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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郎中說我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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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珪喝完藥已經睡下,這個時候客來居沒什么客人,在鄭妍芝的強烈要求下,二人上樓,陸庭要提升鄭妍芝的心算能力。

  坐下后,陸庭還沒說渴,紅菱主動拿了茶水和糕點上來,還給陸庭倒了茶。

  每次傳授自家小姐明算都要吃渴,這次提前備好,也不用再跑一趟,陸庭有些愕然,鄭妍芝則是給機靈的紅菱一個贊許的眼神,自己就怕學得正起勁時,那個登徒浪子突然這樣那樣,吊人胃口。

  陸庭憑記憶講解了一下心算的小技巧,然后就讓鄭妍芝開始練習,題也懶得出了,去倉庫鎖著柜子里拿出一疊去年的帳本讓鄭妍芝盤帳,盤三次,第一次從頭開始盤,第二次從后面開始盤,不求對,只求快,第三次是細盤,一定要算仔細,然后對比三次的結果。

  為了增加緊張感,陸庭還把沙漏搬出來,讓鄭妍芝感到時間的流逝。

  黃掌柜在離開蘇州前,跟陸庭說過,有空盤盤去年的帳,說去年有幾個月的帳有些混亂,也不知是不是想查一下前任記帳有沒有做手腿,自己應下了,現在還沒開始行動,現在送來的一個免費的工人,自然要物盡其用。

  看到小俏婢低著頭,專心致致地計算著,陸庭不得不說小俏婢的側面很不錯,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好看的櫻桃小嘴,那線條好像后世漫畫里的女主,而認真的計算的樣子,看起起有一種恬靜淡泊的美。

  目光在小俏婢好看的臉只是停留片刻,陸庭很快把目光移開,小俏婢的第六感很強,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在偷看她,肯定又得奚落自己。

  不想她了,還是想怎么抱王珪的大腿吧,一想到王珪,陸庭嘴角微微向上翹,都說人心是肉造的,自己昨晚力排眾議把他留下來,給他請最好的郎中,還親自給他送飯菜、煎藥,感到王珪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改善很多,剛才在房里,二人聊了二刻多鐘。

  就是天南地北地聊一下,陸庭沒有再提讓王珪改門換庭的事,王珪也沒說與仕途有關的問題,就說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沒想到還聊得挺投機,不知王珪是太久沒跟人好好說話,還是他本來就是一個悶騷的人,說起來話來滔滔不絕,很健談,沒了剛見面那種高冷。

  有改變就好。

  陸庭對現狀很滿意,要是成功勸王珪投靠李二,自己就有了投名狀,也就有了舉薦之功;要是勸不成功,跟王珪搞好關系,也算抱上大腿,雖說跟李二那條金大腿沒得比,反正就是穩賺不賠。

  想到自己抱上大腿后各種富貴,陸庭越想越開心,想著想著,不知不覺趴在臺上,睡著了,夢里自己一個人吃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還忍不住砸了幾下嘴。

  一旁的紅菱看到,掩嘴笑了笑,想叫醒陸庭,不過自家小姐還在計算啦,想了想,也就不動了。

  終于算完第一遍,鄭妍芝松了一口氣,抬頭看沙漏,想看自己用了多少時間,抬頭一看,心情頓時不好了:沙漏的沙不知什么時候流完,登徒浪子沒有再倒回去也就算了,這家伙還趴在桌上睡覺。

  還流口水呢,太邋遢了。

  “啪”的一聲,鄭妍芝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孩子。

  “什么事,什么事?”睡得正香的陸庭在夢中被驚醒,一邊叫一邊猛地抬起頭,一抬頭,就看到小俏婢那張憤怒的小臉。

  鄭妍芝輕咬了一下銀牙,有些憤怒地說:“姓陸的,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不是授課嗎,自己怎么睡著了,還睡得那么的難看。”

  還以為發生什么事呢,嚇了自己一大跳,幸虧自己沒有心臟病,要不然得交待在這里,看著有些想暴走的鄭妍芝,陸庭一臉不在意地伸了伸懶腰,懶洋洋地說:“你學你的,我睡我的,又不是睡在一起,管我睡得難不難看,你盤算完三次了?”

