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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輸不得贏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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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遭遇飛行妖獸,又或某些凝聚身軀的秘境元神大修煉者,縱馬奔馳時很少會遭遇意外。

  撇除了遭遇妙音等釋家大能,李鴻儒回松洲區域的旅程非常順利。

  此時已經近八月,大唐和吐蕃軍團依舊處于對峙中。

  雙方不乏叫罵,每日都有一些挑釁,彼此積累的怨氣亦是不小。

  松洲城建高大,強攻一處邊塞城關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侯君集則是謹慎穩重的性格,也沒想過放棄自己地勢的優勢,轉而去與吐蕃軍大戰。

  除此之外,松洲背靠大唐,處于大本營中,他也不怕吐蕃人和他對耗。

  但吐蕃人倒也能堅持,數月來就地放牧,牛羊馬直接靠天吃飯,也能挺下去。

  “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不管他第一稟報的是太子,又或借太子口轉述到唐皇,一些事情最終都會在兵部公布。

  這也會讓侯君集知曉。

  作為自己最直接的上司,李鴻儒回來后,首要報告的對象便是侯君集。

  能說的他都吐了出來,不能說的李鴻儒也沒瞎扯。

  “這仗不好打”侯君集頭疼道:“我們一旦打輸就會讓松贊王得意洋洋,不想依靠到婆羅門,朝廷必然對我們是重責,但若是我們打贏,松贊王惶恐之下,或許就會與婆羅門佛陀密切合作,引導的后患無窮!”

  一邊是涉及自身的懲罰,又涉及損傷國威。

  一邊是促進吐蕃國和婆羅門聯合。

  不管大唐的輸與贏,都會帶來大麻煩。

  若是富有犧牲精神,這打仗之事顯然是輸了比較好。

  但作為當事人,侯君集還瞅了瞅李鴻儒。

  若是他們敢輸,朝堂上的重責就不輕了。

  松贊王借用吐渾國與大唐聯姻找茬,言及此前大唐拒絕松贊王求親是落了面子。

  這找茬的雖是朝廷,但若要找出背鍋的對象,無疑是李鴻儒。

  作為上司,侯君集覺得自己會多個御下不嚴的罪名。

  這種罪名不算大,一段時間就能消除掉影響,但疊加上戰爭失利,那便是舊賬新賬一起算,他也會很難受。

  “所以我們只有贏”李鴻儒點頭道。

  “我們現在是防守方,出擊相當被動,想徹底大勝幾乎沒有可能,而且吐蕃重將并不遜色于吐渾國,我這點人慘勝都很難!”

  憑借松洲城的地利條件,此時駐守的軍團數量不足十萬人。

  但松贊王提及自己帶了二十萬兵馬。

  即便松贊王有夸大之詞,那也并非松洲城十萬人可殲滅的大型軍團,即便血拼完松洲十萬人,也難于將這二十萬人全留下。

  想贏沒可能贏到徹底,想輸又不能輸。

  如同侯君集此前,諸多事情只能繼續僵持。

  “只有咱們小勝,松贊王又能識相退軍,心中做到和婆羅門相處的標準,咱們這事情才能過掉”侯君集攤手道。

  “那咱們也太難了!”

  戰爭之事并非簡單的碰撞,而是存在著臺前與幕后的博弈。

  只是敘說一番,李鴻儒就覺得戰爭讓人頭疼,想拿捏到其中的關鍵之處更是艱難。

  “松贊王詭異無比,木遁能力極強,叢林之中難于拘捕到”侯君集沉悶道:“我下過兩次黑手,但都被他甩脫了過去,他身后還有個實力極強的陰物,借形后的威能強得可怕!”

  擒賊先擒王。

  兵家的理念深入人心。

  在僵持的數月中,侯君集顯然不乏與松贊王的糾纏。

  但如同松贊王提及‘松贊王武藝非凡,又擅護身術法,沒人可以殺死松贊王,你們大唐也不例外’。

  如侯君集這種全能型修煉者都難于壓下對方,對方的本事顯然獨特。

  “吐蕃的那個修行標準是如何計算的”李鴻儒詢問道:“他們那個十五道是什么標準?”

