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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5章 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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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快到酉時二刻末之時,衛允才帶著張千均和袁文紹踩著點趕到樊樓!

  見衛允到來,小二便熱情的上前接待,正是方才接待盛紘的那一個。

  衛允自然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盛紘早已在半刻鐘之前,就已經提前到了的事情。

  推開雅間的大門,衛允和盛紘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處,盛紘趕忙起身,衛允拱手走了進去,邊往里走邊笑著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錦衣衛初立,諸事繁多,難免有些忙碌,累盛兄在此久候,是小弟的不是!”

  盛紘陪著笑臉,笑容燦爛的道:“三郎如今乃是錦衣衛指揮使,管著錦衣衛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忙著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些忙碌自然也是在所難免的,再說了,咱們約的是寅時三刻,如今時間剛剛好,是下官來的早了!”

  兩人在前面寒暄,殊不知走在衛允右手邊的袁文紹,此刻才真正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和衛允正在寒暄的中年帥哥。

  怎么,怎么那么像自己的那位未來岳父!

  正巧,盛紘將目光從衛允的身上挪到其身后的二人身上,張千均還好,身材高大魁梧,看著就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武將模樣。

  可袁文紹,盛紘也不禁眨了眨眼,一臉的詫異。

  袁文紹忙上前見禮:“侄兒袁文紹,拜見盛家叔父!”

  盛紘也有些驚訝:“文紹?你怎么會········”話還出口,眼角的余光便撇到了一旁笑的正歡的衛允,隨即心中便已了然。

  不需要多想,肯定是衛允,知道了自家長女和袁文紹即將定親的消息之后,才特意弄了這么一出,把袁文紹也叫了過來。

  個中的意思,不需要多說,兩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衛允用這樣的方式,盛紘的心里,卻有那么一絲絲的抵觸,一點點的不爽。

  明明知道,其實衛允沒有半點惡意,可盛紘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衛允似乎也猜到了盛紘的心思一般,沖著盛紘拱手說道:“盛兄遠道而來,小弟有恰巧得知盛家和袁家之間即將定下喜事兒,這才自作主張,將文紹帶了過來,就想著給盛兄一個驚喜,沒有半點別的意思,還望盛兄莫要怪罪小弟的自作主張!”

  說著,衛允沖著盛紘拱手躬身,不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異常的誠懇。

  看著衛允放低了姿態,好言好語,盛紘心中的那點不爽也就拋到了九霄云外,忙笑著道:“三郎說的哪里話,此次來汴京述職,本就想乘著這個機會見一見文紹的,如今三郎直接將文紹帶到盛某面前來,可謂是幫了盛某大忙,盛某又豈敢怪罪三郎!”

  只有一旁的張千均,愣愣的看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搭不上話。

  衛允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窘態,對著張千均介紹道:“千鈞,這位盛大人乃是揚州通判,昔日可是我的父母官,于我衛家曾有大恩!可以說若是沒有盛大人,便沒有今時今日的衛允!”

  張千均瞳孔一縮,看向盛紘的目光發生變化,沖著盛紘拱手道:“原來是盛大人,某家張千鈞,大人既然是子期的恩人,那便是我張千均的恩人,日后來了汴京,若有什么能夠用地的上張某人的,只管言語一聲!”

  盛紘笑著回禮。

  衛允又對著盛紘介紹張千均:“盛兄,這位乃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張千均張大人,而且千鈞出身英國公府,乃是當今英國公的嫡次子喲!”

  盛紘眼睛一亮,眉梢輕輕一挑,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逝,作為一個在官場廝混了十余年的老油子,盛紘的心境雖然距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還有些距離,但也磨練的頗為老練,絕不會輕易動容!

  挺直了腰板,盛紘沖著張千均拱手一揖,似有些唏噓的道:“不曾想張大人竟然出身英國公府,倒是下官失敬了!英國公可是咱們大周的鎮國柱石,鎮守便將數十載,威懾西夏與遼人,使其不敢犯我大周邊境,可謂是勞苦功高!令人欽佩!”

  盛紘這人,為人圓滑,與人相交頗有手段,且心思活絡,不論是怎樣的人,他都能說上那么一兩句,并且不會讓人覺得他只是敷衍吹捧之言,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發自肺腑,有感而出的一般。

  可惜,卻遇上了張千均這只蠻牛:“承蒙通判夸獎,父親的功勞自然值得稱贊,然父親是父親,千鈞是千鈞,不能一概而論!”

  若是沒有你父親英國公的身份權勢,就你這么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能夠有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怕不似在發白日夢吧!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看著張千均一臉的正色。盛紘臉上卻泛出欽佩的神情,道:“張大人志向高遠,下官佩服!”

  張千均卻將目光看向衛允,嘆道:“和衛大人相比,張某還差的遠呢!”聲音竟有些許滄桑和唏噓!

