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什揚拔起染滿異形鮮血的焚天時,僅剩的一頭劊子手試圖想要后退,但在噼里啪啦的光弧中,他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被切割成碎片。
“嗯?”
低哼一聲,索什揚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他的盔甲,但不得不說爐裔精工制造確實有水平,足以穿透動力甲的毒刺只是在盔甲上迸發出一團污漬,甚至連劃痕都沒留下。
龐大的暴虐獸在武士蟲的簇擁下向索什揚逼近,手中的破裂炮不斷射擊。
索什揚身如雷電,在戰場上奔行如風,完全避開了那些射來的火力,而當武士蟲們舉起手中的鐮刀爪與蝕肉槍時,卻甚至沒來得及進一步行動,就在銀色的閃電劃過的瞬間支離破碎。
颶風般撕碎厚重的泰倫步兵陣型后,索什揚將左臂直接對準了身前那頭暴虐獸的臉。
受到威脅,暴虐獸舉起殘暴的爪子試圖在對方扣動扳機時阻止,但子彈的速度更快,穿甲彈射穿了暴虐獸的顱骨并在內部發生了爆炸,龐大的野獸頹然倒在地面上,頭部是一團血和骨頭。
嘶鳴聲中,一頭武士蟲跳了起來,兩只鐮刀爪高高舉起。
然而沒等落地,它的頭部就從張開的嘴中間一分為二,落地時只剩下抽搐的軀體。
索什揚幾乎沒有去看被他隨手拍死的蒼蠅,而是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緊隨著他的步伐,是沉重的腳步聲,聚成戰圈的終結者和星際戰士們一邊射擊,一邊跟隨著滿地的尸體向前移動。
維德里安也在其中,他的頭盔掩蓋了他注視戰場的震驚表情 刀蟲.
武士蟲.
劊子手.
暴虐獸.
圣妓蟲.
越往前,各種各樣支離破碎的尸體就越多,體型也越夸張,由于火焰,霧氣和孢子云團的影響,能見度很低,維德里安看不清到底他是怎么作戰的,可是 “堡主,這位索什揚,他.”
此時,努魯斯遲疑的聲音在充斥著白噪音的小隊通訊中響起。
“.他真的是我們的同類嗎?”
“魯斯的血啊。”
太空野狼那詫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這幾頭劊子手死得就像是被宰掉的小野豬!如果說站在我面前的是魯斯,我一定不會有任何懷疑,但如果你告訴我這是一個阿斯塔特干的.好吧,全父在上,不,是全父在他身上!”
維德里安心中雖然也十分詫異和不解,但還是低聲解釋道:
“既然他能夠戰勝休倫,乃至于阿巴頓,就說明他確實有過人之處,再說阿斯塔特之間并非沒有差距,在大叛亂的年代中就涌現了許多以一當百的冠軍.我們不要低估自己的潛能。”
就在此時,維德里安突然感覺到什么,大吼一聲,向上砸出戰錘。
電光火石間,瞬息的強光照出一個披斗篷的怪物,它的利爪與戰錘撞擊在一起,隨后又如幽靈般消逝在躍動的孢子云霧中。
“有東西在附近!”
維德里安立刻警告周圍的星界騎士,而后帶著努魯斯等人快速轉移到隊伍右側,怪物消失的位置,對方速度太快了,但大體上可以判斷出是一只巨獸。
他從沒有見過行動如此迅捷的泰倫巨獸,哪怕是暴君也沒有.
就在頭頂,一群石像鬼尖叫著在風暴鴉的掃射中死去,無力的尸骸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黑雪,風暴般翻滾落下。
在殘骸暴雨落下的瞬間,光線也驟然變暗。
就只是一瞬,維德里安敏銳的看到身體裹著鮮紅斗篷怪物站立在百米之處,并突然加速沖了過來,維德里安緊握動力戰錘的揮擊劃出的純白一閃。
但沒有擊中——
如長刀的利爪劃過他的肩甲,帶起激烈的火花,努魯斯抬槍掃射,卻只是擊中了殘影,周圍的星界騎士也反應過來,紛紛舉槍射擊。
可怪物似乎盯上了維德里安,短暫消失后,竟然再次出現在他的頭頂,而且無聲無息,仿佛用超自然的力量倒掛在半空,鋒利的觸須朝著守望堡主的頭盔纏繞。
“該死!”
努魯斯大吼一聲,手中的動力劍灑出一片銀芒,但隨即與一根根勾爪撞擊在一起。
這位神秘的戰士展現出的絕佳的反應與力量,竟然幾下就擊退了神秘怪物,當他抬腿朝對方退去的方向追擊時,一團腥臭的酸液灑出,迫使他閃身躲避。
咆哮的惡婦獸和暴虐獸在蟲海的簇擁下從煙霧中沖出來,努魯斯只能揮劍砍翻那些朝自己跳躍過來的刀蟲,接著轉身用手槍射擊一只試圖偷襲的飛行武士蟲,第一發爆彈在爪子向他砍下來時擊住了骨頭,然后彈開了,第二發直接穿過了手臂,然后在另一邊引爆,第三發擊中了它的外骨骼的兩根肋骨之間,爆炸使怪物在攻擊中受到震動,受傷的爪子一只早早的縮了回去,另一只被逼退,努魯斯隨后一劍斬下了對方的腦袋。
然而就在努魯斯想要退回到隊伍中時,一條粗壯的尾巴從煙霧中射出,幾乎刺穿了黑盾的肩甲,力量大到足以將其撞翻在地。
“糟糕!”
努魯斯意識到自己追擊的目標一直在等待機會,立刻抓住劍想要站起來,但一只刀蟲卻撲了過來,迫使他不得不翻滾躲避,并舉劍刺穿刀蟲的身體。
可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意識到那東西出現在自己上方,好似一只巨大的倒掛蝙蝠,邪惡的紅色雙眼帶著無盡的惡意注視著他,隨后足以刺穿一輛黎曼魯斯的鐮刀爪猛地一伸——
“果然變出了些新鮮玩意。”
淡然的笑聲中,努魯斯感覺自己的瞳孔中只有一道光化的殘像,緊接著一個巨人披甲揮刃,顯出身形。
又一擊閃過,接著再一擊,努魯斯驚愕的瞪大眼睛,索什揚的攻擊如定格動畫般閃爍加速,連成模糊的殘光。
直到此時他也才發現,那個駭人的怪物并非披著斗篷,而是長著翅膀——事實上,長著多個翅膀,它向后仰起,試圖逃離危險的對手。
但焚天的頭部已經深深地咬進它的血肉,破開它的體囊,割出潮水般外落的內臟,它發出絕望的低沉哀嚎,掙扎著被拖到地上,塌成一堆扭動的團塊,肉翼以可怕的力量拍打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