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愣住了，扯了扯嘴角，尷尬道:“小兄弟，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我怎么敢算計你呢，我就是一個莽夫罷了。”
“是嗎？”方牧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復活。”
白起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整個人殺氣凌冽:“為什么，你為什么就突然想到這個了？”
他的表情，就像是陰謀被戳穿了一樣，就非常難受的樣子。
方牧搖頭道:“你從一開始起，先是想讓我幫你斬斷鎖鏈，這是你第一個脫身的方法，對吧？”
白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方牧又道:“第二次，是你占據雪無痕的身體，想要直接跑出去，這也對吧。”
白起凝視著方牧，又點了點頭。
方牧又道:“第三次，你精心弄出這一切，甚至說了這么多秘密，就是為了讓我殺了你。”
“我就奇怪了，怎么一個老怪物這么容易相信人，就差沒把你里面穿的什么顏色說出來了，原來你無所謂的。”
白起的臉色越發陰沉，陰沉得滴的出水。
方牧笑了笑，道:“兩手準備，一是我放了你，你直接走，二則是我殺了你，而你可以復活，這也是一種逃脫的方法，對嗎？”
白起長出了一口氣，身上的氣勢變了，變得沉穩許多，那種千軍萬馬中無所動容的氣質怦然而起。
方牧比了個大拇指，道:“這才是殺神的氣質，果然不能小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嘖嘖嘖，那么我又有了一個猜想。”
“什么猜想？”白起淡淡的道:“不愧是你。”
方牧笑道:“你……是不是不能自殺，或者說你自殺了，你就失去了復活的資格？”
白起點了點頭，沒有反駁方牧的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空氣中充滿了莫名的氣氛。
白起道:“其實你還有一點算錯了，我從一開始就想你殺我。”
“哦？”
方牧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白起。
白起緩緩道:“我堂堂武安侯又怎么會以這具女兒身活下去，實力也會大打折扣所以我想你殺了我。”
“你可以出去之后再讓別人殺了你啊。”方牧笑道。
白起搖頭道:“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我一旦出去，就會和真身斷開連接我只能盡力逃跑不然就會被昭王發現。”
方牧皺了皺眉，輕輕將血煞槍倒提起來。
白起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可惜了，以這具女兒身出去終究是有點不安全可是你已經發現了，我也只能賭一把了。”
走了幾步之后，白起突然回頭道:“怎么樣小兄弟，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不好受吧，就像開始你扇我耳光的樣子。”
“要么殺我要么就看著我走。”
方牧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默默跟在白起身后。
白起皺了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牧哈哈笑道:“簡單的很啊跟著你出去啊。”
白起盯著方牧，沒有說話。
方牧不屑道:“沒人能拿捏我方牧等會出去之后我直接打斷你的四肢又不殺你，等著昭王來找你，豈不美哉？”
白起僵住了，接著冷冷的道:“說實話，哪怕是我曾經指揮千軍萬馬，面對很多成名將領，也沒有哪一個像你這么……有操作！”
方牧摟著白起肩膀，熱情的道:“那哪能啊，走，咱們一塊出去。”
白起沒有動作，現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方牧疑惑的道:“怎么，難道要我先打斷你的四肢，再把你丟出去嗎？”
白起沒有說話，淡淡的盯著方牧。
方牧用白起的原話回了一句:“怎么，被人拿捏的滋味不好受吧。”
白起淡淡的道:“確實不好受，那么我們來做一場生意吧，真正的生意。”
方牧笑道:“好，你先從這里面出來。”
白起搖頭道:“不可能。”
“那沒得談。”方牧又將血煞槍提了起來。
白起繼續道:“有得談，我告訴你關于奈何橋的事，或者說，你們那個世界出現的各種怪像，如何？”
“哦？”方牧來了興趣，道:“那就有談的了，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白起:“……”
論厚顏無恥，白起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強的人。
方牧抬了抬手，道:“來吧，開始你的表演。”
白起搖頭道:“不妥，說出來我就沒有保障了。”
“那你要怎么樣？”方牧沉吟道:“你得相信我，我這人可是很講誠信的。”
這話說得一板一眼，不知道情況的，還真以為方牧講道理，講誠信。
白起淡淡的道:“很簡單，你以自己的神魂，發一個神魂誓言，內容是我只要說出來，你直接殺了我，讓我去復活，當然，我會先回到自己的身體，再讓你殺我。”
方牧咦了一聲，道:“那沒問題，我發就是了。”
神魂誓言，這玩意兒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經過白起這么說，方牧有了個猜想，或許這些人對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的了解。
就說不是修士這一點上，白起就根本不知道內情。
白起點頭道:“那么開始吧，小兄弟不要浪費時間了。”
方牧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按照白起所說，直接發了個神魂誓言。
白起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方牧發的誓言沒有問題之后，這才點了點頭，開始捋捋思路。
方牧突然道:“你也發一個，就說你所說的是真的，如何？”
白起一愣，想了想也按照方牧的說法，發了一個神魂誓言。
方牧擺手道:“開始說吧，我等著。”
白起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其實關于外面那些事，我們這些人都懂，也都明白，因為那些本來就是我們搞出來了。”
“嗯。”方牧道:“這不用說我也知道，關鍵是你們搞出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么？”
是個人都能知道是他們搞出來的，關鍵是他們的目的。
白起略微思索，這才道:“嗯……這樣，我就拿鎮壓我的奈何黃泉做個對比吧，這樣你就完全清楚了。”
“你看，這里是處獨立的空間，是我們的戰場對吧。”
方牧點了點頭，這里是幻境之外。
白起繼續道:“那外面的奈何橋，就是我們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