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瑪瑪依舊是那副癱瘓的樣子，整個身體殘缺了大部分。
但不知道為什么，它的心情非常不錯，一進入信息空間，陸一鳴就聽到了“嘿嘿嘿”的癡呆笑容。
定睛一看。
整個場景更是令人感到莫名恐怖，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就好像是幾億個長頭發的女人，在集體揮甩著頭發一般。
這些頭發的數量極多，硬生生地堆成了一座大山。
頭發大山不停地蠕動，蠕動……
“你在干啥啊？”饒是陸一鳴的心態也嚇了一大跳，發現是紅瑪瑪在搞鬼后，他嫌棄地說道。
“￥？”紅瑪瑪在碎碎念些什么，搞不懂它的意思。
頭發這么好玩的嗎？
這些亂糟糟的黑色頭發，感觸起來冰冰冷冷的，沒有溫度，不過卻相當的絲滑流暢。
“有個問題，這個來自于噩夢空間的黑色絲線，是否能夠帶到現實世界當中，制作出防御服？我尋思著它的質量非常堅硬，應該可以和金寶寶吐出的A級吐絲比擬一下吧。”
數量太多了，這一團頭發加起來比云海號還大了幾百幾千倍，由不得陸一鳴不產生這種想法。
要是能夠帶出去做衣服就好了。
“河馬！”
紅瑪瑪表示，將它大規模地加工成衣服，或許正主會找上門來尋麻煩。
“好吧，那就算了。”陸一鳴搖了搖頭。
它操縱著黑色頭發，將自己的陶瓷腦袋捆綁住住，一會兒飛到這頭，一會兒飛到那頭，開始瘋狂地玩弄自己的腦袋。
如果不是因為雙方足夠熟悉，光是這一幕就會把正常人的心臟都嚇出來。
陸一鳴咧了咧牙，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先不要表演這些莫名其妙的動作。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是不是咒怨大陸的怨？我是在那一個世界撿到你的吧？理論上你應該是怨的一種吧？這件事很重要。”
“那個傳說級的怨，陶瓷巨人‘夜魔’，就是你吧。”
陶瓷小人再次露出了憤怒的情緒，好像受到了身份侮辱一般，它認為自己不應該與那些低級的詭異相提并論。
咒怨大陸的怨，雖然也有很強大的品種，但它可是高貴的紅瑪瑪！
怎么可能是低賤的品種！
陸一鳴沒有理會它的憤怒：“我曾經在那個醫院當中，看到好幾個類似的玩具。”
“在那個世界的文化當中，在醫院當中放置這樣的陶瓷娃娃，相當于‘身體健康’的意思，所以我覺得你身上的陶瓷，也是咒怨大陸出產的吧。”
它圓圓的眼睛，一會兒轉向這邊，一會兒又轉向那邊，做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
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討論過了，紅瑪瑪的身體，很可能是照片中曾經出現過的“陶瓷巨人”。
想了半天，就連它自己也有點迷茫了，難道它真的是咒怨大陸出產的“怨”？
一想到自己是這樣的出身，紅瑪瑪情不自禁“哇”地一下嚎叫了起來。
哇嗚！
“你先不要鬼哭狼嚎！就當你是穿越過來的吧……你身體上的陶瓷碎片能不能給我一塊，最好是核心部位。”
陸一鳴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的科學家開發了一套新的技術，能夠剝離‘怨’的超能力，增強人類的超能力。有一些實驗已經成功了……”
“哇嗚！”它已經徹底陷入了自怨自艾的狀態當中。它都已經這么破爛了，還要給一塊陶瓷碎片，這算什么啊。
這什么人啊！
陸一鳴硬著頭皮道：“咳咳……如果你真的是咒怨大陸出產的怨，那么你的超能力就能夠被我們所獲得，無限能源啊，這是多強的能力。當然如果不是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到時候我還給你。也就只有怨這種獨特詭異的超能力能夠被剝離出來，其他詭異生物的超能力完全沒有辦法。”
“所以只要一塊陶瓷碎片就成，又不會要你更多的。”
“哇嗚！”它嚎叫的聲音越來越響亮，黑色頭發卷著自己的腦袋，瘋狂逃離。
陸一鳴額頭上的青筋直跳，這家伙簡直就是……智障兒童煩惱多啊。
這點事情有什么好害怕的，簡直想不通了。
“你先別鬧，我這里有幾個想法。”
兩只圓圓的眼睛瞪著他。
陸一鳴道：“第一，你是從其他地方穿越過來的，這個應該是大概率的。想一想吧，你不是有附身的能力嗎？你既然曾經附身在我的身上過，理論上也能夠附身在其他的東西身上。”
“而這個陶瓷巨人，就是你選擇的附身對象。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陶瓷巨人變成了陶瓷小人，摔得四分五裂，而你也徹底失憶了……應該是你身上的災難惹的禍吧。”