  “吐蕃修行分成十八道,這計數雖多,但只是一個二九之數,劃分的修行階層與我們大唐并無太多區別。”

  “也就是說?”

  “十五道大致介于七品到八品之間!”

  “您實力也是這個層次,難道沒壓住松贊王?”

  “壓不住!”

  文武雙元神馳騁同境界久了,侯君集也是第一次碰到匹敵的對手。

  他手段齊出拿不下松贊王,甚至還在對方護衛的打擊下相形見絀,有了幾分難堪。

  “主要是他們二打一,這很不地道!”

  吏部尚書和吏部左侍郎關系極為親密,李鴻儒又是文武雙元神修煉者,侯君集亦是多有親近,并不避諱一些丟臉的事情。

  他敘說完尷尬,還勿自爭辯了兩句。

  “那種秘衛速度極快,打擊威能強,不懼刀劍傷損,確實很麻煩!”

  侯君集有些尷尬,但李鴻儒無不贊嘆。

  修煉層次極高的妙音都在秘衛手下負傷,李鴻儒覺得侯君集的本事已經很強了,更何況是二打一。

  如他這樣都只能趁著秘衛與妙音相斗,偷摸下黑手。

  “你也見識過?”侯君集道。

  “他們皇宮還有三個。”

  “幸虧他沒全帶出來!”

  即便此前的吐蕃國野蠻落后,不斷的傳承下來,也存在著一些了不得的能耐。

  侯君集慶幸不已。

  法寶尚還需要法力驅動才具備大威能,松贊王這是隨身攜帶著頂級的智能型殺手。

  這種配置足以讓松贊王在頂層王者中站穩,具備一席之地。

  “咱們要不要請示一下皇上?”李鴻儒問道:“只有皇上開口,咱們才好辦事。”

  “皇上令我為當彌道行營大總管,執失思力為白蘭道行軍總管,牛進達為闊水道行軍總管,劉蘭為洮河道行軍總管,許勝不許敗!”

  “那咱們只能贏了!”

  事情遠遠趕不上朝廷決策的速度。

  一趟吐蕃國探查之行,所需的時間動輒就是數月。

  這也遠不止李鴻儒一人前去探查,有著諸多斥候的匯報,也包括了侯君集數月來不斷參與松洲防護和匯報。

  朝廷決策下達,唐皇已經開了口,難于再變更意見。

  李鴻儒同樣瞅瞅侯君集。

  夾雜在其中,他算是最不好過,而侯君集這個統兵大將也有點難受。

  “大勝很難,想讓松贊王達成默契的難度也有點大”侯君集頭疼道。

  侯君集想贏,但他覺察出松洲當前駐軍有限,交鋒時的贏面并不算太大。

  若朝廷不斷增援松洲,松贊王拍拍屁股走人,從此返回吐蕃國,他同樣會極為尷尬。

  背靠高原區域,松贊王顯然來去自如,有著極為不錯的機動性,加上可以游牧,消耗并不算猛烈。

  大唐不斷調兵遣將,動輒是勞民傷財之事。

  在大唐之前,諸多國度疲于遠伐,只是擅長防守,原因不外于此。

  “打蛇打七寸,只有讓他產生致命危機感,他才會收縮回去,我們得讓松贊王吃點虧!”

  侯君集喃喃敘說,顯然是在思索一些可能的計劃。

  “松贊王能吃虧的地方不多,對付大軍太費力,私斗又麻煩,那該死的秘衛確實有點兇,若是能搞死一個,讓他少些憑借……”

  “我們已經搞死了一個!”

  “搞死一個,什么,我們已經搞死了一個?我怎么不知道?”

  借助妙音擊殺秘衛,這件事并不在李鴻儒的稟報中。

  但這場戰爭牽扯不少,李鴻儒牽引聯姻,更是被朝廷抨擊過,他出行當斥候有些戴罪立功的意味。

  此時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出策出力,爭取早日將這件麻煩事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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