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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6章 再見盛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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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允在莊子上呆了三天,一直到四月二十四日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汴京城。

  原本張氏也想跟著一起回城的,可誰知道一聽說兗王興兵造反,事敗被殺之后的英國公夫人,卻死活也不準張氏回汴京,嚴令張氏必須得先待在莊子上面養胎。

  張氏也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怕遇上什么意外才不許自己回京的,雖然心中有些不愿,但自家母親的話,張氏還是得聽的。

  于是乎連著小衛氏,大衛氏,都被留在莊子上,但明蘭那丫頭還有長桓卻隨著衛允一起回了京城。

  沒辦法,盛家那邊來人報信,說盛紘讓明蘭和長桓趕緊回去,原本盛紘是想讓大衛氏還有小櫟哥兒一同回去的,可考慮到剛剛在那日鎮壓逆王叛亂的大戰之中又立新功的衛允,盛紘權衡再三之后,還是只讓人把明蘭和桓哥兒給叫回去。

  衛允還是很好說話的,盛紘這么著急的派人把明蘭和長桓叫回去,定然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把明蘭和長桓送回去的同時,立馬讓人打聽盛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成想這一打聽,差點沒把衛允給笑出內傷。

  說來也好笑,衛允剛剛讓梁昊去打聽盛家發生了事情,這家伙就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給說了。

  犯事兒的是梁昊的弟弟梁晗,梁昊雖只是個庶子,卻也是梁家的一份子,妻兒皆住在永昌侯府里頭,再加上他娘子家的那個表妹,叫做春舸的姑娘,如今被梁昊搞大了肚子,梁昊的嫡母吳大娘子正滿汴京城的替梁晗尋摸能夠壓得住春舸的正房大娘子呢!

  說來著也里頭也有梁昊這個庶長子功勞,如今梁昊在錦衣衛里頭已然做到了鎮撫,雖只有正五品,但手里頭卻握著實權,加之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衛,享有殊榮,論出息,在梁家這一輩的幾個兄弟里頭,不論嫡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梁昊。

  嫡子比不過庶子,這本就是極悲催的一件事情,吳大娘子又極為清高,不屑于打壓梁昊,可春舸的身份又擺在那里,她又得顧忌著梁昊的身份,不能將其隨意處置,只能先給梁晗娶一個正房娘子回來,然后再把春舸納給梁晗做小娘。

  尋摸來尋摸去,吳大娘子還是覺得明蘭的性子最合適,最像她,定能夠將梁晗的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條,再加上明蘭一個五品官的庶女,能夠嫁給永昌伯府的嫡子做正妻,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吳大娘子看上了明蘭,可她那個兒子梁晗偏偏看上的是明蘭的四姐姐墨蘭,而且還和其有了首尾,如今吳大娘子正為這事兒頭疼著呢!

  盛紘如今雖然只是個五品官,可畢竟有著有著王家做姻親,府里頭還有一個勇毅侯府獨女的老太太,尤其是和衛允的關系也不清不楚的。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可后兩者,便是吳大娘子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尤其是衛允,如今在官家面前正是當紅得令的時候,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了指揮使的位置,便是永昌伯也比不過。

  聽梁昊把這事兒說完,衛允心里開始有點同情盛紘了!忽的又想起盛老太太昔日對明蘭的關照,隨即便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失聲笑了出來。

  看來這事兒自己還不得不插手了,盛老太太如今一大把年紀了,若是再讓她親自拉下臉面去登永昌伯府的門,那這些年盛老太太白關照明蘭了。

  衛允素來都是有恩報恩,以仇報仇的人,盡管這事兒盛紘定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可現如今衛允已經知道了。

  不過這事兒還得等下了衙之后再說,如今衛允還得先處理一下這次錦衣衛和黑甲軍的傷亡事宜。

  此番錦衣衛那邊人手倒是沒什么損失,也就是十幾個重傷,七八十人受了輕傷,危及性命的倒是沒有,可黑甲軍的損失就慘重了些。

  先是在元祐帝宮門之外的那八百人,直接死了六百多,就連僥幸活下來的那一百多人,身上也都多多少少帶著傷。

  元祐帝那邊已經發了話,守衛在養心殿外,阻攔逆王的那八百黑甲軍,皆官升一級,賞紋銀百兩,良田百畝。

  而那些個陣亡了的,封賞其家人,同樣賞百金,賜良田百畝,免賦稅十年,同時,令其兄弟或者子侄頂替其在黑甲軍之中的位置(限百戶之下)。

  原本元祐帝同樣想給這些頂替陣亡將士位置的人官升一級的,可卻被衛允給勸了回去。

  元祐帝一句話擢升說的好聽,那可是整整八百人呀,汴京的黑甲軍四營本就只有兩萬四千人,一個蘿卜一個坑,那一百多個升了一級的衛允還頭疼怎么安排呢!

  如果真照著元祐帝說的那樣,那就只有把在汴京的黑甲軍繼續擴增了!

  而且這一批頂替而來的人肯定是良莠不齊的,若是就這么貿然塞入黑甲軍之中,只怕其他的人會不服!

  每一個黑甲軍將士,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上一次便是上一次補充的那一批,如今大部分的時候也都是在訓練,這次將他們帶出來,也只是存著讓他們見一見世面,看一看戰場的殘酷,其余人沖殺的時候,新人們都是沖在最后面的。

  這也算是黑甲軍對新人的優待了吧,沒有把他們當炮灰,讓他們沖在前面擋羽箭,送死,做炮灰!