  什么睡在一起,這個登徒浪子又想占自己便宜,鄭妍芝俏臉一紅,有心想駁幾句,又怕越描越黑,登徒浪子不要臉,自己可是滎陽鄭氏的小姐,臉面金貴著呢,聽到陸庭問自己盤算的事,有些期期艾艾地說:“剛...剛盤完一次。”

  陸庭面色一沉,沒好氣地說:“沙漏的沙都沒了,這才完成一次,嚷嚷什么,還拍桌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嚇死了本公子,你一個小小的婢女,賠得起嗎,沒大沒小,平日就這樣對待教授你學業老師的?”

  教授課的時候睡著了,還這么兇?鄭妍芝不高興了,馬上反駁道:“什么老師,你說不收弟子,說好兩人一起學習、切蹉,按理說我們都是平等的,說了一起學習,本小姐在學,你在一旁睡覺,是你沒風度才對。”

  “沒辦法,本公子太聰明了,再努力學,你就跟不到邊了,我這里故意休息一會,等等你,免得境界太懸殊,交流起來像對牛彈琴。”陸庭說話間,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

  大半夜被叫醒,一直忙到現在,不累才怪,本想趁著人少休息一下,這個小俏婢又拉著給她加強心算能力,就是打個盹,好像踩了她尾巴一樣,剛才拍桌子一下,嚇得差點飚尿了,沒脾氣才怪。

  什么,罵自己笨,還說什么對牛彈琴,敢說自己是牛?鄭妍芝一張小俏臉當場變得漲紅,直咬銀牙,雙眼蘊著火,指著陸庭都不知說些什么了:“你...你...你....”

  從小在寵愛和贊揚聲中長大的鄭妍芝,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一個小小的小記帳,竟然這樣侮辱自己,真是膽大得無邊,鄭妍芝感到自己快要氣炸了。

  “你你你什么,干啥啥不成,駁嘴第一名”陸庭淡淡地說:“我就問你一句,還學不學?”

  鄭妍芝好像變臉一樣,瞬間變了好幾臉色,最后一咬銀牙,好像把話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半響才不甘中帶著一絲委屈地說“...學。”

  別的都可以放棄,但明算是自己的心頭好,難得碰到陸庭這個明算怪胎,不學真的可惜了,阿耶說有能耐的人,脾氣都很怪,忍一下就算了,要是真把他激怒,不肯教自己,損失大了,再說這個登徒浪子就像一座金山,自己還沒開發完呢,說起來族里脾氣古怪的幕僚,有個叫莫真的幕僚不喜歡沐浴,可每次阿耶不是忍他嗎。

  想一下,陸庭有布置練習,自己沒做完就拍桌子嚇醒他,好像有一點點不對,他的話很狂,但明算的確比自己好很多,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藏私,教了自己很多,不像一些人,有什么技巧也收著掖著,想到這里,鄭妍芝好像也不是很么生氣了。

  “哼”陸庭冷哼一聲,轉過臉不理她。

  真以為自己沒脾氣,不發發威,還以為自己是病貓呢。

  氣氛有點尷尬,紅菱看到自家小姐有些后悔,又放不下架子,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婢子看陸公子的臉色不太好,不要緊吧?”

  這樣斗氣下去不行,總得有人說話化解尷尬,紅菱主動打開話題。

  大半夜忙到現在,為了抱上王珪的大腿,很多事還是親力親為,陸庭眼睛有點紅、臉色有點蒼白,看起來還蔫蔫的,沒一點精神。

  鄭妍芝有些后悔的時候,陸庭也有些后悔,王珪是大腿,林鄭氏也是大腿啊,要是把這個小俏婢得罪狠,說不定差事都得丟,這年頭誰會嫌大腿多?要是二叔公真的娶了林鄭氏,那時小俏婢搖身一變,自己在族里也沒好果子吃啊。

  紅菱突然拋出話題,倒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陸庭心中一動,想起后世一個梗,用右手捂著肚子,一臉悲戚地說:“昨日看了郎中,郎中說我的胃不好。”

  胃不好?不僅是紅菱,就是余怒未消的鄭妍芝,也一臉擔憂地看陸庭,看他的表情好像挺嚴重,不會天妨英才吧。

  “陸公子,郎中怎么說,嚴重嗎?能治好吧?”紅菱有些擔心地說。

  陸庭一臉認真地說:“郎中說我只能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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