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
王獻猶未回過神來,巴巴利特就開始繼續暴擊:
“對了,你的女兒生病了對吧?是我親自為她下的詛咒,用魔藥這種東西,你是永遠都治不好他的,所以放棄吧。”
“我想,最后她一定會飽含痛苦的死去,兒童的靈魂最純粹了,她一定化作一個只知道憎恨的怨童,成為我最忠實的奴仆。”
“養料嗎...就用她媽媽形成的惡靈好了,母女相食,真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巴巴利特說到這里,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
“還有...你的倉庫!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一天心情不好,那附近吸了煙,煙蒂似乎忘掉踩滅了,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巴巴利特露出和善的微笑,可這個微笑在王獻的眼里充滿了諷刺。
王獻停止了抽搐,呆在原地,他現在連渾身徹骨的疼痛都感受不到,只能感受到名為絕望的冰冷。
或許,他確實曾經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可這也就是他悲劇的誘因。
因為...越是幸福的人,再遭受重大打擊后...就會產生更大的憎恨,死后誕生的惡靈就越是強大。
王獻也正是因為家庭美滿幸福,所以才會被巴巴利特的人給盯上。
絕望的他加入了沉眠者教會,妄圖得到救贖,卻殊不知沉眠者教會正是帶給他所有災厄的罪魁禍首。
這種...被自己信仰的神背叛的感覺...
比絕望還痛苦!
王獻崩潰了!
他對準巴巴利特的身影撲了出去,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可是巴巴利特的身影瞬間破滅,這只是一個精神空間里的幻象。
王獻發出悲傷的嘶嚎聲,雙目充血,他想要毀滅周圍一切!將巴巴利特撕成碎片!
但他又能怎么辦呢?這里只是精神空間。
現實中,他的肉體正在被焚毀,他很快就要死了。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這群隨意殺人的惡魔!帝國會把你們毀滅的!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啊啊啊啊啊!”
絕望的王獻發出最后一聲悲鳴...卻只換來了巴巴利特的嗤笑聲。
像王獻這種小手工業者,在黑原城有成千上萬。
死上一兩個甚至一二十個、一兩百個,在時間的洪流里,都不過是洶涌浪潮里的一點點小水花,根本沒人注意,沒人知曉,帝國根本不會因為一個鞋匠的死,就找到他的頭上的。
至于做鬼也不會放過?哈哈。
王獻確實會成為鬼,不過卻是一只...只會聽從他巴巴利特命令的惡靈!
.......
現實中...
王獻蒼老的皮膚逐漸開裂,飽經風霜的臉上,一條條的皺紋不斷延伸,他的雙手雙腳微微顫抖,嘴巴一開一張,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似是在喝罵?
他的嘴里已經沒有一顆牙齒了,...一雙眼睛里,被火焰灼燒,眼睛深深向里凹進,...
終于,他的肉體被焚化殆盡,地上只留下了一個亞麻色的斗篷。
可是...黑色的火焰沒有熄滅,最終...在斗篷之中,一個兇神惡煞的惡靈,帶著滔天的怨氣被凝聚了出來!
“吼!”
惡靈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在場的所有凡人信徒都被這道尖嘯聲給震暈了過去。
趙夜白此時正好也已脫困,看到這個惡靈之后,他顯得非常驚訝:
“D階的惡靈?怎么可能!”
他有點警惕的看向巴巴利特...
說白了,沉眠者教會的成員都是一群死靈法師,官方的稱呼是通幽者。
正常情況下,一名召喚類職業的非凡者,他所召喚的生物,往往比他本身的實力要低上一個階層。
就像瑪格麗特,她D階的時候只能召喚E階的沉淪魔。
而這個叫巴巴利特的家伙,他既然能召喚D階的惡靈...那么他本身至少都是C階的非凡者。
然而這怎么可能?趙夜白能感受到巴巴利特的氣息,他可能連D+的層次都達不到。
“除非,他有某種血脈或者寶物,能夠提升召喚惡靈的實力?”
“總之,這家伙絕不是個普通的白袍祭祀!”
趙夜白對沉眠者教會的組織架構很明白...
傳教士和白袍祭祀都是低級成員,一般是負責在普通人中傳播教義的。
而能夠制造D階惡靈的,起碼都要是灰袍樞密使那個級別。
這種級別的人,整個黑原城應該只有一個!他不叫巴巴利特!也不是一個年輕人!
“對了,公測之后...好像我也沒聽說過黑原城有一個叫巴巴利特的祭祀。”
“他這么強,怎么可能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
趙夜白突然想到,之前有信徒似乎說過,他們的祭祀是新來的,而且還能夠死而復生。
難道說的就是巴巴利特?
趙夜白小心的和惡靈對峙,思維卻不斷發散:
“或許,這個叫巴巴利特的家伙根本就不是黑原城教會的人?他只是來這里鍍金的?”
沉眠者教會的名字雖然響亮,可是藍曜星沒有真神,說到底這個教會也只不過是一個凡俗組織,一個內部極其齷齪的邪教罷了。
這樣的組織,內部自然也有著各種骯臟的利益交換。
有的實權人物,會把他們的子嗣扔到其它城市里鍍金,等他們做出一些成績后,立馬就會回到自己手下擔任重要的位置。
這個巴巴利特,用的很可能不是真名!而且他也不是黑原城的人!只是來這里鍍金的!
這樣的人最麻煩,惹了小的,老的就跑出來了。
趙夜白的目標只是破壞詛咒儀式,并不想招惹這些來鍍金的強二代。
想到這里,趙夜白試探地問道:
“你究竟是誰!”
“我打聽過,黑原城的沉眠者教會里,沒有你這號人!”
“我只是來找人的,并不想針對你們教會!你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和我打一架吧?”
“不如...我們聊聊?”
巴巴利特也有點意動。
對于趙夜白,他是發自內心的忌憚,他能看出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家伙,體內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所以巴巴利特也不想多事。
于是他也笑了笑,建議道:
“可以,我們聊聊吧!不過...”
“你到現在連名字都沒報一下!不太禮貌吧?不如你先說說自己的來頭,還有你為何襲擊圣教?我應該沒得罪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