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爸噗嗤一笑，得意地端起酒杯，“滋”地一聲，又呡掉了一杯酒。
阿詩雅終于也被逗笑了。
“寶貝兒砸說的對。想想去年在豹子坡的時候，我怎么那么傻，為啥就要起早摸黑，翻山越嶺地為咱家那個小兔崽子去掙錢呢？要不是后來有阿姿茉比對著，我特么還不知道要繼續賣多久的菜呢。”
牛媽媽好像真的很后悔。后悔因為賣菜那段時間把自己曬得很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白。從那以后，幾乎一直都沒怎么白過……
“就是。早知道咱家這個小兔崽子能自己賺錢花，還能賺錢養咱們，這個小酒館咱們都不應該開。”
牛爸和牛媽一唱一和。
一家三口此前最后一次玩類似這樣的梗，還是在牛爾拿到《兩只特立獨行的豬》一萬多塊轉載稿費的時候。算算時間，已經過去有近十個月了。
“不過……咱家這個小兔崽子雖然能賺錢養家，卻好像缺少點世家底蘊。見一個喜歡一個……我捉摸著，他可能是想把咱那個院子……弄成個怡紅院大觀園啥的吧。”
牛媽猜測牛爾今晚跟牛爸喝酒可能是有事商量。就一面把話題切換到家里這攤子事上，一面又夾槍帶棒地開始敲打牛爾這個小兔崽子了。
同時自然也會把牛爸給捎帶著。
牛媽始終覺得，要不是牛爸這么慣著牛爾，牛爾斷不會這么到處撩騷，四處留情。眼瞅著就要給這個家帶回來不知多少個女孩兒，又不知有多少個小小兔崽子將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牛爸假裝沒聽懂，卻把牛媽的關心一下子就給說到了正點上。
“如果山上那幾個女孩兒真能生個一男半女的，給咱們先留下一個兩個的也很不錯。能有機會逗逗玩玩小小兔崽子們，只要想想就很不錯……”
牛爸接著牛媽的話題，繼續深入。
牛爾心里一驚，連忙低下了頭。
完蛋操也。
這個事兒竟然也露餡了。
一定是霍野靈把山上的那些丑事都跟老爸和老媽說了……難怪老爸老媽對她那么好，那么信任……然而轉念一想，牛爾又覺得霍野靈是在替自己擦P股。這種事即便自己面皮再厚，跟爸媽好像也不太好意思張口。等到山上真有幾個大著肚子的下來，那還真不如現在早點給老爸老媽打打預防針了。
“那個霍野靈和三豹子，以及楊莉菁和那個夏日風，好像都很不錯……小兔崽子雖然見一個愛一個，交交朋友還是很有點眼光。”
牛爸雖然在話題上呼應著牛媽，好像也在借此機會褒獎著牛爾。同時也及時地把山上那檔子事的話題輕描淡寫地就帶過去了。
牛爾終于抬起了頭。
“我后天，最遲大后天就要去瀛洲，可能要一個月，最快也要二十天左右才能回來。霍野靈想跟我一起去，主要是她有點不放心那邊的環境，想照應一下我。剛才我已經答應她了。”
牛爸和牛媽對視了一眼。
“家里你放心。外面有楊莉菁那個丫頭照應著，夏日天也常來常往。另外那個三豹子不但功夫了得，小孩兒人也很靠譜。如今你又把徐家姐妹帶了回來，這下小酒館也終于有了兩個幫手。所以等你回來，那個新院子和停機坪也都該完工了。到時候咱們再把里里外外的人和事都好好安排一下，都來得及……”
牛爸說到這，又看了牛媽一眼，才繼續說下去。
“我和你媽現在唯一惦記的，還是水洛伊莎她們娘倆……”
牛爸最后的這句話，幾乎就是一家三口的心病……三個人隨時都可能會犯病。
“買這個飛機，主要就是想用來去豹子坡那邊仔細搜索一下的。不過暫時辦那些許可批文好像有點麻煩……我想怎么著下半年也應該可以飛回去一次，好好搜索幾天了。”
話題趕到這，牛媽媽也鄭重其事起來。
“其他女孩子的事，包括你弄回來多少個小小兔崽子都不算個事，還是一件大好事。無論他們在山上還是在山下，總歸是要有幾個姓牛的。只要你能把他們的身份落實下來，把人家女孩子們都照顧好，就一切都好。但你一旦把水洛伊莎找回來，你就立刻給我明媒正娶地把水洛伊莎給我娶進門。”
牛爾點點頭，“這是必須的。”
牛媽正要開口接著說些什么，牛爾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手機，是陳苡婷。
又抬頭看看牛爸牛媽，得到兩個老家伙的點頭示意后，牛爾這才接聽手機。
“我剛到家，明天咱倆去歌林陳雷那邊，把那幾首歌再操練幾遍……你今晚能過來嗎？”
“我現在有事，等會兒給你電話。”
牛爾掛掉手機……明天操練歌是假，讓自己今晚過去，才是陳苡婷的真心話。
“有事你就去忙吧，家里這攤子事有我和你爸在，你就不用操心。就是你在外面自己要多留心。霍野靈這孩子真不錯，都替我們想到了前面……現在畢竟不同以往。老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多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牛媽想到霍野靈說的院子周圍發生的那些事兒，似乎現在還心有余悸。
“回神州的事兒好像也不用太著急……我聽幾個也是最近從神州過來的老家伙們說，神州那邊可能很快就會有些松動。所以無論是找水洛伊莎還是以后咱們再回神州，都是很有可能的事。你只要別再跟上面的風向唱反調……”
“額，另外，你那套《牛爾王文集》我建議以后就別再版了。書里面的一些社會歷史背景，畢竟都屬于神州的家丑。咱們在神州時可以說說，到了外面就絕不可以再提家丑。不但咱們不說，就是別人說也不可以。”
牛爸這是第一次對牛爾在事業方面的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前別說不干涉牛爾的事情，就是別人說一句牛爾的不是，那都不行。
牛爾點點頭，“老爸說的對，此前我沒想到這些。以后再有時間寫書，絕不會再寫這類題材的書了。至少在神州之外，絕不會再寫這種類型的書。”
“我明天要去歌林唱片排練。徐氏姐妹上學的事兒，我一會兒給楊莉菁打個電話，讓她去安排。其他如果再有什么事兒，隨時電話給我就好。”
牛爾說完又問了問牛爸牛媽還有沒有其他事，就起身出門。
距離陳苡婷上次回紫荊港，兩人已經有近兩個多月沒見面。牛爾出了門也沒有立刻給陳苡婷回電話，他一邊回自己的房間，一邊琢磨著今晚過不過去。
剛推開房門，一個人從他身后突然冒出來，“嗖”地一下就擠進了房間。隨后就立刻回身把房門關上，反鎖。
把牛爾嚇了一跳，原來是徐佩琪。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是不習慣，睡不著嗎？”
“不是……我是過來想跟你說些事。”
牛爾隨開燈，才發現徐佩琪竟然是穿著睡衣。
“我是等妹妹睡著了，才偷偷溜出來的，怕把她驚醒，連衣服都沒敢換。”
徐佩琪覺察到了牛爾表情的異樣，連忙解釋道。
“坐下說吧……冷不冷，給你找件衣服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