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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等朕長大,也要娶皇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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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乘鸞被迫向后退,“玉郎,咱們有話好好說。”

  阮君庭伸手摘了她頭頂的狗皮小帽,滿頭青絲飛瀑般落下,“愛妃處置起女人來,可是有一套好手段。”

  她慌慌張張退讓,滿臉堆笑,“呵呵呵,阮君庭,我跟你說過了,是你娘她欺負人在先的。”

  “可是愛妃逃命的手段,卻不怎么樣。”他上前一步,抽了她腰間的麻繩,本就又肥又大的羊皮坎肩,就掛不住了。

  “呵呵呵,王爺,我這不是在這兒等您呢嘛……!哪兒逃了,呵呵呵……!”鳳乘鸞將羊皮坎兒裹了裹。

  這客房本就不大,如此幾步下來,后面就沒路了。

  阮君庭的手砰地撐在她頭頂,“再跑啊?跑給本王看。”

  鳳乘鸞害怕頭頂上那只手,后背抵著墻,往下縮了縮,使勁兒搖頭,“靖王殿下,我錯了,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他用自己將她擠扁在墻上,手挑開羊皮坎兒,將她腰身攔住,咬牙切齒,“鳳姮!你居然扔下本王,就自己一個人跑了!”

  鳳乘鸞本就慫了,又被他欺負地如泰山壓頂,連燈影都被擋住了,眼前一片漆黑,“呵呵呵,我這不是都認錯求饒了嗎!您老人家還想怎樣?”

  “只求饒就完了?”他的陰影壓迫地更低。

  “那……那你想干嘛……?”鳳乘鸞從他胳膊底下望過去,“你兒子還看著呢!”

  阮君庭回頭,正見阮臨賦啪嘰,又將小手捂住臉,重新轉過身去,“皇叔,您繼續,朕什么都沒看見!”

  再看鳳乘鸞,裝慫裝到家,一臉狗腿的笑。

  他將她頭頂上那只手收回來,也從羊皮坎兒下攔住她的腰身,雙臂將人緊了緊,“說吧,你想去哪兒?”

  “……,啊?”鳳乘鸞一臉蒙蔽,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來跟她私奔的?

  “去哪兒,都得帶上本王,要跑,也不能一個人跑。”他低頭威脅,“北辰,很危險的!”

  “呵呵呵,王爺,好啊,呵呵呵,不如你帶我去你的天機關啊?”過了天機關,天氣就沒這么惡劣,到時候她想溜回南淵,就容易地多。

  “好啊,正好很快就有一批軍餉要送過去,本王要親自盤點,而且到了那里,還有樣驚喜要送給你。”

  鳳乘鸞心頭頓時閃過“藍染”兩個字。

  但是,她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轉念的小心思,都被阮君庭收在眼中,他淺淺白了她一眼,介于身后還有個奶黃包在偷看,他也不能干啥,只好放開人,“累了,吃東西,睡覺!”

  阮臨賦這個小皇帝,大概是這一路累壞了,客棧里的粗糙的小米粥、饅頭和咸菜也能大口大口地吃,倒是讓鳳乘鸞刮目相看。

  阮君庭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道:“他的確不像肅德。”

  鳳乘鸞兩眼一閃,“那他像誰?”

  阮君庭伸手將饅頭塞進她嘴里,不與她繼續說這個話題,“吃飯!”

  阮臨賦吃飽了,就自己爬上.床去,等鳳乘鸞他們倆簡單洗了臉,再回頭時,就見小人兒已經擺成一個大字,在床中央睡著了。

  剛好屋里還有另一張床!

  鳳乘鸞當機立斷,“我去那邊睡。”

  阮君庭橫出一步,“我也去。”

  “哎呀,晚上這么冷,他那么小一個孩子,不能讓他一個人睡。”

  “本王也不能一個人睡。”

  “……,那你同他睡。”

  “你也不能一個人睡!”

