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祭出四象筆架時,五道虛身也合位歸一。
他的法寶只出一件,肯定要用來防御真身。
那金童原本連出五道法指,準備對丁醒所施的‘浮光掠影’各個擊破,一見丁醒撤掉神通,五指也瞬時合一,化作一道金光閃閃的長刃,如似鋒銳標槍,扎向懸浮丁醒身前的靈架山。
山外結有一層彩暈光圈,那根金指射來之前,先有指氣橫沖直撞,在光圈上撞出一片片波紋狀的凹陷,這力道兇猛之極,讓整座靈架山都在晃晃顫顫,漸有不穩之象。
而這僅僅是指氣威力。
等金指親自殺來時,料想可以輕松震碎光圈。
誰知金指到了圈外,竟是詭異的破空遁移,一舉沒入光圈內部,直擊在靈架山體上。
金童天賦破界妖術,他施展的金指神通也擁有類似奇力。
靈架山原本防御森嚴,山體為丁醒組成了第一道防線,四桿筆寶環環相扣,又在山外建起第二道防護圈,可惜面對金指的狂飆突進,防護圈卻是形同虛設,被金指輕而易舉的洞穿。
丁醒見此一幕,略顯訝然,也心有余悸,他暗道:‘這位金童前輩所使的任何招數貌似都具備破法之力,倘若我不驅使法寶,只以蓮花金焰進行防御,極可能沒有抵擋效果,因為他的掌印與金指都能夠穿透金焰,直接打擊我的肉身!’
好在丁醒瞧出了這一點,只須進行針對性的布防,擋住金童三招應該不成問題。
此時金指已經殺到靈架山間,指尖正中山腰處。
兩物驟一相撞,登時爆發一聲驚嘯。
金指的指力雷霆萬鈞,靈架山承受不住這股狂暴法力的沖擊,被一指撞飛,這樣一座龐然大物的山體,竟如同小石塊般在半空劇烈翻滾。
丁醒隨著飛遁,指卦連打,試圖穩住山體的顛簸,但金指釋放的指力牢牢鎖著山體,超過了丁醒控制的極限,這股力道不卸光卸凈,他無法重掌主導權。
一路滑飛十余里,直至沖出湖面,撞向岸邊一座翠綠山峰。
轟隆!
兩山體格相差無幾,但靈架山不是凡物,一舉砸碎那山峰,又陷地數丈深,這才靜止不動,懸浮山頂的四桿筆寶也散落附近,斜插在地面上,筆尾顫顫嗡嗡,仍舊沒有把指力蕩空。
丁醒雖然已經進階紫府,但法力與朝元老怪相比,真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剛才是全力運轉四象筆架,沒有絲毫保留,他把四桿筆寶與一座筆架的神通盡數釋放出來,卻潰敗于金童隨心所欲的一道法指之下。
若非四象筆架品質卓絕,并經由元神修士任獨醒親手祭煉過,恐怕金童隨手一指,就能把四筆一架全部摧毀。
丁醒忽一伸手,把四筆一架從地面攝回來,諸寶都沒有損傷,卻是讓丁醒起了好奇心,‘剛才那一指,金童前輩到底用了幾成法力?’
反正金童肯定不是全力,因為他的金指雖然震退了四筆一架,卻也遭到了這四筆一架的反噬。
丁醒的這套法寶,分開使用各有奇術,聯合使用的話,則藏有一式詭異神通,能夠把對手的神通給反彈出去,對手法力越強,反彈的力道越大。
丁醒剛剛在這邊的湖岸處降落下來,那根金指也被彈射到了金童附近。
金指本是法術凝結而成,行至半途忽然被震碎,化作上百道金針,如同雨幕般撲向金童。
金童可能是好面子,硬是站著不動,偏就不躲,任憑針雨迎面砸他臉上。
這一記金指神通,他僅僅使用了三成功力,即使指力加倍反彈回來,也根本傷不到他法體,但是被如此密集的金針給擊中,他臉皮仍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
疼的他齜牙咧嘴,心里大喊后悔。
他此時站立的方位也不湊巧,后方就是湖岸,一塵和尚正貓在岸邊,目不轉睛觀摩這場彩絕倫的切磋大戰。
一塵和尚是萬萬料不到,他會被斗法的余威給波及,針雨起的突然,覆蓋的范圍又廣,猶如流星急墜,把他方圓里許的空間盡數籠罩。
他見狀猛一跺腳,火速朝后縱躍,一口氣撤到幾十里外的山頭上,卻仍舊不放心,又在身外懸了一面盾牌,這才重新遠眺湖面,不過此刻的心情已經不如剛才那般平靜,心驚肉跳的感覺怎么也壓制不住。
這次教訓讓他吃的極為深刻,心想以后再遇上紫府期與朝元期老前輩們的斗法,一定要躲的遠遠的,若是與對方不熟悉,那他絕不觀看,必須趁早遠離。
“四象筆!”金童朝后望了一眼,見一塵和尚沒有受傷,又轉過頭來,朝丁醒喊話道:“我真是小瞧了你,不止得了獨醒老爺的月光輪,竟還繼承了四象筆,但如果你只有這兩件寶貝的話,絕對擋不住我第三招!”
“能不能擋住,試了才知道!前輩大可出手!”丁醒張口一吐,把九素斧與月竅圖同時祭出,懸擺在四象筆左右。
隨后又一抬腳,月光輪也脫離腳底,飛到了四象筆旁邊。
任獨醒的四大法寶就此聚齊。
丁醒伸出手掌,開始運轉四寶指卦,原本的筆山、墨斧、血圖、光輪應時潰散,化成四股真氣,漸漸相融為一體,并凝聚成樓閣之形。
這樓閣虛虛幻幻,影影綽綽,只有一副輪廓,而無實軀顯露。
但這已經足夠展示丁醒的實力。
金童忽然大手一擺:“停!”
他喝止了丁醒的繼續施法,搖著頭說:“你能把獨醒老爺的四大文寶盡數繼承,絕對能坐實守宮道庭余脈的地位,去這樣的文宗嫡傳門派做供奉,不委屈我的身份,已經沒有必要再切磋了!”
丁醒聽見他表態,立刻撤掉四寶,他也不希望去接金童的第三招,即使他使用四寶把任獨醒自創的文閣神通給施展出來,也沒有把握擋住金童的全力一擊。
他拱手道:“前輩心系文宗道統,這是晚輩這些文宗遺徒的福分!”
“什么福分不福分,重建守宮道統,未必就是好事,等將來大難臨頭時,你別哭鼻子就行!”金童嘟囔一句,他顯然并不清楚人面蟲封月之事。
他以為丁醒也不知道,不想丁醒追問他,就含糊的一語帶過,爾后手指丁醒的四寶:“我不與你切磋第三招,不代表我奈何不了你的文閣四寶,如果我全力施法,恐會傷到獨醒老爺的遺物,我這才及時叫停,你可不要自滿!”
他本想端著前輩架子,教訓丁醒幾句,卻見丁醒一直對他保持著恭敬姿態,頓覺有力無處使。
他就朝一塵和尚招了招手:“小子,你快來,你要找的佛火已經有了,正宗的金蓮炎火,真是天不絕你禿驢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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