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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交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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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劍!”

  “還需要雕琢雕琢!”

  “粗胚打磨得相當不錯,最好去戰場上練一練,將劍再磨鋒銳一些!”

  褚遂良的筆墨中,眾人難于如裴旻一般感受。

  但眾人能覺察出一種鋒銳夾藏。

  這是拔劍之間便會刺破一切的鋒銳。

  藏劍時人畜無害,拔劍時鋒芒顯露。

  進擊者渾身上下都是刺,但裴旻很好地將自己的刺收斂了起來。

  “若是他能放能收,以后拔劍時只怕是石破天驚,同階中難有可敵者”長孫無忌笑道。

  “豈會只是同階!”

  徐茂功頗有興趣回了一句,這才從府邸中轉身離去。

  他看不得眼下這種場景。

  這種事情越看越憋屈。

  “震兒愚笨不堪造就,只是守城之才,敬業面相似非善類,將來惹出大禍也不奇怪,莫非我徐家只是三代的命不成!”

  他噓唏了一聲。

  人不能和人比。

  兒子不如李鴻儒,孫子不如對方的侄子。

  徐茂功隱約之間也察覺自己似乎也不能比。

  “若小李能踏入文武元神九品……”

  徐茂功晃晃腦袋,只覺那時的他定然已經老到難于提劍了,遂也沒了攀比念頭。

  他心中有些窩囊,但又洋溢著一股快活的氣息。

  江山代有才人出,雖然徐家可能落在,但其他新生代又有向上。

  河匯聚成江,江匯聚成海,也就將這大唐一代代撐了下去。

  他的腳步從沉重走向輕松,又迅速有著遠去。

  “徐老板跑的倒是很快!”

  “你為何要叫我長胖子,我不喜歡這種外號!”

  “褚瘦子也不算好聽,但人老了,我們身體氣血流失后確實干巴巴的,哦,長胖子是個例外。”

  “咱們不說外號的事,咱們說的別的事情吧!”

  “你還要說?”

  “你就說聽不聽吧?”

  府邸中,裴旻陷入踏入武魄六品的沉思。

  徐茂功走人,李鴻儒看了看長孫無忌和褚遂良,覺得對方走沒走都不耽擱事。

  他吐口出聲,這讓長孫無忌身體一緊。

  褚遂良則是神態也有一些異色。

  往昔少有和李鴻儒共事,等到共事后他才知曉一些事情。

  這家伙一張嘴吐出的事可能讓人歡喜,但也必然伴隨著麻煩。

  這讓長孫無忌一臉想聽又不想聽的模樣。

  “先說好啊,我人丑家窮,你要再塞幾個侄子來,不僅是我這兒沒見面禮,朝廷也沒法塞下去!”

  長孫無忌想了想才說了預防的話語。

  他還甩了甩空蕩蕩的大袖,示意自己只能聽別的,不能聽送禮的事情。

  “我只會寫點字!”

  褚遂良嘀咕一聲,也跟隨表態。

  這讓李鴻儒哭笑不得。

  往昔是他盤剝長孫無忌等人,尋思撈一點點好處。

  等到了現在,長孫無忌等人難于供給他好處,李鴻儒也就換了裴守約和裴旻。

  他也并非特意搞這種事,只是適逢其會。

  而且裴旻報訊有功,這種獎勵雖然高了一些,但也算是妥當。

  他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是說別的事。

  “不知怎么回事,他塞侄子進來我肉疼,但要說的別的事情我心慌慌,感覺自己心跳得厲害!”

  長孫無忌隨著李鴻儒入了書房,開口玩笑話時又有幾分真實。

  “事情很大?”褚遂良低聲問道。

  “還行吧,就一些小事情溝通一下,你們看著處理就好!”

  見到長孫無忌的模樣,李鴻儒也只能選擇長話短說,將阿史那賀魯與眾鐵勒溝通時的話語大致吐了出來。

  “阿史那賀魯是仙庭中人下凡,他僵持戰局想做什么?”長孫無忌疑道:“只有我們才需要僵持戰局的需求。”

  “難道他在我們軍團中插了人?”褚遂良猜測道。

  “我聽契鐵勒猜測過,他感覺咱們長安城的外國人有些多,很可能誘發什么暴動”李鴻儒道。

  “趕明兒我們就規范這個事情,讓他什么算計都沒用”長孫無忌點點頭道。

  “是要好好規劃規劃”褚遂良道:“先皇以往求賢若渴,給予這些外國人很高的友好待遇,照顧過頭了一些,此事在以往就引發了不少爭議。”

  阿史那社爾投奔大唐,官職就是朝廷三品起步。

  又有諸多外國人連人帶錢財物資投入大唐,或享受部門便利,或享受相應高待遇,不乏各類免稅的優惠政策。

  以往老一代的人也就罷了,常年累月下來讓眾人已經接受。

  但大唐廣納四方之力并沒有停下。

  諸多國外的人紛紛來大唐求學、當官、經商、傳教。

  若不能規范化,隨著進入的人口規模越來越大,長孫無忌和褚遂良覺得若是其中有禍亂生出也不奇怪。

  李鴻儒這道消息讓兩人一口氣喘了下去,只覺這家伙這次沒有引發讓他們太難堪無力的事情。

  “我回去起筆一份相關,長孫大人到時候看看是否合適!”

  褚遂良開始起身告辭。

  再怎么說,他們今天干了一場大事,將北俱蘆洲兩位鐵勒葬送在府邸中。

  饒他氣息沉穩,也難于一直保持平靜下去。

  相較于長孫無忌和李鴻儒的氣定神閑,他覺得自己需要回去好好緩一緩,而后調整調整。

  只是找了個借口,褚遂良已經出了府邸。

  “沒別的事了吧?”長孫無忌小心翼翼問道。

  “應該算是沒了”李鴻儒點點頭又道:“此前那個蜈蚣妖已經去北俱蘆洲當了仆固鐵勒,你們不用憂心什么魔君的事情,那事情沒什么大不了!”

  “哈?”

  長孫無忌幾乎忍不住想罵一句。

  長安城為了這樁妖患事件不乏風聲鶴唳,引得日日嚴查了將近兩月。

  他沒想到是眼前這家伙在搗鬼,甚至這家伙又‘見證’了一樁慘案。

  “你這玩的有點大啊”長孫無忌道。

  “不然你以為他們能那么傻隨我到長安城來”李鴻儒笑道:“策反那個妖不容易,你們以后出兵打擊時不要太過分針對他。”

  “接下來只能硬殺了嗎?”

  李鴻儒吐相關時,顯然已經難于去‘見證’禍害人。

  “我翻來覆去尋思,覺得回統鐵勒這種高手在當下只能靠人命填”李鴻儒沉默一下才道:“神昉提及的便宜老哥是鎮元道長,他沒可能插入到這種事情中。”

  “沒可能只有他們死,我們就不用死人,你的意思我已經懂了!”

  長孫無忌點頭。

  “若你下次能拉那兩位鐵勒前來,我們豁出去也會將他留下!”

  “那你太高看我了!”

  契鐵勒是腿腳斷了才來大唐求醫,回統鐵勒身體好得很。

  而且與回統鐵勒在一起,李鴻儒覺得自己難于鎮定。

  別的對手他好歹還能掙扎,但回統鐵勒是一刀出就是定生死,他沒法和這種人輕松愉快,更沒可能神態自若將對方勾到長安城。

  他擺擺手拒絕。

  這讓長孫無忌不以為意,只是抿嘴在那兒笑。

  此時距離上次見證慘案還不足半年,李鴻儒就有再次見證。

  他覺得這種事情不會不來,只是早與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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