  最后的結果是,鳳乘鸞睡里面,奶黃包睡中間,阮君庭在最外面,三個人又擠在一起。

  阮君庭枕著手臂,欲求不滿地隔著小皇帝看她。

  鳳乘鸞就只好閉眼,躺的筆直,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中間的阮臨賦,似是從來沒有睡得這么擠過,就左右翻了翻身,都碰到了人,便睜開眼,正對著鳳乘鸞。

  他有些朦朧地揉揉眼,糯糯地哼唧了一聲,“皇嬸嬸。”

  “嗯?”

  “你能抱抱朕嗎?”

  “……”鳳乘鸞側過身來,對著他,“好啊。”

  她將他小小的身子攬過來,胖乎乎的,還挺暖和,于是就用力抱了抱,“這樣可以嗎?”

  “嗯。”阮臨賦哼唧了一聲,將腦袋枕在她肩頭,用力窩了窩。

  鳳乘鸞抬眼,見阮君庭一臉不悅地瞪他倆。

  她就齜牙,將奶黃包抱得更好。

  “皇嬸嬸。”阮臨賦睜開眼。

  “怎么啦?”

  “你真好。”

  阮臨賦伸出小手,也抱著她,“母后從來都不抱朕。”

  他這一聲,莫名有些委屈。

  鳳乘鸞一陣心軟,“太后娘娘是想讓皇上您早點成為一個真正的天子,可以早日君臨天下!”

  阮臨賦又“嗯”了一聲,之后靜了片刻,“皇嬸嬸,以后朕長大了,也要娶你。”

  鳳乘鸞:“……”

  阮君庭蹭的就坐起來了,伸手要抓人。

  鳳乘鸞趕緊將孩子抱緊,噓他,“你別那么兇,他什么都不懂,他還是個包子!”

  阮君庭生氣,半晌沒吭聲。

  要不是還要用這包子擋著肅德的銀甲衛,他現在就把他從二樓扔出去!埋了!

  阮臨賦第一次有人這樣護著,又軟軟地抱著睡,加上這兩日來隨著阮君庭趕路,特別的累,很快就又重新睡著。

  鳳乘鸞輕輕撫著他軟軟的小頭發,心頭不禁一動。

  當年那個孩子,若是能好好地,順利生了下來,她絕對不會登上景元熙的黃金鳳座,而是帶著兒子,隱姓埋名,過一輩子普通人的生活。

  她偷眼看隔壁的阮君庭。

  他因為自己媳婦抱著別人家的兒子,還抱得那么緊,生了悶氣,正背對著她倆。

  她就正好可以好好地偷看他的后腦勺。

  你到底是不是藍染?

  或者藍染根本另有其人?

  前世那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是你嗎?

  這一輩子,你我會有孩子嗎?

  一想到跟阮君庭生孩子……

  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床邊,兩人一起捧著個胖娃娃,一臉慈愛,然后她對阮君庭道:“夫君,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鳳乘鸞渾身一個激靈。

  哎耶額!還是算了吧。

  第二日,暴風雪終于停了。

  天上一輪雪后驕陽,卻因為極冷,那日光便似寒光。

  鳳乘鸞一行登上阮君庭特制的馬車,由一隊影衛護送,繼續南行。

  他替她打賞了商隊和客棧,出手闊綽,又擊掌兩下,夏焚風便從客棧的拐角處,手中繩子一牽,拖出一串人。

  鳳乘鸞從車上只看了一眼,立刻放下車簾,假裝不認識。

  “龍太師送你的龍牙,這一路沒少搞事情,否則,本王也不至于到現在才抓住你。”

  “呵呵呵……”鳳乘鸞擠了個笑,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難怪昨晚她跟司馬瓊樓都快拼命了,這些龍牙也不出來護主,原來是一早就被他的人給收拾了。

  死矯情!怕別人攔了自己光芒萬丈的出場風頭,就豁出去讓她在里面拼命!