  “行了行了,說這些做什么,來來來,樊樓的美食可是冠絕整個汴京的,平日里我可舍不得來,今日托了盛兄的福,咱們可得好好嘗嘗!可別浪費了!”

  酒菜皆已送了上來,每人身前的長案上,都被擺的滿滿當當!衛允這個東道主,趕忙招呼幾人道。

  盛紘也微笑著道:“昔日隨父親在汴京之時,便有幸嘗過樊樓的美食,只是后來忙于科舉,接著又外放至今,細算起來,已有十余年未曾來過樊樓了,心中甚是懷念,今日還要多謝三郎,了了盛某一個多年的夙愿!”

  衛允看著盛紘的眼睛,笑著道:“待日后盛兄升官來了汴京,想吃幾次便來幾次!”

  盛紘卻道:“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此美食若是天天吃著,待時間久了,只怕也會覺得平淡無味!”

  三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衛允又讓人送上來幾壺美酒,大周早已有了酒水的蒸餾提純之法,只是如今還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未曾流傳于民間罷了。

  而樊樓之中的美酒,便是先經過蒸餾提純,然后再進行窖藏的上等美酒!便是最普通一壺也要好幾兩銀子呢!

  衛允自己雖然不喝,但盛紘是和袁文紹都是喝的,至于張千均,那就更不用說了,別人都是飯桶,就他是酒桶,一喝就是好幾斤。

  若是那些酒勁兒更小的,那就更別說了,說是海量也不為過。

  三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享受著樊樓的美,一邊閑聊著。

  不過大多都是衛允和盛紘在說,張千均和袁文紹主要就是聽,時不時也插上那么一兩句,可一旦衛允和盛紘提及揚州的時候,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做個安安靜靜的聽眾。

  沒辦法,兩人對于揚州那邊的事兒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插不上半點話。

  衛允自然也問到了如今大姐姐大衛氏、小明蘭還有桓哥兒如今的情況。

  盛紘則是笑著答道:“舒兒身子的虧空如今已然養好了,益壽堂的李大夫也上門看了多次,反復仔細確認過已無大礙,只要好生將養便可!

  至于明丫頭,如今被老太太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跳脫的性子倒是收斂了不少,整個人也愈發的規矩了,讀書寫字,針織女紅也未曾落下。

  說起來,還多虧了你這個舅舅,如今明丫頭在數術一途,已然有了不菲的造詣,老太太那兒的許多賬本,甚至都是明丫頭幫著核算的,老太太對這個小孫女兒可是喜歡的不得了!

  還有桓哥兒,如今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個頭卻長的極快,和雨后的春筍似的,一天往上竄一截,如今已經勉強能夠走幾步路了,雖然還有些踉蹌,但桓哥兒卻是個堅韌的性子,便是摔倒了,也不哭不鬧,而是掙扎著爬起來,繼續往下走!看著甚是惹人喜愛!”

  提起大衛氏母子三人,盛紘的臉上也不禁洋溢出一種想做幸福的微笑,尤其是提起桓哥兒的時候,那種叫做父愛的光輝,洋溢在每一寸表情之中,簡直快要化作光環。

  雖然一開始,對于大衛氏母子三人的親近,有一部分是為了拉攏衛允,拉近和衛家關系的原因。

  但不可否認,對于容貌明艷秀麗,堪稱絕色的大衛氏,盛紘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尤其是將近一年多更加近距離的接觸了解下來,更是在大衛氏的身上,發現了許多以前被自己忽視了的優點。

  譬如性子和善,心地善良對待,下人從不苛刻,知書達理,雖然在吟詩作賦之上不如林噙霜,但其才學卻分毫不弱,尤其是在看待某些問題的時候目光之長遠,有時連盛紘聽了都有些震驚,對于這個以前雖然疼愛,但卻并未過多重視的妾室,產生了更加濃郁的好奇心。

  男女之間只要是產生了好奇心,那邊就是感情誕生的前兆,更何況,自古便有母憑子貴這一說,以盛紘對桓哥兒的喜愛,愛屋及烏自然也是難免的。

  說起桓哥兒,衛允有些驚喜的道:“上次見到桓哥兒的時候,他還只能躺在襁褓之中,小小的一團,成日里不是吃便是睡,偶爾忽閃忽閃的眨著那雙黝黑的大眼睛,好奇的觀察著這個新奇的世界,不成想如今竟然都已經能走路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呀!”

  說著說著,衛允話語之中也帶上了些許唏噓。

  盛紘也笑道:“聽舒兒說,桓哥兒的性子倒是和三郎小時候有幾分相像呢!”

  “是嗎?這我倒是不知!”衛允先是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道:“難怪常聽一些老人說外甥肖舅,看來也不是沒有依據的!哈哈哈!”

  盛紘也不禁哈哈笑了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甚是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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