意識到再說下去只會越描越黑,急忙找借口結束通話。

  沒想到剛放下手機,真有電話打進來了,并且是韓曉武打來的!

  她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再失態,然后把手機舉到耳邊,故作鎮定地問:“韓總,這么晚了,您有什么指示?”

  “領導,別開玩笑了,我能有什么指示,我是不太放心,打電話問問你到家了沒有。”剛跟社區的大姐小姐們視頻完的韓曉武,站在陽臺上一邊俯瞰著夜景,一邊打著手機。

  “感謝韓總關心,我已安全到家。”

  “到家了就好,”追女生這種事要趁熱打鐵,韓曉武想想又笑問道:“領導,現在才九點半,有沒有興趣出來喝杯茶?”

  儲嬋娟豈能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不卑不亢地說:“韓總,對您而言現在才九點半,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對我這樣的上班族而言已經很晚了,并且我也不喜歡喝茶,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哪有什么夜生活,我正在等小覓回來,然后一起出去跑步。”

  “那您慢慢等吧,話說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是應該多做些有氧運動,不然怎么保持身材?”

  “話中有話呀!領導,你這是笑我老了,需要鍛煉,需要保持身材?”

  “怎么可能,韓總您不但是我們統戰部的朋友,也是我們安海市人民政府的債權人!我巴結您還來不及呢,怎么敢笑話您?”儲嬋娟嘴上雖這么說,心中卻是一陣暢快,暗想虧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韓曉武意識到她對晚上的事仍耿耿于懷,禁不住問:“生氣了?

  儲嬋娟可不會傻到再失態,跟平時拉家常似的說:“我生什么氣?說真的,其實知道你那么厲害,我真的很高興,甚至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驕傲。”

  剛才明明在生氣,不然語氣不會那么陰陽怪氣。可這才過去幾十秒,竟像變了個人。韓曉武心想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讓人難以捉摸。

  儲嬋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問道:“老韓,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既然是在證券公司上班的,應該很懂股票,為什么不炒股,反而去買回報率并不高的銳海債券?”

  “在證券公司工作不一定會炒股,而且國家有明文規定,證券從業人員不能炒股。誰要是敢炒,一旦被發現,不管賺了還是賠了都會被處罰,情節嚴重的甚至會被追究刑事責任。”韓曉武頓了頓,接著道:“至于為什么投資銳海債券,晚上在飯桌上已經說過了,回報率雖算不上高,但至少比大額存款的利息高點。”

  “可惜我沒錢,我要是有錢,也投資個一兩百萬,也跟你一樣做做銳海的債權人。”

  韓曉武正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外面傳來敲門聲,連忙說了一聲稍等,趕緊跑過去開門。

  結果剛打開防盜門,一股酒味兒撲鼻而來。仔細一看,侄女竟喝得爛醉如泥,送她回來的徐謝琳已累得氣喘吁吁。

  “韓哥,小覓喝多了,麻煩您搭把手……”

  “領導,不好意思,我這兒有點事,回頭再聊。”韓曉武顧不上再跟統戰小姐姐聊天,道了個歉,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一邊,趕緊幫著把韓蘇覓扶進次臥。

  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想到剛才無意中聽到的女人的聲音,儲嬋娟緩緩放下手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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