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爾尷尬且難受。
因為他真不是故意的，卻擔心楊冪冪認為他是故意的。
這部片子他都沒有聽說過。
但當他和楊冪冪進來后就發現，影廳里的人幾乎坐滿了。這種現象在夷北很少見，在整個夷州都很少見，也足以說明這部片子很受歡迎。
他原以為這是一部與類似的影片。
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徐書之所以讓他來看這部電影，是因為這部片子可能是票房的競爭者，可能會有借鑒或者參考之處。
或者就是因為，這部片子可能比好太多，徐書沒好意思直說，就讓牛爾自己來看看，讓牛爾對的票房不要期望太高，提早有個心理準備……
牛爾沒有心理準備的，并非是這部片子的質量和票房，而是這部片子里這些不遜于成人片的鏡頭畫面，以及暗黑得讓人有點受不了的壓抑。
經過開始時的尷尬后，當銀幕上再出現類似的全果或者動作鏡頭時，牛爾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躁動和尷尬，反而覺得有些厭煩，甚至冰冷的感覺。
因為影片的音樂也比較壓抑。畫面和色彩更是一直都比較陰暗，根本讓人輕松不起來。更別提觀影的愉悅感，這個片子根本就不是給人帶來愉悅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楊冪冪，發現楊冪冪可能感覺到了他的偷瞄，也轉頭看了他一眼，“這個片子看著……有點冰冷……”
牛爾握住了楊冪冪的手，她的手果然很涼。
“有點心理驚悚和陰暗風格，口味好像有點重……”
趁此機會牛爾趕緊解釋，他怕楊冪冪誤以為是他故意帶她來看這種片子。
“徐書看完后，一定讓我來看看。我還以為跟是同類型的片子呢。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再堅持一會兒，如果實在不想看咱就回去，剛好過會兒你還有事。”
“嗯。再看一會兒吧。”
兩人之間的尷尬終于化解。
隨后的劇情漸漸把牛爾帶入，他感覺楊冪冪似乎也在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牛爾越看越覺得這是一部想表達一些觀點和想法的片子，劇情和人物都是為想法的表達服務的。因為無論劇情還是人物，都有些夸張的成分，有點超現實。
先后出場的女一號，女二號和女三號，尤其是女一和女二號，現實生活中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者也只有在瀛洲這樣的社會環境里，才會有可能出現這樣的人物。在神州大陸，甚至在夷州出現的可能性都極少甚至不可能。
女主也就是女一號叫菊次泉，由瀛洲人氣女星水野美姬扮演。
牛爾如果能夠上網上搜一搜就會知道，水野美姬并非成人片女星。
這部片子不但是她第一次全果出鏡，而且還有類似成人畫面的大尺度鏡頭。在瀛洲早已經把這部片子和水野美姬炒得火熱。
剛才的那場戲，菊池泉看似被誘騙而拍了一部成人片，實際上是半推半就。她太需要與人交流。無論是用嘴，還是用其他，或者其他哪種方式。
菊次泉因為夫妻關系不協調，在家里有太長時間的壓抑。而且在丈夫的光環下，她既非常自卑，又遭受丈夫長期的冷漠甚至冷暴力，整個人處于極度的空虛寂寞壓抑中。
在拍攝現場拍這部成人片時，女老板、攝影師、成人男主角都對菊次泉的身體贊不絕口。菊次泉在收獲身體滿足時，這些稱贊也大大滿足了她作為一個女人的虛榮心。
回到家后，她裸身站在鏡子面前，長久地欣賞著自己的皮囊……菊池泉終于重新找回了自信。于是她開始利用自己的美貌，來獲得男人的恭維，獲得那些最淺薄的幸福愉悅與存在感。
菊次泉初嘗了這個秘密的甜頭后，就開始衣著暴露地上街“展示”自己。在男人們垂涎的目光中，她顯得驕傲且自由。于是在家里得不到的滿足，在外面通過自己的引誘和放縱，在情欲的深淵越陷越深。
就在此時她結識了一位女大學教授美津子，也就是女二號。
如果說菊池泉是被動聽從生理和心理本能召喚的迷途羔羊，那么美津子似乎就是凌駕在罪欲之上的女王。
她白天是大學教授，晚上就是個廉價妓女。
美津子認為，不以愛情為目的的做愛，都要向男人收錢，但不必在意錢的多少。
只有低賤的青樓女，才會以金錢來衡量自己身體的價值……
菊次泉因為渴望得到丈夫的愛而不得，才最終走出了放縱的一步。然而一段時間過后她發現，那些男人只想粗暴地得到她的身子，沒有一個人愛她。
菊次泉這才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這個隱秘情欲世界的主宰。
當性愛成為懲罰，成為玩弄他人的工具時，菊次泉離自己渴望的愛，越來越遠。
她哭喊、她悲泣……她向美津子求助，怎樣才能消除背叛和放縱的罪惡感。
菊次泉痛苦而復雜的表情嚇到了楊冪冪，她用冰冷的手緊緊抓著牛爾。
牛爾問她，“回去嗎？”
“再看一會兒……”
楊冪冪的堅持，讓牛爾有點明白了徐書。
這部吸引他們這些青少年學生的，可能大多是性。片子的現實意義，或者導演和編劇想要表達的觀點，卻自動被他們忽略了。
因為無論徐書還是楊冪冪，甚至包括牛爾自己，都沒有這方面的心理體驗，或者說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生活經驗，甚至社會經驗。
然而作為一顆老靈魂，牛爾覺得這部片子很有瀛洲片子的特點。吸引人，卻又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因此他不相信這部片子的票房，真的就能戰勝。
但這部片子，讓牛爾有點反胃，很不舒服。
讓他更反胃的東西還在繼續。
在美津子的誘惑下，菊次泉非但沒有走出泥潭，反而半推半就地做了一只雞。也正是在做了一只雞后，她才終于認識了丈夫，并得到了丈夫。
純潔而備受尊崇的丈夫，曾讓菊次泉倍感壓抑和自卑。然而就是這個讓人稱羨的好丈夫，居然在婚前就已經開始常年招雞。對性的變態需求，正是他寫作的靈感來源。他每天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里都在和女人鬼混。
牛爾實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了，陰暗的東西影響心情。
黎雲歌已經讓他很不愉快。
這部片子里的漂亮女人們，更是沒有一個好人。
“再看一會吧，就一會兒。”
楊冪冪看著牛爾，商量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