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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2 醋生殺氣,找到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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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車內瞬間死寂。

  當然,原本就很安靜,但好像突然多了點死亡的緊張感。

  鐘子昂毫無所覺,一個勁兒盯著江扶月,兩眼直冒小紅心。

  “好啊。”江扶月勾唇,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多謝。”

  “咱倆誰跟誰啊?說謝就太見外了。”少年害羞撓頭。

  易辭冷不丁瞥見副駕駛位上的人,感覺對方渾身都在冒冷氣,四周仿佛要結冰。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頸,往邊上挪。

  嗯,惹不起,那就躲遠點。

  江扶月確實有點渴,一口喝掉小半瓶。

  嘴角沾了水漬,鐘子昂早有準備,殷切地給她遞紙巾:“擦擦。”

  易辭發現旁邊那人好像更冷了。

  面具都壓不住他臉上的凜冽,眼神如霜,凍得人透心涼。

  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讓氣氛不至于那么僵:“咳!鐘子昂,你怎么只知道關心女孩兒?我開車這么辛苦,咋沒見你給我遞瓶礦泉水?搞區別對待啊?”

  鐘子昂嘴角一抽:“你還使喚上我了?車門上有水,要喝自己拿。”

  易辭低頭一掃,好家伙,還真有。

  “那、你至少也該問我一聲吧?”

  “真別杠,喝個水還要人問,你怎么不干脆拉屎也問我算了?”

  易辭:“……”草!

  “那你問江扶月的時候呢?”做人不要太雙標!

  鐘子昂理直氣壯:“你能跟月月比嗎?你一個大男人心眼居然這么小,還說出這種話,羞愧不羞愧?再說,我樂意問她,就不樂意問你,咋地?還不允許偏心嗎?我愛問問誰,哼!”

  易辭:“!”被懟到懷疑人生。

  “開你的車,這么多廢話干嘛?!對吧,月月?”鐘子昂彎起眉眼,從炮仗到舔狗無縫切換。

  易辭:“……”救命!

  鐘子昂:“月月,我還帶了干糧,要不要吃一點?不是饅頭,是餅干,草莓餡兒的,嘿嘿……跟你一樣甜。”

  江扶月連忙擺手,不經意朝反光鏡里偷瞄了一眼,可惜角度不對,沒看到謝定淵,“不用了,剛吃過早飯。”

  “這樣啊,那等你餓了再找我拿。”

  “……好。”

  “記得一定要找我哦”

  江扶月:“……”

  易辭聽不下去了,長嘆一聲:“我命油我不油天!”

  鐘子昂:“?”他怎么突然分享起人生格言?總感覺有被內涵到是腫么肥事?

  這時,越野車經過一個沙丘,可能易辭方向控制得不是很好,車身一個顛簸起伏,即使系好安全帶,也不免歪七倒八。

  這一歪,江扶月直接靠到鐘子昂肩膀上,雖然很快重新坐直,但某個瞬間的畫面,還是被副駕駛位上的男人通過后視鏡捕捉到——

  女孩依偎,少年低頭,兩人就像一對再親密不過的小情侶。

  “都給我閉嘴,不要影響駕駛!”男人脫口而出,音調冷硬,透著一股殺氣。

  易辭:“……”其實他很想說自己沒有被影響。

  但下一秒,對上副駕駛投來的眼神,他識趣地把嘴閉緊。

  太恐怖了。

  自己要真說了,估計就再也不用開口了。

  鐘子昂則完全沒有易辭那樣的敏銳度,他只知道——這個人叫他閉嘴?!他居然叫他閉嘴?!還是當著江扶月的面!靠!

  他哪里影響駕駛了?

  這人怕不是有點大病?

  車內詭異緊繃的氣氛持續了一路,直到兩個鐘頭后,車停在肯尼灣安置營外。

  幾個士兵分作不同方向,前去偵查。

  動作輕車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五分鐘后,幾人返回——

  “博士,周圍很安全,沒有發現武裝交火的痕跡。”

  “好。”

  很快,江扶月換好防護服,戴上防護面罩。

  等回過頭,男人也換好了。

  他拿下了銀色面具,換成防護頭盔,眼睛以下還是被擋住。

  江扶月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暗戳戳冷嗤:故弄玄虛!馬甲早就掉一地了!還裝!