  于是,鳳乘鸞更加堅定了昨晚的決心,絕對不能跟這個人生孩子!

  馬車外,詩聽一聲吼,“夏焚風!原來你不傻的!”

  “哎呀!聽聽!我是剛剛才好的!”

  “讓你裝!你這個騙子!”

  “不是,沒騙你,是昨天,昨天好的!”

  “再裝!”

  “前天!我記錯了,是前天!我想你想得厲害,一想你,就什么毛病都好了!哎呀——!”

  一行人打打鬧鬧,剩下的四千多里路,越是向南,就越是容易。

  天氣沒那么惡劣,又有人鞍前馬后地小心關照,走起來并不艱難。

  鳳乘鸞因為車里多了個阮臨賦,就不覺得對著阮君庭有多危險,每天變著法子逗小孩兒玩,時間也過得極快。

  她給他用面團做的刺猬,他睡覺也要抱著。

  她給他買的糖人,他也一直舉著,舍不得吃。

  她跟詩聽搶來的琉璃糖,他每次只舔一小口,寶貝得很。

  她還從客棧要了一疊信箋,在車里折了幾折,變成了個尖尖的樣子,從窗子扔了出去。

  那折過的信箋,就飄飄搖搖,隨著風飛了很遠。

  阮臨賦驚呆了,“皇嬸嬸,那是什么?”

  鳳乘鸞一面低頭繼續折,一面道:“是外公教我的,叫做紙飛機。”

  “紙飛機!”阮臨賦也不顧冷,將半截身子從車窗探出去,揚手一扔,一只紙飛機就也隨風飛了好高好高!

  他使勁兒拍手,“太好玩了!太好玩了!皇嬸嬸,你外公真厲害!”

  “那當然,南淵奇人龍皓華,豈是說說的。”鳳乘鸞將紙飛機的尖頭,送到口中哈了哈氣,也扔了出去,“他還教了我好多好玩的,你乖乖地,以后皇嬸嬸也教你。”

  “好耶好耶!”

  阮君庭坐在車里,看著鳳乘鸞帶著孩子鬧騰,不覺臉上慈父笑。

  可笑著笑著,那笑容又唰地沒了。

  又不是自己生的,干什么那么喜歡!

  他閉著眼,冷冷道:“皇上自小沒有玩伴,圖個新鮮也是正常,等到了天機關,臣一定給您尋來很多小友,讓皇上從白天玩到黑夜,玩得這輩子都再也不想回白玉京。”

  “真的?”

  “真的!”阮君庭不正眼,玩死你!讓你整天纏著本王的媳婦!

  這一行車馬,一路無礙,在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的時候,抵達了天機關。

  明明遠遠一座雄關,就看在眼中,可又生生走了兩日的路程,才終于到了關口。

  關隘這一頭,早已有孟虎等眾悍將相迎。

  “恭迎吾皇陛下!”

  “恭迎王爺!”

  “恭迎王妃!”

  阮臨賦與阮君庭、鳳乘鸞一同站在車外,仰頭望向頭頂,天機關雪線之上,與天相連,隱于云霧深處,一眼望不到頂。

  “哇——!”他小小的嘴巴,長成了方形。

  阮君庭一笑,“皇上只是見了天機關,便是合不攏嘴,那若是見了天機關那一頭呢?”

  他一揮手,“去吧,讓皇上見見什么是真正的魔魘軍!”

  “喏!”

  馬車緩緩駛過長長關隘,那迎面的風就漸漸由凜冽而變得溫和。

  阮臨賦立在車前,眼看著關隘出口處,黑壓壓一片。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

  那黑壓壓的,連成一片的,竟然全是紅袍玄甲的兵士列陣于前!

  等到馬車從天機關駛出那一刻,“恭迎吾皇陛下——!恭迎王爺——!恭迎王妃——!”