  這事兒衛允交給了丁健、梁昊以及袁文紹三個人去處理,讓他們先商量著拿一個章程出來,既要讓大家覺得滿意,又要能夠合理的實現,不要太過夸張。

  衛允忽然有點懷念在慶州的時候了,想起慶州,衛允鬧鐘靈光一閃,慶州那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嗎!

  彼時的慶州判官文泰,如今的慶州同知,這家伙雖然做的是判官,隸屬于提刑按察使司,可實際上他處理政事的能力亦絲毫不弱,當時衛允把慶州的公務交給他和同知楊斌一同處理,可這家伙每次處理完自己手頭的公務,還不忘給楊斌打下手,處理慶州的政事。

  如今衛允升遷入京做了大理寺少卿,楊斌也謀了個知州的差事,唯有文泰還留在慶州,不過如今已經被升為同知。

  當即衛允便笑了,坐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兩封信,蓋上了自己錦衣衛指揮使的大印,喚來杜遠,吩咐道:“送去慶州,交給張千均!”

  如今錦衣衛的攤子越鋪越大,雖然地下不缺梁昊,張千均這種既勇猛能打,又能調兵遣將,領軍作戰的將領,可管理后勤的官員除了提供財力支撐的運轉司之外,還差一批處理瑣事的文書,主簿。

  文泰如今是從六品的同知,調來錦衣衛,給他個正六品的主簿做,而且還是在汴京城,不怕他不動心呀!

  衛允也是最近忙昏了頭了,他素來都不是那種事事親力親為的人,能丟給屬下那就丟給屬下!而衛允自己只要把這些錦衣衛的‘高層’們管理好就行了。

  下午,衛允便直接去了盛家。

  如今盛紘正滿頭的官司,忽然聽到說衛允又來了,腦袋不禁更痛了。

  可不見不行呀,官大一級壓死人,如今衛允比他大的可不僅僅是一級,而是好幾級啊!

  盛家,花廳!

  “三郎怎么來了?”

  盛紘依舊是那副模樣,微微笑著,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完全沒有半點方才在主屋那邊的氣惱模樣。

  衛允拱手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盛兄,自然是有事!”

  盛紘心底一突,面上雖然依舊面不改色,可眉梢卻不受控制的挑了挑:“哦?不知三郎有何事?”

  衛允笑著道:“盛兄莫要多想,此番衛某登門,并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盛兄!”

  “為了我?”盛紘微微蹙眉,不解的道。

  衛允道:“正是,亦或者說,是為了盛家!為了明蘭!”

  盛紘眼睛微微瞇著,看著衛允說道:“三郎可是聽說了什么?”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說是為了盛家,難不成衛允知道了墨蘭的事情?是誰告訴他的?是明蘭還是長桓?可轉眼一想,明蘭和長桓都是今日才回到家里,剛剛知道這事兒,今日連門都沒有出,一直呆在家里,會不會是他們派身邊的人去給衛允報的信?

  不過瞬息之間,盛紘的腦海之中就已經閃過了無數念頭,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待會兒就讓人去問問今日明蘭和長桓身邊下人們今日可否出過府門!

  衛允不禁失笑,盛紘在這件事情還真是謹慎,“盛兄放心,此事衛某并不是從盛家這邊知道的!”

  盛紘眉心間的印痕更深了,可嘴上卻依舊存著一絲僥幸:“不知三郎說的是?”

  看著裝傻的盛紘,衛允搖了搖頭,直接說道:“好了,盛兄,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的了,今日你讓人匆匆忙忙將明蘭和長桓叫了回去,我便覺得不太對勁,這不像是盛兄一貫的作風,便當即讓人打聽打聽盛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盛兄不要誤會,我沒有插手盛家家務事的意思。”

  說著衛允話音一頓,看著盛紘的眼睛,說道:“盛兄應該知道,永昌伯梁家的庶長子梁昊如今在錦衣衛南鎮撫司之中坐著鎮撫的位置,而這事恰好和他也有些關系,是以我也就從他那兒知道了此事。”

  盛紘緊皺著的眉頭頓時松開,頗有些無奈的苦笑著道:“原來如此!讓三郎見笑了,事關盛家的名聲,盛家所有女眷的聲譽,我不得不慎重,還望三郎莫要見怪!”

  衛允擺擺手拖長了音:“唉!此乃人之常情,理解,理解!”

  隨即衛允的話音卻忽然一變:“不過盛兄確實是多慮了,明蘭是我的親外甥女,我可是把她當成了自己女兒一樣來看待,事關明蘭的名譽,我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助盛兄趕快解決此事,免得拖得久了,途勝變故呀!”

  盛紘也面色焦急的道:“三郎說的是呀,哎!”說著一拍大腿,唉聲嘆氣的道:“說來都怪我,往日里對那個孽障太過寵溺,竟縱的她無法無天了,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衛允說道:“不知如今盛兄究竟作何打算?不妨說來聽一聽,衛某幫著盛兄參謀參謀!”

  盛紘眼底滿是辛酸:“事到如今還能如何,只能順了那孽障的意,全力促成她和梁晗那小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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