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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審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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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房間之中,四周墻壁都是金屬材質,光滑平整,沒有多余的裝飾。

  白色的燈光柔和而不刺眼,但房間內找不到明顯的光源。

  此時的他躺在固定于墻壁的金屬架子之上,只要稍一喘氣,他便能明顯感覺到喉嚨煙熏火燎般難受。

  一想到那名叫索爾的人用手臂像提著一袋垃圾似地將他提起,盧科總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他受到的心靈上的打擊遠比身體上受的傷嚴重得多。

  他也仍記得索什揚那輕蔑的話語。

  “叛徒!”

  很快,盧科又陷入到那天那混亂的場景和手足相殘的血案,腦袋一陣陣的疼。

  戰團現在怎么樣了?

  薩爾珀冬他們逃走了嗎?

  冰寒的恐懼攥緊了盧科的五臟六腑,他試圖抓住喉嚨,讓呼吸暢通。

  盡管看不見傷痕,但他很確信一定是索什揚抓住他的時候傷到了脖子。

  他喘了幾口氣,腿從架子邊垂了下來。

  環顧四周,盧科什么也沒發現,既沒找到門口所在,也沒有發現燈在哪里,墻壁光禿禿的,既平整又明亮,找不到縫隙。

  “有人嗎?”

  他喊道,有些焦躁不安,不顧喉嚨的疼痛,又喊了幾聲。

  “到底有沒有人在外面?”

  沒有回復傳來。

  飲魂者的連長從金屬床慢慢挪到了地上,他的盔甲已經被剝掉,只穿一件簡單的長袍——這一般是懺悔罪行的時候所穿的,這是否意味著他已經被判定有罪了呢?

  他在房間里慢慢繞著圈子,試圖找到出口或者與外面看守的通訊方式。

  但最終什么都沒有找到。

  在緊張執行,他的手指不斷敲擊著墻壁,突然發現有個地方回聲有所不同,可能會是出口。

  最后,他把臉貼在床對面的墻上,終于發現兩條豎縫——看來那就是門了,盡管他不知道要怎么打開。

  他現在很有可能是在一艘軍艦上?

  仔細觀察,墻壁似乎在微微震動,好像在跟某些東西共振。

  盧科聽到微弱的轟隆聲,很可能是某種引擎在跳動。

  想了一會,他還是回到床上。

  對于不能和外面交流,以及抗議自己的無辜,他有些泄氣。

  他決定先拋開這些,先想想事件的后果以及自己的下場。

  可能薩爾珀冬死了,他們都沒有能夠逃出廢船,全部葬身在那冰冷的鋼鐵墳墓之中。

  也可能他們都像他一樣,被抓起來關在這樣的小房間里,然后被嚴刑拷打,讓他們認罪。

  阿斯塔特變成手段殘酷的獄卒?

  這種想法有些荒謬,但盧科最后總是會想到這個,想到燒紅的烙鐵,割肉的刀子以及其它可能會采用的暴虐手段。

  他現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嗯?”

  突然,感到空氣之中有些異樣,盧科睜開眼睛,抬頭看見兩名阿斯塔特正在穿過一扇奇怪的門,進入房間里來。

  他們穿著平淡樸實的銀灰色動力甲,一言不發的從床上架起盧科,將他拖出房間。

  門外,另一個戰士正在等著他,另外還有一名穿白甲的,雖然沒戴頭盔,但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藥劑師帕拉斯。

  一行人沉默的快速通過走廊。

  走廊的墻壁與房間的是一樣的,只是光線稍顯暗淡。

  “嘿!”

  盧科緊張的大喊道: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帶我去哪?”

  “閉嘴!”

  白甲的藥劑師斥道。

  “拜托,帕拉斯兄弟,這究竟是怎么了?”

  “保持安靜對你有好處,盧科連長。”

  很快,他們越過拐角,走進一個拱門,門后面是一個黑暗的大廳。

  一進門,盧科就感覺到了溫度驟降,冰凍之氣直透心腑,呼出的熱氣在面前凝結成霧。

  門外走廊處的一盞孤燈將人們的影子拖得老長,但是門關上之后,唯一的光線都消失了,只余一片黑暗。

  盧科被押送的人推了一把,徑直站在黑暗之中,而押送之人隨即退下,只剩他一個人留在目不視物的黑暗中。

  “發生了什么?”

  盧科大聲問道:

  “你們為什么都不說話?”

  “安靜!”

  一個他認不出來的聲音開口了。

  “誰!”

  盧科陷入驚恐之中,因為他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聽到有腳步聲在周圍環繞,但是具體有幾個人卻不清楚。

  或許押運他的人還在,可能還有其他的人也在這。

  “盧科·吉米利?”

  帕拉斯在黑暗中說道:

  “這是你的名字嗎?”

  “你知道這就是!求你了,兄弟,告訴我發生什么了?”

  “沒什么。”

  藥劑師繼續說道:

  “什么都沒發生,智庫館長的奪權陰謀已被挫敗,大部分的陰謀分子都已經被一網打盡,只有少數漏網之魚……我們很快就能揪出所有叛徒,然后一個個干掉他們。”

  “我跟這些毫無關系!”

  盧科激動地揮舞著雙手,似乎想趕走他的恐懼。

  “我只是服從命令!”

  “這就是你沒有被用刑的唯一原因,本來是要用些手段讓你供出那些秘密的。”

  那個陌生的聲音開口了,帶著一種死亡的威脅。

  “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把,別想著保守秘密了,不然,有你好看的……就從你是怎么參與到智庫館長的行動開始說起吧。”

  “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服從命令!”

  “那你為什么追隨他?”

  “這,這……這是傳統,圣潔之主有權力指揮我們發起一次行動”

  “圣潔之主?這次奪取魂矛的行動發起者是圣潔之主?”

  這次是帕拉斯的聲音。

  “是的!是伊克蒂諾斯。”

  “那薩爾珀冬呢?他又怎么成了你們的直接指揮者?”

  “我……我也不知道。”

  “你看到了,他在撒謊,必須要給點苦頭他嘗嘗,不然他是不會招供的。”

  那個陌生的聲音用陰惻惻的語調低聲道。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招供?”

  盧科大吃一驚。

  “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個騙子!你一開始就參與了整個陰謀,承認了吧!你很清楚薩爾珀冬的計劃的計劃,也一早就知道了他的墮落!不敢說出來?你個叛徒,懦夫!”

  “我不是懦夫!”

  盧科試圖分辨。

  “那你承認你是叛徒咯?”

  “當然不是!”

  盧科氣得火冒三丈,勃然大怒。

  “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在誘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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