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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幸好他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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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之后,范宇在造作院里看著鹿鳴報。

  這幾日的鹿鳴報分外熱鬧,朝廷的官吏連連刊登文章,大講尊卑有序之理。

  而鹿鳴報的林中友,卻是和打了雞血一般,不斷的揭露某些官吏只拿俸祿無所事事的情況。

  因為林中友手下有一批打探消息的人,所以,在汴梁城中他只要肯讓人用心去打聽,一些京官的房事都能打聽的到,更何況本職之事。

  正因如此,所以林中友的文章寫的極為犀利入骨三分,使得一些官吏如坐針氈。

  雖然這些人對于鹿鳴書報社狠的牙癢癢,但是卻無人敢動林中友半分。

  而且動了林中友也并無用處,鹿鳴書報社的背后是安樂侯,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若真有人能惹得起安樂侯,那多半這人也是找不自在,這樣就會牽扯出來終極隱藏大Boss官家趙禎。

  鹿鳴報上的嘴仗打的如此熱鬧,其實最高興的還就是官家趙禎。

  平時一些圣賢書讀的多了了,人就會有逆反心理。

  趙禎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坐立行走都是符合規矩的,但內心所積蓄的叛逆之心卻是如同青春少年。

  平時聽得朝中官吏自我標榜什么為國為民死而后已,但是實際上作的什么,官家是卻是無從得知詳情。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鹿鳴報的文章,打人專打臉,揭人專揭短,將一些官吏鞭韃的體無完膚。

  趙禎看到解氣之處往往都會拍案叫絕,讓大內總管陳琳都好生驚訝。

  范宇雖然也看鹿鳴報,但卻并不知道官家竟有這等隨性之時。

  看完報,范宇覺得在這方面,自己暫時不用去問林中友如何,顯然對方已經摸到了門道。

  恰好許當過來,進門便拱手道:“侯爺,上次侯爺所說的鐘表,工匠們已經弄出來了些眉目。如今圖紙已然繪了出來,就差制一個樣鐘了。若是過些時日,樣鐘做出來沒有問題,便算是成了。”

  如今造作院的冶煉水平提高許多,各種鋼鐵的特性和用處,都摸索出來一些。

  因此,以大宋目前的水平來說,制造鐘表并不算多大的難事。

  范宇聽了許當的話,便點頭道:“我們既然已經造出來水運儀象臺這等復雜之物,便不可造完便算結束。這鐘表,雖然復雜程度比不上水運儀象臺,但是卻可向民間推廣。試問這天下,誰不愿意家中有個可計時的機關?需求一多,便要造的也多才好。如此一來,我造作院的機械制造人才,方可長久的保持下去。”

  許當之前聽侯爺讓工匠們接著造鐘表,沒想到竟是侯爺的長遠打算。

  “侯爺目光深元,竟然連以后都謀劃好了,下官不如也。”許當對范宇是真佩服的很。

  雖然如今許當身在造作院,對于工匠們的看法有所改觀。但是以前對于工匠從事的是賤役的深層認識,還沒有徹底消除,也不會為工匠們的未來考慮。

  現在聽到了范宇的話,許當才認識到,自己差在了哪里。

  范宇之所以如此,便是要讓大宋的工業發展起來。

  首先一點,便是從工匠們的產業擴展做起。由此刺激商業,便可形成一條有利可圖的循環鏈條。

  這東西說著復雜,其實也并沒那么高深,無非就是后世的產學研一體化,使得技術突破成為生產力。

  “這沒什么,不過是使工匠們憑借一技之長,有口飯吃。若是能盡快將這鐘表制造出來,便可交由永昌隆商號,販賣于天下列國。”范宇笑道:“如此一來,官家的永通商號賺了錢,工匠們也能因此將生計變好。如此,才是百工之道的長久發展之計。”

  “對了,還有一件事,下官差點忘了。之前因為趕工水運儀象臺,下官也沒有來得及向侯爺說。”許當忽然想起一事來,以手撫額道:“那尤二郎精研火器,當初從侯爺所制的焰火之中得到感悟,便埋頭制造新式火器。前些日子,尤二郎還帶人去城外試過。據他所說,這火器已經十分犀利,想請侯爺撥冗一觀。”

  對于那個尤二郎,范宇是有著很深的印象,讓那個家伙造的焰火,基本上就是小號的火器。

  不過,聽到許當說那尤二郎造出新式火器,卻是便得范宇眼中一亮。

  范宇自己雖然有著后世的記憶,并且給出了尤二郎一個火藥配方。但是范宇的最高水平,也就這樣了。

  雖然范宇還知道如何制造火槍,但是以眼下大宋的情況,有了火槍不見得是件好事。

  大宋朝對外征伐的意愿實在不高,舉國上下更喜歡的,似乎就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說的好聽,叫沒有侵略意識。說的不好聽,便是沒有進取之心。

  在舉國如此的環境下,造出火槍來,若是傳入他國被人仿制,那才是災難。

  盡管范宇極力主張覆滅西夏,但這也是大宋不得不做之事。

  否則的話,西夏的李元昊一旦稱帝,便會對大宋極其不利。而且大宋朝廷上下,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沒有遇到多少阻力。

  火槍雖然沒有搞出來,但是范宇覺得有些別的火器也不錯。

  以尤二郎現在傲視當代的火器設計水平,想必也不可小視。

  “他如今可在造作院中?”范宇看向許當。

  “這尤二郎造出新式火器,便沒在京城中了。他說火器甚為危險,城中又是天子腳下。萬一這火器在城中傷了人,便不好了。若是打到宮里,怕是連腦袋都要掉了。”許當笑道:“這個家伙卻是個癡人,這等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宋時的火器殺傷力較弱,許當也并沒當成一回事。

  范宇卻是覺得,這尤二郎肯定不是說的假話。

  “許兄,想來尤二郎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自從改了火藥配方,殺傷力便已大增。若是他所試制的火器,真的能打到宮里。”范宇捏了一把冷汗道:“他出城去便對了,否則的話,若是他在城中試起火器來,可不是放焰火那般簡單。”

  許當聽到這里,也明白過來。焰火放不好,可能會失火。火器的殺傷力可就不一樣了,那東西一旦誤發,傷亡多少人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天子腳下出了這等事,怕是要死的不會只是尤二郎一人。

  “好險,幸好他出城了。”許當也有些后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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