“嗷嗚！”紅瑪瑪頓時激動了起來，只要夸獎它牛逼，一切都好說。
陸一鳴又說道：“第二，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情況，你為什么會選擇這個陶瓷小人作為附身對象呢？在徹底失憶之前，你應該不像現在這么傻，再怎么說也有點智商吧？你選擇它，肯定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里，他目光一閃，“你附身在我身上，時間太長，我就會死掉，對吧。但因為咒怨大陸的陶瓷巨人比較牛逼，能夠一定程度承受這種災難，所以便成為了你的附身對象。”
“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了。它很可能是咒怨世界，最為強大的怨。”
“唔？”紅瑪瑪心中疑惑，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說它傻，還是說它有智商？
“它的名字叫‘夜魔’，半夜12點跑出來殺人，在某一天被你看上，占據身體。唔……基本邏輯應該就是這樣了。”
“但它的超能力，是不是無限能源呢……賭一把吧，再怎么也是傳說級別的，比其他的怨強大太多了。”
“確實應該賭一把。哪怕不是無限能源，它也是最強大的品種！”
說到這里，陸一鳴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紅瑪瑪同志，你干脆更換一具身體吧，現在這個身體這么破破爛爛的，行動起來也不方便，對吧。干脆送給我好了。”
“你可以更換一具身體啊，譬如說主神空間的分身，這一團頭發，或者白色的布偶娃娃。這兩個不都可以嗎？”
“嗯？嗯？”
“河馬！（）&（”紅瑪瑪激動起來，大聲咆哮。
聰明啊，陸一鳴，為什么我沒有想到呢？我可以更換一具身體啊。
陸一鳴臉上的肌肉抖動，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都這么多個月了，居然還沒有想到，還得有人體型，這是有多笨啊……
紅瑪瑪眼睛閃亮，擠眉弄眼的，行動的不得了，現在這樣破破爛爛的身體，修復起來極為困難，由于缺失的部位實在太多，已經沒辦法維持人型了。
在只有一個腦袋的情況下，活動起來總歸很不方便。
不過它真的有這種更換身體的能力嗎？記憶模糊了，它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試試看總是沒錯的。
“理論上肯定是能夠做到的，你想想啊，你當初怎么附身在我身上，就一模一樣附身在頭發上。而且這些頭發可是噩夢空間啊。噩夢空間應該挺強大的，至少不會比陶瓷巨人弱，對吧。”
“要么這個白色的人偶也行，反正二選一吧。”
這個白色的人偶，是血魔、噩夢空間，還有一股神秘的黑暗，三方爭搶的東西，不用說也知道是好貨。
噩夢空間主動拋棄的分身，自然也是好東西。
紅瑪瑪的眼珠不停地轉悠著，如果二選一的話，它當然選擇這一團巨大的黑色線團，唯一的原因——大！
巨大！
它就喜歡山岳般巨大的身體，以后誰要是敢讓它學習，就一股腦兒地壓過去，保證能夠將對方的腦漿都壓出來。
有一個更大的身體，誰愿意待在一個小小的身軀當中呢。
一想到這里，它忍不住發出了歡快的雞叫聲——就選擇是你了！
兩人繼續商量了一段時間，確認有身體轉移的可能后，陸一鳴才漸漸放下心來。
陶瓷小人吐出了一個白色的灼熱光點，在這之后，它的眼神便迅速地黯淡下來。
光點迅速沒入頭發團當中。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它就變成了那一團瘋狂扭動的“頭發”。
然后其身上的未知災難開始發作，黑色的絲線就像棉絮一樣快速大量掉落，看的陸一鳴頭皮發麻。
“你這不會是……體型又要縮小了吧？沒問題吧？有問題就再重新回來？”
“河馬！河馬！”
沒問題！
紅瑪瑪高聲咆哮，對自己頭發脫落的狀況不太滿意，但對自己地動山搖的咆哮聲相當滿意。
看到它這么有精神，陸一鳴也就漸漸放心。
轉過身子，那一具陶瓷小人的身體，卻留在了桌子上，再也用不著了。
“應該沒有你身上的災難了吧？”
那一團巨大的頭發搖了搖頭，很快就陷入了轉移身體后的新奇體驗當中。
“這可是好東西。”
到底是不是怨的殘留物，很快就能夠知道了。
“我先走了，拜！”陸一鳴精心挑選一塊核心部位陶瓷，回到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