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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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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者,擅觀察,亦擅審視自身。

  后天修行天眼的秘籍不在少數,但修到大成者的人數并不算多。

  若是如李鴻儒這般自如運用,猶如自身器官一樣自然,那便更少了。

  “也不知鴻儒的天眼擅長觀測什么?”

  天眼能查看元神,而天眼也擅長望氣。

  有陰陽眼,一眼望穿黃泉,可以直接看透鬼魅之物。

  有風水眼,能查探大地諸多脈絡,甚至于借助大地之眼的力量。

  有財氣眼,可判人富貴,斷人和助人前后的財路。

  有氣運眼,看穿人和皇城的氣運。

  諸多能力都屬于天眼,各有特色。

  王福疇頗為好奇李鴻儒的天眼擅長于什么。

  他看著李鴻儒,心下甚是滿意。

  這是老天爺賞飯吃。

  不論李鴻儒天眼擅長觀測哪方面,熟悉元神和窺探自身的能力少不了。

  這是有了邁入元神大道的重要基礎。

  千金易求,資質難得。

  王福疇很滿意自己沒看走眼。

  此時的李鴻儒一臉潮紅,一臉彷佛發現了什么奧妙的激動。

  這是大致觀測到袁天綱如何運用元神之力了。

  練武者元神少有外放,與肉身合一,即便天眼也難于直接觀測。

  但袁天綱的元神力量卻是外顯,此時又在眾人面前慢慢演法,也便看了個正著。

  待得袁天綱元神衍化完畢,諸多學子各施手段,眾人最終齊齊誦讀禮記,引得陣陣儒家浩然正氣臨身,聲音亦是越發洪亮。

  諸多文人,便是王福疇也站身了起來,加入這種誦讀的行列。

  “儒有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不祈土地,立義以為土地;不祈多積,多文以為富……”

  這是文人以身作則的品性與品行之言,時時需要反躬自省,大抵和入黨宣言類似。

  諸多人隨聲高念,掀起一陣陣聲音的浪潮,引得片片青光籠罩。

  臺階之上,宗廟中撞鐘錘響,一吟一撞之間如同暮鼓晨鐘在心靈敲響。

  “善!”

  待得誦讀完畢,唐皇肅穆回應,諸多文人亦是紛紛入座。

  “吾等文人,便是有著文人應有的信念,才與那只追求自身強大的修道者有了區別。”

  王福疇提點一句。

  接下來,該道人們演法了。

  在大唐國,儒家和道家長期相互交融影響,在諸多方面有著相互的借鑒和融合。

  但雙方依舊有著截然的不同。

  文人們秉承天地君親師之道,而道法歸于自然。

  為首的那道人低低念咒,十余秒之后,李鴻儒只覺眼睛一花,對方已經化成了一株寒梅。

  “碰上這種變化的道術,你便要仔細做分辨,他能化成寒梅,卻難化出那寒梅獨特的香氣。”

  王福疇點破了這道變化之術,更是透了對方的缺陷。

  “此時他也動彈不得,你尋了那寶劍,一劍劈下去,保管他死翹翹……”

  “咳咳,福疇兄,您多少給我們道家一點面子。”

  王福疇指點李鴻儒破道術時,并未放低聲音,諸多年輕人不由豎起了耳朵偷聽。

  眼見自己帶著的學生一臉牙疼之色,在前排的李淳風不由微微咳嗽了兩下,稍微提醒了一番。

  “淳風兄,我只是提醒學生以后擦亮雙眼,江湖兇險,莫要著了道。”

  貴為教育司的斗雞,李淳風也熟悉王福疇。

  對方官階雖較之他要低不少,但也是他頗為頭疼的人物。

  他素來與各處交好,儒道不忌,但王福疇卻是教育司職位,必須保持儒家獨立風格,顯得又臭又硬,油鹽不進,難于溝通。

  每次看到王福疇,李淳風就像看到了一根攪屎棍。

  掃過王福疇時,他還掃了一下對方的學生。

  只見這學生垂著腦袋,卻是不知在做什么。

  “你這么搞下去,我們都只好去變石頭了。”

  李淳風頭疼了一句。

  此時,那化成寒梅的道人搖擺著枝干,而在寒梅的旁邊,則有一個道人化成了頑石。

  “化成石頭的這類道術卻是難以抑制體內的生靈氣息,同樣有著破綻,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他那頑石模樣也與人體盤起來的大小相近……”

  王福疇又在傳授破解之道了,李淳風只覺腦殼疼。

  若是對拼手段,他能玩得王福疇跪下叫爸爸。

  王福疇實戰能力一般,但理論一套一套的。

  這是教育人員的通病,動手不行,瞎BB的能耐不低,還都喜歡拿出來教育學生。

  當然,也管用。

  若無平推的手段,王福疇的教導就是標準破解答案。

  “你這學生,嗯,不專心的好。”

  看著垂頭看鞋子的李鴻儒,李淳風才感覺開心點。

  這大概是王福疇走眼了,選了哪個大世家的子女,對方壓根不鳥王福疇的嘮叨。

  王福疇倒霉,他就不免有點小爽,感覺這大抵就是個報應。

  “專心,我學生可專心著呢。”

  王福疇不忿的反駁了一句,隨即瞧向低著腦袋的李鴻儒。

  “他低著腦袋也是專心。”

  嘴硬的囔囔一句,王福疇亦感覺自己甚是沒面子。

  李鴻儒低著腦袋,即便是額頭開了天眼,那也沒可能瞅著場上那道化石術。

  若是在往昔,他是要責罰學生的。

  但在此時,王福疇覺得不看也沒關系。

  畢竟他學生較之李淳風帶著的學生資質要好上許多。

  “我似乎見過你這學生?”

  被王福疇囔了一句,李淳風也很好奇對方學生的來頭。

  他觀測了數眼,又掐指推算了數下,只覺自己此前見過對方。

  “那當然是見過,你還占了他大便宜,以后多少要照顧他一些”王福疇得意道。

  觀星樓作法已成定局,便是他也難以從李淳風那兒撈得好處。

  此時他也只能說上兩句過過嘴癮,也順道提醒提醒李淳風,還欠著他學生的人情。

  “大便宜?”李淳風奇道。

  “地上莫非有黃金屋和顏如玉不成?你倒是將腦袋抬起來。”

  眼見李鴻儒還垂著腦袋,王福疇托了一把。

  李鴻儒只覺下巴處一股大力傳來。

  看著王福疇文人弱不禁風,但力量比李保國大多了。

  他腦袋頓時就被捋直了。

  “你那觀星樓做法的詩詞中,我學生可是占了頭一份”王福疇高興道。

  “原來是你!”

  觀星樓也穩了,李淳風心也定了。

  此時李鴻儒臉上沒涂墨汁,待得仔細查看,李淳風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人影。

  他這哪算在李鴻儒那兒占了大便宜。

  完全是李鴻儒帶來了大麻煩,讓他遭遇了無妄之災。

  這是涇河老龍的帶路黨。

  也是損毀他觀星樓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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