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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我即圣僧,亦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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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卻是肯定了唐三藏心中的某些猜測。

  菩薩坐騎下界的化身,并非是和尚,亦或者是僧人,反而是道士。

  這無疑便說明了某些問題,要么便是為了避免損壞佛教的名聲,要么便是為了達成某些目的。

  不,不對,不該是為了避免損壞佛教的名聲這個說法,畢竟從如今的角度出發,卻是一個道士拯救了烏雞國,隨后飄然離去,還政于王,世人可不知那烏雞國國王已然被掉了包。

  但倘若貧僧如正常軌跡那般出手相助,那結果便會隨之逆轉!

  一名道士居心叵測地用著邪術頂替一位愛民如子的賢君,最后在一位僧人的幫助之下真相大白。

  再結合菩薩坐騎身為佛教的立場,隱藏在背后的目的卻是隱隱可見了。

  “陛下……”唐三藏那雙目閃過一絲慧光,微微笑著問道。“那如今呢?陛下信佛,還是信道?”

  “朕,今生今世必與道士勢不兩立,倘若能夠還陽于世,必然奉佛教為國教,以銘記于圣僧的大恩大德。”烏雞國國王咬牙切齒地說著。

  唐三藏聞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地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請回吧,貧僧乏了。”

  “嗯?”

  烏雞國國王一愣,卻是有些不太明白唐三藏的意思,急迫地說道。“圣僧,可是朕哪里說得不對?還請明示之。”

  “倘若在貧僧看來,陛下的確稱得上是一代明君,這等能與百姓同甘共苦之王,貧僧一向敬仰之。只不過貧僧終究僅僅是個體弱的行腳僧,卻是難有法力一改這烏雞國的天,還請陛下見諒。”唐三藏雙掌合十,臉上充滿了歉意地說道。

  “這……這……”

  然而,唐三藏沒有再給烏雞國國王說話的機會,徑直地朝著猴子使了個眼神。

  瞬間便明白了唐三藏意思的猴子當即便朝著烏雞國國王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而那本就是魂魄狀態的烏雞國國王徑直便如同是一根毫毛一般,無力地掙扎著被吹離了禪堂,送回夜游神的身旁。

  而后,正當回到夜游神身旁的烏雞國國王剛剛站穩身子,想要說些什么之時,又是一陣狂風刮之,連帶著夜游神和烏雞國國王一并吹離了“敕建寶林寺”。

  “天色尚早,繼續歇息片刻吧……”

  隨即,唐三藏便如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吹滅燭火,再度歇息了起來。

  而區區凡俗國王之事,猴子雖然有些許好奇,但見唐三藏無意,也沒有深究的意思,當真有這么一個閑工夫,猴子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挑選什么仙草給師父燒了做菜肴。

  只不過,猴子和敖玉都不知道的是,那看上去再度陷入了睡夢之中的唐三藏,此刻的意識卻是在萬里之外喃喃自語道。

  “常言道:我佛慈悲,這般作為可當真是讓我失望呀!”

  與烏雞國國王如此一番問答,唐三藏已然是隱約猜測到了佛教的用意,再回想起那老和尚所說大量存在于烏雞國國境之內的“敕建寶林寺”……

  “這菩薩坐騎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區區一個道士假扮的國王,假冒期間卻是在烏雞國范圍之內大量修建寺廟,教化生靈,還當真是萬事俱備,就等著貧僧出現為這烏雞國補上最后一塊拼圖,做個救世主之事嗎?”

  “可笑!”

  “意難平”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變得異常的不屑,怒聲地斥了一句。“這等作為,便稱是普度眾生?教化一國?這算是在侮辱誰?”

  唐三藏甘愿踏足西行之路,可并不曾心甘情愿地做佛教毫無自主意識的傀儡,這等表面有如“救世主”,實則與助紂為虐無異的行為,唐三藏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佛法如海,我意難平……”

  “烏雞國需要的,不是圣僧三藏,而是‘意難平’!”

  當即,唐三藏便起了讓“意難平”返回西行之路,入那烏雞國平己心意的想法。

  “可惜,也不知這般以著‘意難平’的身份歷劫,本尊卻是高高掛起的做法,會不會功德氣運大減,甚至是沒有。”

  只不過,即便是心中有著這么一個憂慮,唐三藏心中也不曾有絲毫的猶豫。

  “假若助紂為虐也能得功德氣運,那等功德氣運,還是莫玷污了貧僧的身子了。”

  唐三藏如是想著,本尊陷入睡夢之中的面容卻是泛起了一絲似是自傲的笑容,讓時刻都注意著唐三藏的敖玉不禁樂了。

  雖說敖玉不知道唐三藏睡夢之中遇到了什么好事,但圣僧哥哥開心,敖玉心中卻也不禁一甜,歡喜無限。

  而就在“意難平”朝著烏雞國的方向飛奔而至的同時,“敕建寶林寺”唐三藏所住的禪堂之中卻是平靜如常,直至天明。

  隨著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天邊,唐三藏準時地睜開了雙眼,起身洗漱,整理儀容,隨后站在禪堂之外的空地活動筋骨。

  當然,唐三藏這活動筋骨,并非是對著“敕建寶林寺”認真練拳的意思,而是純粹的舒展一下,略微融合了些許“舞動青春”、“七彩陽光”、“時代在召喚”等等高端技巧活動一番罷了。

  畢竟,每天都要騎馬,還是很累的,趁著清晨卻是正好活動活動。

  而敖玉那寸步不離的小妮子自然也是跟在唐三藏的身后,有板有眼地跟著唐三藏做著那些動作,端是顯得萬分可愛。

  如果是在一開始,唐三藏自是不會做這等出格的,不符合圣僧形象的動作,可惜隨著漫天神佛那朦朧且神秘的面紗逐漸被唐三藏所看透,某些旁枝末節,唐三藏卻不會再如過往那般拘謹。

  誰言,圣僧便不能如同凡人一般舒展四肢,活動筋骨?

  倘若以前沒有,那么自如今起,那便是有了。

  在這西行之路走了這些年頭,唐三藏很多時候已然不再刻意地模仿什么圣僧姿態,而是明白,圣僧,圣的卻是內心,而非是那浮于表面的舉止。

  驀然間,迎著朝陽活動著筋骨的唐三藏,心中卻是產生了一絲明悟。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那佛,非是西天之佛,而是自我佛坐于心間,我即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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