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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山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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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消息不停的傳進來,當另一窩山匪也下山開始搶糧,村里人徹底慌了神。

  新帝登基,好不容易才太平了三年,難不成又要變天了?

  一時間又將陽光匯集到了如園上,這一次他們希望如園能挺身而出幫大家渡過著一劫。

  “如園的人都是從站場上下來的,難不成還怕那山匪?”

  “可不是,我那二嬸就在如園幫工,說汪家主原來手下有上千人,在站場上很是勇猛。”

  “那打跑山匪還不是輕松的很,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壓抑的氣氛感覺一掃而空,心里又升起希望來。

  一個半大的小子怯怯的說道:“可我聽我三伯說汪老爺帶著人出門了,現在沒有在如園?”

  “二娃,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小子點點頭,“我三伯說的真真的。”

  二娃的三伯是如園的長工,怕消息也是真的,一時間剛回升的氣氛又跌了下去。

  樹墩上坐著的老大爺嘴里抽著旱煙,吧唧兩口,“不管怎么樣,如園也比大家伙強,我看那楊管事還在呢嘛,他們肯定有辦法的。”

  很快好消息就傳來,如園準備抵抗山匪。

  楊忠良開始雷厲風行的整頓如園上下能用的下人,所有的農管事和長工們也被組織起來開始進行布防。

  這一系列的動作并沒有瞞著大家,村里的人得了消息仿佛一下子便找到了主心骨。

  如園的正堂里,本家的幾人又來了,坐在正堂里愁云慘霧,他們這次來是希望得到如園的庇護,但如園本身就是山匪們的目標,他們這些族人一時間也是心中凄惶。

  見汪如心出來幾個人連忙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總算是想起了汪如心是如園的主人。

  楊忠良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正堂里一時間落針可聞。

  汪如心只看著二叔公認真的說道:“你們不該來的,如園眼下給不了你們庇護,或許還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本家的幾人一聽,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二叔公哼了一聲,不滿的瞪著汪如心,“我們今天過來,雖說來尋求如園庇護,二也是來給你們助力的。”

  “你爹把家里得用的人都帶走了,就留下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你那些叔伯兄弟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受欺負?”

  汪如心秀眉一挑,打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這老頭兒便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恨不得要將她爹的產業取而代之的樣子,今天這是轉性了?

  二叔公意見她那樣子,桌子拍的啪的一聲,“你那是什么臉色,一筆寫不出兩個汪字,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經,你還敢真當自己不是汪家人,要背祖忘宗?”

  又轉頭看著楊忠良,“本家里的人雖說沒上過戰場,但多少都有把子力氣,等回去了就把人給你送來,你看看能不能用,盡快安排他們就是。”

  汪如心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便有下人急急的進來通報,“姑娘,本家的四少爺來了。”

  緊跟著一個頭帶方巾,身穿灰色長袍的少年走了進來,“外公,三外公,幾位叔伯好,圓兒妹妹好。”

  “四郎,你怎么回來了,是學堂放假了?”二叔公沉著臉看著他這個外孫。

  汪銘恩低頭回道,“孫兒聽聞山匪猖獗不放心家里,請假回來看看。”

  “胡鬧,你回來能有什么用,你現在就給我回學堂去。”桌子上又是一巴掌,二叔公氣的胡須都在顫抖。

  汪銘恩如松柏般站著,“族人們現下危機重重,孫兒靜不下心來讀書,還不如呆在家里也能出出力。”

  二叔公手指顫抖,就是因為家里危機重重才不愿讓他卷進來,這孩子越發的固執了,也不知道隨了誰。

  一道已經模糊的身影在他腦海里閃過,心下一沉,瞪著汪銘恩冷哼一聲。

  對汪銘恩能回來,汪如心心下也是感動,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個表哥是本家是一個對她還不錯的人,謙謙有禮。

  如今匆匆歸來,也是心系大家。

  “四郎哥,縣城現在是什么情況?”

  汪銘恩憂心忡忡,“縣城已經戒嚴了,據說縣令大人已經向知軍寫信求援,一些富商山匪進城,有的已經其他縣躲避了。”

  說完便抿著嘴,縣里暫時是不管他們了。

  堂屋里又是一陣慌亂,有人拍著大腿道:“朝廷這是不管我們了?”

  “不是早派人來通知了一聲,就縣衙里那點衙役怎么和那些山匪比。”

  汪如心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大家,“楊叔,你打探到的情況怎么樣?”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匯集在他身上,楊忠良定了定神,“黑蛟寨劫匪的幾次行動都只是搶糧,許是見朝廷沒有動作,最近一次開始勒索百姓湊糧贖人,到目前為止并未出現動手殺人的情況。”

  定定的盯著汪如心,“我們是不是趁著山匪沒來收拾細軟和糧食先避其鋒芒,一切等老爺回來再做定奪。”

  眼下如園能用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幾個農管事,雖說有下人有長工,這些人放到站場上連游勇散兵都不如,何況從他打探的情況來看,那些山匪很不一般,都是些曾經訓練有素戰力強大的將士。

  真的要對上,他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到時候連夫人和姑娘都走不了。

  正堂里的目光又紛紛急中的汪如心的身上,現在誰都知道,如園是汪如心管家,著剛接手便遇到眼下的這樣的險境,也是為難這個姑娘了。

  二叔公和三叔公心下一閃,眼神交會,若是個女娃有本事能過了這一劫,這過繼一事便可緩緩再看。

  汪如心思索良久,看著正堂的人緩緩的開口道,“我們不能走,如園在這里,我們的土地都在這里,一旦如園被山匪占領我們再占回來會很麻煩,萬一他們找不到糧食一氣之下燒毀如園又該如何。”

  “甚至可能向村人發泄怒火,盛怒之下刀子或許就要見血了,要真是這樣,待我們再回來在村里的威望必定下降,為爹蒙羞。”

  不戰而逃,對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而言是恥辱。

  “既然他們這次搶劫都是各村各鎮的地主,說不準我們一早就是被他們盯上了,那樣,我們帶著細軟和糧食就等于是羊入虎口,還省了他們上們來搬的功夫。”

  楊忠良面色脹紅,他在軍中也就是聽命令的將士,真要排兵布陣,他...

  哎……

  看著汪如心一臉堅定的臉,心下震動,真是虎父無犬女。

  汪銘恩眉頭緊皺,想到回來時看到人連忙道,“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有生面孔在村口不遠的地方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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