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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按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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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宇心想,不管怎么說,蔡齊家起火的事情也不能自己來背鍋。

  哪怕就是那一幫市井閑人放的火,范宇也不能承認與鹿鳴報有關系。

  因為鹿鳴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有官家的一半呢。

  為啥官家明著暗著要偏向自己,不還是因為與官家也有些牽扯嗎。

  趙禎品味完了范宇的一番高論,忽然明白過來,瞪了范宇一眼。

  “你這家伙怎地如此憊懶?蠱惑閑人惹了是非,還要說是好事。好事就是放火燒當朝相公的宅子嗎。”趙禎表示不吃范宇這一套。

  范宇立時躬身道:“官家目光深遠,一眼便看出來問題所在。這些閑人不過是少數,他們行事有些過激,往往不顧后果。但他們也正是朝廷所要教化的對象,所以臣才請朝廷每期都在鹿鳴報上登一兩篇文章啊。在此事上,臣可并無半分私心,官家明鑒。”

  有些事范宇不用說,趙禎也明白。

  陳琳都已經看出來了,那鹿鳴書報社背后的兩個大老板,就是眼前的君臣兩位。

  那蔡相公折騰半天,也只能是被當成犧牲品,陳琳深表同情。

  趙禎搖了搖頭,“唉,希望莫要鬧出人命來才是,否則的話,你與蔡相公之間便結了死仇。”

  一邊是朝中重臣,一邊是皇家至親,此時趙禎在中間夾著,確實有些不太好受。

  范宇這邊就不用說了,有趙禎的親媽做靠山,是動不了的。

  但是蔡齊也不是省油的燈,大中祥符八年的老狀元郎,門生故吏遍天下。

  如今這位蔡相公受了大委屈,他但凡聯絡一番,就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官家不必憂心。”范宇拱拱手道:“臣在鹿鳴報上的文章,不過是實事求是。既沒夸大蔡相公的言辭,也沒抵毀蔡相公的人品道德。至于他人看了會如何,皆為蔡相公自招其禍。”

  “若非他能說出那驕橫無理之言,豈會有人去他府前鬧事。”范宇感嘆道:“福禍無門,唯人自招罷了。”

  趙禎對于范宇的說法,卻也沒有反駁。

  一是因為范宇所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二是因為鹿鳴書報社有自己一半的份子。

  若是任由蔡齊揪著不放,趙禎也等于是自找麻煩。

  所以,范宇所說的這些話,在道理上完全解釋的通的。

  “安樂侯,你日后可要少惹這些麻煩才是。尤其蔡卿乃是朝中重臣,應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在趙禎心里,這件事算是揭過,開始給范宇講些道理了。

  范宇立時拱手道:“是,臣定會對朝中的諸位相公尊重。但是若有誰不尊重臣,臣也只能不客氣。”

  趙禎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對了,你這些日子是不是無事可做,居然又生出這些事端來。”

  “臣冤枉啊。”范宇連忙擺手道:“臣是很忙的,百工技院與司天監剛剛研究出來水遠儀象臺。那位楊監事想必已經向官家上了本章,請求官家下旨開建。說起來,這不也是我百工技院的事情嗎。”

  “昨日又向官家請命,修建英烈祠,而官家也準了。”范宇兩手攤開道:“這兩件事情,任意一件也不是一兩日便可辦成的。若非實是對其歪理氣不過,又豈會向鹿鳴報投稿。”

  趙禎擺了擺手道:“你既然有這些事情,那便快些去忙,莫要在我的眼前礙事。”

  范宇這便告退,出了宮門。

  出宮之后,范宇還是讓人駕車回了鹿鳴書報社。

  此時的林中友也是有些焦頭爛額,一群報童跑回來,卻是紛紛要再取些報紙去賣。

  可是這鹿鳴報印出來的就只有那么多,而且已經都賣光了,又哪里來的報紙。

  看到范宇回來,林中友將范宇當成了親人,“侯爺,你可回來的。這些報童將手中的報紙賣完,又催著要,我可沒處給他們再變出來。”

  “你們的報紙這么快便賣完了?”范宇看向那些報童,隨口問了一句。

  那些報童紛紛點頭。

  “那是自然,昨日西夏使節送還骷髏之事,已然使人看了驚怖恐懼,卻又十分同情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大伙都等著看后面如何安置,誰知道蔡相公卻說了那番話。”一個報童嘴皮子十分利索的道。

  “就是啊,蔡相公說那些話,豈不是使人心寒。”

  “這不是將大伙的怒氣都激出來了嗎。”

  “噓,都小聲些說。”

  這些小報童們童言無忌,但也使范宇聽明白了。

  其實如果只是一篇文章的話,還引不起這么大的反響。前后兩篇文章接連發出來,卻是使得看報之人變的憤怒起來。

  也正是如此,才會有人去蔡齊府門前鬧事。

  范宇搖了搖頭,“這鹿鳴報只印了那么多,想要多的可就沒了。不過,過得數日,鹿鳴報當可擴大印刷數量。今日便如此,都散了吧。”

  看著那些報童們走遠,范宇便回身看向林中友。

  林中友對范宇拱拱手道:“侯爺去而復返,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叮囑于我,不知我猜對了沒有。”

  范宇哈哈笑道:“林先生神槍妙算,猜的確實沒錯。我這次過來,便是要與林先生談些事情。”

  “請侯爺入內奉茶。”林中友笑著伸手一引。

  兩人來到鹿鳴書報社的客廳,林中友吩咐人送了茶過來。

  “此次我找你來,便是告訴你,以后每期報紙都要刊登一兩篇朝廷官吏所寫的文章。除非朝廷官吏沒有向我鹿鳴書報社投稿,否則的話便要刊登出來。”范宇笑道。

  這對于林中友來說,可是意外之喜。

  鹿鳴報可以刊登朝廷官員的文章,還是每期都可能出現,其中的意義十分重大。

  “若是真的如此,我鹿鳴報看得人便更多了。更難得的是,這豈非成了朝廷的官方喉舌。”林中友坐不住了,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兩手來回的搓動道。

  范宇點頭道:“這本就是應有之義,沒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林先生也莫要覺得與朝廷沾點邊,便是朝廷的命官。只不過是刊登朝廷官吏的文章罷了,不值一提。”

  中國自獨尊儒術之后,便逐漸形成了官本位社會。在這些讀書人的腦子里,努力讀書便是為了作官。

  也正是這個原因,林中友才會激動。

  林中友也驚覺自己失態,急忙向范宇告罪,“侯爺莫怪,是我一時喜不自禁。”

  “我找你來,這只是其一。”范宇擺擺手,“其二,便是那蔡齊要向鹿鳴書報社投稿的話,你便按我說的做。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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