  浩蕩的吼聲,震耳欲聾,殺氣震天,在天機關的山巒中回響,連綿不絕!

  阮臨賦瞪大眼睛,眨了眨眼,之后……

  哇地哭了!

  太特么嚇人了!

  嗚嗚嗚……!

  抱著皇嬸嬸大.腿哭!

  媽蛋,給個抱抱不行啊?嚇死朕了!

  鳳乘鸞一面安撫包子,一面放眼望去,眼前魔魘軍,何止十萬!

  至少有五十萬!

  她向阮君庭挪近一小步,“呵呵,王爺,還真是十萬魔魘哦?”

  阮君庭淡淡一笑,“魔魘軍的確只有十萬,但,是十足十的戰力。”

  鳳乘鸞笑了笑,暗暗心驚。

  通常兩軍交戰,對方若是號稱百萬,便是將伙頭兵、軍醫、運糧兵等等后勤輜重部隊全部充數嚇人,故而一支大軍之中,通常真正的戰力只有十之三四。

  而阮君庭一直以來號稱的十萬魔魘軍,竟然只是個濃縮地不能再濃縮的精華!

  一樣都是號稱十萬,他卻有三倍于鳳家軍的實力!

  如此聲勢,若是想要全力南侵,父帥手中的鳳家軍,根本早就不是對手了!

  “她知道你手里有這么多人嗎?”鳳乘鸞蹲下給阮臨賦擦眼淚。

  阮君庭知道,她問的是肅德。

  “朝廷歷年來,給天機關的軍餉糧草,只夠十萬人,其他的,全靠自給自足。”

  他的實力,已達到自成一國的地步,可白玉京那邊,卻并不十分知情。

  “你讓我看到這么多,就不怕我掉頭跑了,透了你的老底?”

  “你沒機會!”阮君庭自信滿滿。

  天機關的靖王府,是阮君庭之前供養莊太妃的地方,占地不大,卻相當精致奢華。

  他們這邊還沒安頓下來,那邊就遠遠地一群孩子吵吵鬧鬧著跑進來,嘴里喊著,“爹——!”

  一個大一點的孩子第一個沖了上去,直撲阮君庭!

  接著一大群,呼啦啦全都撲上去!

  阮君庭饒是馬步扎得再好,也就這么硬生生被一群孩子突襲成功,撲倒在地!

  夏焚風趕緊解釋:“呵呵呵,王妃娘娘,這些孩子,都是王爺近年來替將士們養的遺孤,因為怕將士們泉下不放心,又怕孩子們因為沒有父親,在外面挨欺負,就全都認作了義子,平日里都在別苑上學,這會兒估計太妃不在,才都敢跑過來見王爺。”

  阮臨賦長到這么大,也沒見過這么多小孩兒!

  而且個個都還膽大包天,敢撲他皇叔!

  一張小嘴兒,又張成方形,合不攏。

  鳳乘鸞拉了拉他的小袖子,指了指被孩子們壓在最下面,慘不忍睹的阮君庭,“還不快去救你皇叔。”

  阮臨賦當下心領神會,挽起袖子,鼓起勇氣,奮力飛撲向人堆,“皇叔——!朕來了——!”

  如此,隔著半座王府里都聽得見孩子們的笑鬧聲。

  鳳乘鸞與詩聽被安排進一處三重暖閣里,也再沒見阮君庭過來。

  直到晚膳時分,夏焚風過來,先是在門口逗了詩聽幾句,之后對立面道:“王妃,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鳳乘剛睡了一大覺,在床上翻了個身,正暖和著,也懶得去,“我不想動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王妃,王爺說,事關藍染。”

  “神馬?”鳳乘鸞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藍染他在哪兒?”

  “此刻就在白鳥閣。”

  鳳乘鸞心里七上八下地掙扎了一下,她都已經答應過他,不去想什么藍染了,此時心有所屬,又何必去招惹旁人。

  “知道了。”

  她一頭栽倒,將被子蒙住頭。

  可夏焚風人沒請到,怎么能走?