  謝定淵剛一抬頭,就冷不丁撞進一雙略帶深色的桃花眼中。

  四目相對,他率先移開目光。

  江扶月冷笑一聲,轉頭去檢查鐘子昂和易辭的防護措施。

  “月月,你看我這個防護服怎么拽不上去?是不是穿反了?”

  江扶月低頭查看,手無可避免碰到他的身體,但都是正常尺度范圍內的接觸。

  連鐘子昂都沒往那方面想。

  謝定淵卻目光一凜,嘴角收緊。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箭,鐘子昂恐怕早就成了刺猬。

  說到底,還是平時揍得太少,連未來舅媽都敢肖想!

  “阿嚏——”鐘子昂打了個噴嚏,“你有沒有發現剛才溫度突然降了,然后現在又好了?”

  江扶月:“有嗎?沒注意。好了,你往上提,試試看。”

  “……哦。”

  必要的防護工作做完,江扶月一行進入安置營內。

  負責人名叫多亞,一個大胡子老頭,原本是肯尼灣一所中學的校長,后來因為感染了申克沃病毒,被送到安置營等死,但他咬牙挺了過來,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病情就會惡化,但至少現在還活著,可以親吻早晨第一縷陽光。

  待在安置營的這段時間,他自覺肩負起管理工作,盡量維持營內秩序。

  “這里比布林托、斯瓦加、契克比三個安置營的情況都要好。多亞在其中功不可沒。”謝定淵小聲解釋給她聽。

  江扶月輕嗯一聲,點了點頭,心平氣和。

  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你們好。”多亞穿著防護服,戴了兩層口罩,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停在距離眾人七八米外的地方,沒有上前。

  而且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把頭側過去,盡量不用正面對準他們。

  江扶月從他問候行禮的姿勢判斷出對方應該是恩羅族人。

  便用他們部落的問候方式雙手合十,緩緩躬身作揖,進行回禮,又用當地話說:“你好。”

  多亞眼前一亮,多了幾分熱情,但仍然是克制謹慎的:“請問幾位來這里有什么事嗎?之前這位先生已經來過了。”

  他指的是謝定淵。

  “你好,多亞先生。”他開口朝對方打招呼,“很抱歉,又要叨擾你們了。”

  多亞:“您為我們送來了寶貴的糧食和物資,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們非常樂意幫助。”

  謝定淵聽罷,朝江扶月微微頷首,示意她有什么要求現在就可以提了。

  后者沉吟一瞬:“我想找一個叫珊薩的人。”

  多亞老眼浮現出一絲驚詫:“請問,你找她做什么?”

  江扶月簡單把抗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定淵站在邊上,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關于“抗體”的事,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江扶月來肯尼灣只是為了搜集樣本。

  沒想到……

  難怪她會那么堅持,這樣稀缺珍貴的抗體,換成是他,不管多危險,也會來。

  最終多亞同意了:“雖然你說的那些我都聽不懂,但只要能治好申克沃病毒感染,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僅因為他自己想活,還因為其他族人也會擁有生的希望。

  “跟我來吧。”

  輕癥患者被安置在前廳,人手一塊木板,這就是他們睡覺的床。

  由于病情不算嚴重,多亞會要求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洗衣、做飯、打掃。

  穿過前廳,就是后院。

  房間倒不少,但絕大部分都破了爛了,陽光也照不進來,室內陰沉沉、黑漆漆的。

  要說唯一可取之處,可能就是房間小而密,彼此獨立,方便重癥患者隔離,減少交叉感染。

  “這里就是重癥區了。”多亞停下腳步。

  江扶月:“珊薩呢?”

  “這邊請。”

  多亞帶他們來到珊薩的病房,原來珊薩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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