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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三次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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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太可憐,你想想辦法幫幫她。”

  白小雅眨著眼睛,帶著一絲期待。

  關煌冷酷搖頭,這種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案件,基本上沒什么發揮的余地。

  尤其是還有一點大局觀的案件,全國上下統一標準,很少考慮甚至不考慮個案差異,說判實刑(住監)統一實刑。

  白小雅有點失落。

  她也是看對方實在可憐,下意識問一下。

  說起來,一兩個月的刑期不長,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一晃而過。

  實際上很不好熬,看守所、監獄,高墻之內,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

  這還只是對自己的懲罰,有了案底的人,影響整個家族成員,嚴格一點,三代以內的直系、旁系血親,入伍、考公都受影響。

  “班長,你這樣可不行,以后怎么做律師,要心如鐵石,眼里只有案件,其他都放到一邊。”

  關煌看著白小雅精神不振,故意說道。

  如果這種事都看不開,以后遇到更多虐心事。

  白小雅悶悶不樂,“我知道,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難免有點不舒服。”

  關煌不再搭理她,突然想到一件遙遠的事。

  那是他入行的第二年,有一個律師一次性代理了十幾個醉駕案件(危險駕駛罪),找到了證據環節的重大漏洞,最后逼得檢/察院全部做了存疑不起訴,可謂是一戰成名。

  據說這位律師為了弄懂酒駕、毒駕的所有環節,特意去華西醫院進修半年,專業程度爆棚,在法庭上更是教科書式的表現,很多術語外人都聽不懂。

  具體到酒駕案件,關煌記得很清楚。

  一般來說,喝酒的人被查到,先是通過呼吸式測酒儀,一旦超過80,就送到指定醫院抽血檢測。

  最終定罪標準就是血液檢測,而不是呼吸檢測,這就留下了一定的漏洞。

  在醫院抽血檢測,需要用消毒液消毒,目前大部分醫院使用的消毒液都是含醇消毒液,像什么安兒碘消毒液、碘潔露消毒液等,都含有乙醇成分。

  這樣在采血的過程中,檢材就會受到污染,且無法補證。

  這樣一來,作為關鍵性的證據不能使用,公訴人只能作存疑不起訴,不然的話,到法院也是無罪判決。

  想起這個曾經的重大漏洞,關煌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說實話,雖然是檢材受到污染,用了乙醇消毒液,但是,按照程序走,幾乎不可能冤枉被告人。

  律師的成功不過就是鉆了法律的漏洞,讓醉駕者逍遙法外。

  從他內心來講,是不太愿意做這種事的,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雖然個案值得同情,但醉駕入刑對于公共交通秩序的維護,功不可沒。

  另一方面,這種事情遲早會被發現,現在不揭露出來,將來某一天還是會被同行找到。

  而且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隱瞞。

  這個起訴,那個不起訴?

  只要有一個成功,其他律師會有樣學樣,同一時期的這一類案件,要全部作存疑不起訴。

  現在把漏洞說出來,如果同一批有十個案件,最起碼可以挽回一個少年的人生。

  等著將來其他人找到破綻,可能同一時期的十個案件都是壞蛋。

  兩害相權取其輕。

  再說了,醉駕的人,屬于有危險,但是還沒有造成實際危害的人。

  雖說犯了錯,也不是罪大惡極。

  沒有苦主,也就不牽扯太多是非,挽救一下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關煌掃了一眼登記薄,記下了老婆婆的地址,他準備實地調查一番,再準備行動。

  經過一番心里建設,他決定把這路給趟了,讓后來者無路可走。

  當然,老婆婆的事情好說,關煌只要把這番發現告訴任何一個律師,都能圓滿解決。

  但是,這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把這么大一個機會拱手讓人,他暫時還做不到如此大公無私。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漏洞,但牽扯到無數的名利,只要從中吃一小口,就能混個滾瓜肚圓。

  關煌信奉的原則向來是,做好事的同時,可以滿足一點個人私欲。

  找到同一批涉嫌醉駕的被告人,做無罪辯護,從而收取最高代理費。

  十來個人,差不多就能收個百十萬。

  不要為他們心痛,既然犯了錯,就要多少受點損失。

  相比較牢獄之災,破點財算不了什么。

  “關煌,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幫老婆婆。”

  白小雅壓根不信,剛才還一副冷酷臉,現在就變了:“嘴里沒一句實話。”

  “說真的,你也不相信。”

  “那你說說,怎么幫?”

  “還在想。”

  白小雅簡直不想說話了,看看周圍,沒一個人,只能和關煌聊天:

  “我聽班花說,春季運動會你要報名參加萬米長跑?”

  “是的,支持你的工作嘛。”

  “少來,我看是給班花獻殷勤吧。”

  “你看看你,說話真難聽。”

  “還裝呢,大家都傳遍了。”

  關煌又一次聽到傳遍了,忍不住想笑,“怎么傳的?”

  “你倆晚上天天遛操場,以為別人不知道。”

  關煌故作淡然,“呵呵,太讓我失望了,還以為什么新鮮事,也就是傳傳八卦的水平。”

  白小雅氣的想咬他,以前怎么沒發現關煌這么煩人。

  “好,不承認是吧,回去我就告訴班花,說你根本沒瞧上她。”

  這招太狠了,別說兩人沒關系,即使有點關系也要被摧毀。

  最毒婦人心。

  關煌舉手投降,“我這天天鍛煉,也算是為班級爭光了。”

  說到這個,白小雅想起正事,提醒道,“學校發了通知,動員大家積極參加,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你千萬不要逞強,真出了事就麻煩了。”

  “班長,你還不相信我的水平?”

  “切,是誰大一1200米跑步,全班倒數?”

  關煌老臉一紅,這真是多年后也洗刷不掉的污點,“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次我剛通宵回來,就搞體能測試,低血糖差點暈倒。”

  “信你才怪,虛就是虛,不丟人。”

  “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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