  “王妃,王爺說了,他辛苦為您將人尋來,您務必要見。”

  “說了我懶得去。”

  “王妃……,您要是不去,藍染今晚怕是要餓肚子了……”

  “餓死活該……!”

  可是,沒多會兒,鳳乘鸞已經換了衣裳,偷偷溜了過去。

  王府不大,她轉了幾轉,便尋到了白鳥閣。

  藍染,是她的心結,這輩子不看上一眼,怕是死不瞑目。

  她只是想偷偷看看他,知他安好便可,若是能見他生得什么模樣,便是最好。

  白鳥閣里,一片寂靜。

  鳳乘鸞從窗縫使勁兒向里面看,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人呢?

  夏焚風明明說的是白鳥閣,沒錯啊。

  她又將窗縫兒推得稍微大了一點,擠了半邊臉,向里面張望。

  忽地,面前一個小人兒站了出來!

  與她撞了個臉對臉!

  “什么人!”那小人兒喝道!

  “啊,我……,內個……”鳳乘鸞一陣緊張,“我來這里找人。”

  “找人?看你生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可言行舉止卻偷偷摸摸,縮頭縮腦,一眼便知不是好人!”那小人兒一臉懷疑,張嘴罵人如同連珠炮!

  鳳乘鸞從窗下站起來,索性將窗子推開,才見他也不過四五歲的模樣,比阮臨賦只高出半個腦瓜兒。

  這么小的人,還兇得頗有幾分阮君庭的氣勢,哎呀我靠!

  她叉腰,“你又是誰?躲在這里干什么?”

  “我是靖王殿下的義子!這里是我父王的書房!”

  “王爺的義子那么多,你了不起啊?”

  “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養在府里的!王爺不在的時候,準我在這里念書!”小人兒趾高氣昂,頗有半副世子的架勢。

  “哦,原來是個假世子!那你不好好在里面坐著讀書,干嘛蹲在窗戶底下嚇人?”

  “誰有空嚇你,我在玩彈子啊!”小人兒手掌一攤,掌心幾個小孩子玩的彈子。“現在該你了,你到底是誰?在這里干什么?快說!”

  “我……,我來找人。”鳳乘鸞伸長了脖子往屋子里面望,也在沒見旁人。

  “呵呵,別找了,你要找的人不在。”

  她收回目光,“你知道我找誰?”

  “哼,是人都知道,以前老太妃在的時候,這府里常有女人來,明面上說是孝敬太妃,實際上還不都是削尖了腦袋想擠進來當王妃!如今太妃不在,府里總算清凈了,沒想到你這女人,消息這么靈通,王爺前腳剛回,你后腳就追了上來!”

  鳳乘鸞:“……,哎呀!你這小人兒,小小年紀,這么老成世故成這樣!”

  “呵,女人!”屋里那個小人兒,將手在身后一背,不屑一顧地哼她。

  幾分輕蔑,幾分嘲諷,居然還幾分居高臨下的超然!

  哎喲!鳳乘鸞更覺得這小家伙成精了!

  她直接單手撐了窗子,翻進白鳥閣,四下看了看,屋子不大,布置地雅致,雖然經常打掃,可正主不在,那些筆墨常年沒人動,就依然顯得空曠。

  小人兒見她居然闖進來了,驚呼:“大膽!你居然還敢爬窗戶進來!”

  鳳乘鸞也不鳥他,“這里就你自己?”

  “是啊,不然你想有誰?告訴你吧,王爺這次回來,是帶了王妃來的,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別妄想!”

  這時,外面有孩子大喊:“藍染,走啊,出去玩啦!”

  這孩子就沖外面應了一聲,“來了!”

  鳳乘鸞頭頂轟地一聲,兩眼瞪如銅鈴,看著面前這個小人兒,“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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