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
從子母河源頭處向下，每過數里路，楊素便捧著河水喝上一大口。
他沒因為懷孕讓肚子鼓起來，倒是被河水撐了個飽。
“子母河似乎只能讓女子懷孕，要不要我來試一試？”陶依然問道。
“我看過她們的記錄，男人也能懷”楊素搖頭道：“你別喝這水，萬一你真懷上了，到了公孫舉那邊說不清楚！”
“呵呵”
陶依然尷尬發笑，不免離子母河的河水遠了一些。
她和李鴻儒也幸得有楊素這種人。
一般人沒法像楊素這般做，但凡懷了孩子就是一樁大麻煩事，即便生下來也會弄到身體虛弱。
“你不必對這河水畏如蛇蝎，我聽說解陽山那邊有一汪熱泉，可解這河水隱患”楊素抿嘴道。
“那山中的泉水會不會有奧妙？”李鴻儒奇道。
“毒泉水壞身體容易，但要如子母河讓人身體孕育生命則是另外一種境界，那兒應該只是搭配之物，不乏可能存在的隱患！”
若非誤服，又或懷孕后反悔，西梁女子也少有服用毒泉水來解除身體的癥狀。
楊素解釋了數句，一時讓李鴻儒念頭全消。
他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楊素的測試，待得望見遠處西梁王城，李鴻儒才察覺出楊素輕咦之聲。
入目之處，楊素的肚皮已經鼓脹到了又圓又大，較之服水腹脹增大明顯有了異常。
“這河水喝下孕育居然如此之快！”
李鴻儒驚嘆時，只見楊素右手呈現爪狀，朝著自己肚皮用力一插。
待得楊素顫抖身體一掏，一個宛如棗核大小的血肉模糊球狀之物已經被硬生生掏了出來。
楊素一臉發白。
雖然具備了傷口愈合、斷肢重生等本事，但冒然從身體內部扯斷一塊肉，這對他的負擔顯然也不小。
“這東西簡直就是水蛭，這是趴在我身上急速吸血”楊素哆嗦道：“懷孕這種事真不適合男人干。”
“多懷幾次就好，很容易就習慣下來”陶依然安慰道。
“楊公，你要不要考慮留個后代？”李鴻儒建議發聲道。
“我不要多懷幾次，我也不要這種肉球后代！”
楊素身體抖了好一會兒，這才將手中的肉球捏碎丟進了河水中。
“萬一你哪天后悔了，到時找我喝兩口！”
李鴻儒喜滋滋地取了一個瓶子在那灌水，又在那兒介紹這種河水的用處。
這幾乎相當于世上最好的毒藥。
什么那邇娑婆寐的毒藥，什么百眼魔君的鳥屎毒，通通都比不過這條子母河。
但凡他給誰灌下這種河水，誰都要倒大霉。
依楊素都被折騰到痛楚無力，其他人更無須多說。
李鴻儒只覺撈些河水才是正事。
“別多想了，若不飲下這河水，待得子母河水放一天后就沒了什么效果！”
楊素痛楚下皺眉，待得他解釋一句，這讓李鴻儒悻悻止住了撈子母河水四處害人的念頭。
“這水確實兇，也不知那源頭到底是什么？”陶依然低聲道。
“若是你想害人，撈點源頭之物泡水倒是不錯，那威能應該更高一些！”
見得李鴻儒有些失望，楊素不免又提醒了一聲。
“對，撈到子母河水的源頭，只有將這種害人之物收了，這河水才不會毒害人！”
大抵是師出有名的事情干習慣了，李鴻儒的口頭禪一時有些道貌岸然的模樣，引得楊素嗤笑不已。
“實際點，咱們就是特意來尋寶的賊”楊素糾正道。
“女王陛下是不是將誘發河水異狀之物放置在皇宮中？”
李鴻儒和楊素扯皮著害人勾當的事情，陶依然則是目光不斷探視，放向了王城的皇宮中。
這條河水蜿蜒了大半個西梁國，又從王城處穿梭而過，形成了護城河。
探尋子母河水的難度無疑極大。
這免不了入水。
若是下水后不小心喝上一小口，肚子里不可避免整出來一個小的。
而待得靠近引導子母河異狀之物，這或許會誘發更為嚴重的問題。
陶依然連說了數句猜測，這讓楊素和李鴻儒臉色發白。
