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
“董師傅家常菜館，我在等她。”
“你想干什么？不要亂來，我馬上到。”
林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九頭怪肚子上，也有一個疤痕！
而且就在肚臍附近，很像剖腹產傷口。
本來他們倆就長得像，如果再有同樣的疤痕，那他們是一個人的可能性，又會增加不少。
再加上夏默脾氣不好，還喝了酒，指不定會發什么酒瘋，要是董玉真是九頭怪，怎么會受他的閑氣？
估計一爪子，就能把夏默撕成八塊！
出了醫院大門，林浩準備叫個出租車，不過在路過公交站時，他停住了腳步。
單薄瘦弱的小身板，蘑菇頭，黑色套裙，正是骨科護士董玉。
“嗨……你好，我叫林浩，也是五醫院的醫生，額，精神科的。”林浩自我介紹道。
董玉今天戴著一副厚厚的黑色眼鏡，猛一看，和九頭怪相似度低了不少。
她聽見林浩說話，轉過身來，但很快又低著頭：“我認得你，你是夏醫生的朋友。”
“啊，你的記性很好。”林浩嘗試著起一個話頭：“我和夏默從小玩到大，你別看他長的兇，其實人挺好的。”
董玉沒說話，冷場了。
林浩身為心理醫生，最擅長的就是語言交流，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你是回家吧？我也打算去你家餐館吃飯，你爸做的飯菜，老好吃了。”
“我不回家，夏醫生走之前，我都不會回去。”
董玉抬起頭，無奈道：“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我們真的不合適。”
“這個……他脾氣是有點犟，不過你放心，他的人品我還是可以保證的，肯定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
董玉再次沉默，片刻后，愁容滿面的過馬路走了。
林浩沒追，畢竟他們也不熟，就是追上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
當林浩趕到餐館時，夏默已經醉得歪七扭八：“浩……浩子，來，陪……陪我喝酒。”
“好，喝一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再找個更好的。”林浩倒了杯啤酒，一口悶了。
夏默也開始喝，邊喝邊吹牛逼：“我十五歲就出來泡妞，縱橫情場十幾年，黃的，白的，黑的……單行道，雙行道，就沒有我不敢開的車！奶奶的，女人算什么？”
“說的好，敞亮。”
“浩子，我跟你說句心里話，你聽了可別介意。”
“隨便說，咱們兄弟，誰跟誰啊？”
“你這人，啥都好，就是對感情，太認真，傻了吧唧的，為了小月，做了八年和尚，蠢不蠢吶……啊？哈哈！”
夏默邊說邊笑，笑著笑著，眼眶紅了：“奶奶的，結果你的蠢勁兒，傳染給我了。”
林浩嘆了口氣：“就算她生過孩子，你還是不打算放手嗎？”
“無論她做過什么，我都不會放手。”酒醉三分醒，夏默眼神清亮。
“可是她不喜歡你，我在來的路上遇見她了……”林浩把董玉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不合適！又是他媽的不合適！你告訴我，我和她，有什么不合適？”夏默罵罵咧咧。
林浩環顧四周，看著老舊的餐館：“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或許是你太有錢了。”
“錢？只要她肯嫁給我，我馬上搬出來，不要我爸一分錢！”夏默臉色通紅，拿著啤酒瓶，咕嚕咕嚕的吹起來。
林浩心中一動，試探道：“和你爸脫離父子關系？”
夏默一愣：“說什么胡話呢，她又不是討厭我爸。”
林浩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回去吧，你不走，她不會回來的，你也不想她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在外面瞎逛吧？”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林浩扶起夏默。
………………
夜風拂面，兩人在長江邊上軋馬路，夏默的法拉利留在了巷子口，都喝了酒，當然不會開車。
走了一段路，夏默清醒了些，想起先前有點失言，小聲道歉：“剛才我不該提小月的……唉！其實吧，我覺得你們長情的人挺傻，但有時候，又很羨慕你們，你說奇不奇怪？”
“羨慕？你一年換五個女朋友，你跟我說羨慕？”
“這個怎么說呢？就好像是你談過很多次戀愛之后，你會覺得沒勁，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消磨……消磨你懂不懂？”
“懂，就是渣。”
“沒勁，我現在的境界，你暫時還達不到。”
“所以董玉呢，又是什么感覺？”
“形容不了，就好像是……好像是一種本能，對，就是本能！”
“本能？”
“嗯，就和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樣，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如果我不喜歡她，那才是奇怪了。”
夏默看著江水，溫柔道：“董玉特別善良，我聽董叔叔說，她養的小雞死了，都能哭上好半天。”
“可能，她只是單純覺得，新鮮的比較好吃？”
“滾！你這個安……”
………………
“師傅，請問下，這個，可以切開嗎？”兩人又逛了會，途經一家規模不小的五金店，林浩拿出極品靈石詢問道。
“咦？這是啥？”夏默搶過去，在手里掂量著。
“我爸寄給我的，應該是一塊紅水晶，我嫌它太大了，準備切成兩塊。”
說著林浩又看向五金店老板：“能切嗎？”
五金店老板體型微胖，二十多歲，年紀輕輕話還挺多。
“我跟你講，就算是鉆石，我也能切，你曉得伐？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是兩塊，要是太脆，可能會碎成五六塊。”
“只要能切開就行？那就是小事了，五十塊，最低價，來來，你看看，我剛換的樹脂切割片，全新的。”
“好咧！你們站遠點，小心火星子濺身上。”
切割機通電，隆隆運轉。
一聲脆響，切割片崩了。
“靠！這磨片有問題，你們等會，我換一張。”
吱——吱吱吱——
湯碗粗的切割片，硬生生磨成了酒瓶大小，可極品靈石上，連個白印都沒磨出來。
老板急了，拿起極品靈石，翻來覆去的看著：“你這東西，不太對勁啊，不過你別急，沒有我切不了的東西。
我屋里還有臺等離子切割機，幾十厘米的鋼板都能切開，我還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