“會不會瞪一眼就懷上了？”楊素道。
“我年紀輕輕還未人道，懷孕似乎有點不合適！”
李鴻儒硬著頭皮吭聲了一句。
面臨什么刀劈火燒，李鴻儒覺得自己都不會眨眼，但若是莫名其妙生個孩子出來，李鴻儒覺得這寶貝有點玄，一般人難于去承受。
害別人的時候很爽，害自己的時候就不爽了。
他嘀嘀咕咕數聲，三人各有從河面踩踏，不時探向特殊之處。
根據楊素提及的時間，離吐蕃攻破西梁已經有著十余日，這處王城之中尤為冷清。
這處城市匯聚了西梁國五分之一的人口，除了正規遷徙走的精英女子，又有自行奔逃的女子，也不乏年齡衰老只能留守在王城的女子。
待到現在，城市中已經難見了人影。
漆黑的燒毀痕跡遍布著這處城市，城市中不乏鮮血的場景。
當國破時，即便再三交托，一些惡性事件顯然難于避免。
李鴻儒的目光在一些區域一掃而過。
他見多了戰爭場景，心中并無什么波瀾。
相較于當下進行的東遷，又有吐蕃國并非野蠻式的強行打擊，西梁國的下場已經極為折中。
待得陶依然喝上一聲，李鴻儒從縱身飛了過去。
兜兜轉轉一大圈，眾人最終回到了皇宮中。
“怎么可能？”
楊素瞪大眼睛看著這片廢墟。
在離開之前，這處皇宮還是他親手點的火。
楊素沒想到費盡了心思，他還需要在原地蹦跶。
“我在這片皇宮中居住了數年，除了數處陣基，從未發現過什么特殊奇物”楊素不可置信道。
“但子母河水確實源于此處！”
陶依然指向環繞外城的水流，又有引入河水的皇宮水池水溝之處。
從護城河往下，這片河流就帶上了讓人懷孕的特殊能力。
“不然您就試試，這片區域的河水威能定然較之城外河水更兇”陶依然道。
“我不想試！”
楊素低低聲了一句，但手卻探入了皇宮的水池中。
綠水中依舊有幾尾青魚在游動，這汪水池也沒呈現什么魚多子多孫繁衍的狀態，楊素有四分偏信，但又帶了三分質疑。
待得他捧手喝了一口池中水，楊素的右手已經迅速直接從自己腹部插了進去。
“你說的沒錯，這地方的水確實讓人懷孕更快，也愈加靠近真正的源頭！”
一顆眼珠大小的肉球從體內掏了出來，楊素的臉色已經有了蒼白。
身體內的傷口在迅速愈合，但楊素覺得這種事不是人干的。
“我們難于辨別這水中成分，還需要您做仔細分辨，待到發覺引導孕育最快的水源之處，那定然就是導致子母河原因的地點”陶依然道。
“嫂嫂說的對”李鴻儒附和道。
“我覺得咱們這事要慢慢來，畢竟時間……”
楊素只覺想推遲休息一番時，耳朵忽然有著一動。
在他的另一側，陶依然的身體如同鴻雁一般飛掠而過皇宮廢墟，又有李鴻儒身體一動，背負著劍匣的身體有著迅然奔行。
只是陶依然和李鴻儒兩兩拔劍的瞬間，皇宮廢墟中，一個頭戴星冠的金袍道人剛剛冒出地面，隨即又更為迅速打落了下去。
“哞”
劍落牛叫的聲音響起，道人身上金袍褪下，已經化成了一頭身體漆黑的水牛，兩柄如意鉤子的雙手武器也落了地。
“饒命！”
水牛大叫。
“你們是哪來的，我是有后臺的妖怪，你們莫要亂打亂殺錯了好妖！”
李鴻儒和陶依然長劍壓下時，水牛還開口爭辯了兩句。
待得見到遠處的楊素踱步而來，水牛有著更高的聲音。
“國師，國師你來的正好，救命啊，國師！”
“如意真仙，你在這兒干什么？”
肢體重生，身體愈合等能耐不代表能抵御痛楚。
楊素皺著腹部痛楚的眉頭靠近皇宮，也發現了有過數面之緣的妖物。
這是盤踞在解陽山聚仙庵的牛妖如意真仙，每年不乏來女王宮拜見女王。
這妖怪往昔守著那口毒泉水為不想生孩子、又或誤服子母河水的人解毒，楊素沒想到對方跑到了皇宮之中。
看對方進入的地下通道處，楊素只覺這牛妖和他們的心思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