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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競洲傻兮兮的笑臉出現在眼前:“嘿嘿,月姐。”

  往旁邊一掃,厲辰、顧淮予、程斂都在。

  “你們都來了?”她莞爾。

  夜風吹過,女孩兒身上淡淡的香氣飄進幾個少年鼻孔中。

  梁競洲臉刷一下紅透:“生、生日快樂。”

  “謝謝。”

  顧淮予上前,遞過去一個紅色盒子:“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江扶月挑眉。

  “放心,不是假蛇,我可干不出這種事。”

  干出過這種事的梁競洲:“?”你特么送禮就送禮,拉踩我干嘛?有點大病!

  江扶月抬手接過,打開,是一個卡地亞手鐲,價格在五到六萬之間。

  對顧淮予這樣的豪門二代來說,不算貴重。

  江扶月收了。

  “我的。”程斂隨手遞過來一個盒子,比顧淮予那個稍微大點。

  打開一看,是條鉑金項鏈,也是卡地亞的,價格跟手鐲差不多。

  她嚴重懷疑這兩人是去卡地亞專柜打的批發。

  剩下梁競洲和厲辰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根本不知道今天是江扶月生日,也不知道這場宴會是為她慶生,所以什么都沒準備。

  好在這時,韓恒找過來:“月月,該切蛋糕了。”

  “好。”

  幾人轉身進去。

  江扶月和小舅走在前面。

  韓恒看見她手里的小盒子,不動聲色挑了挑眉頭:“誰送的?”

  “顧淮予和程斂。”

  “嘖,臭小子,還知道準備禮物……不過月月啊,你還小,不知道這個世上的臭男人有多壞,千萬別被這一件兩件小禮物給打動了!你如果喜歡,小舅明天就送你一堆,咱不差錢!”

  江扶月乖巧點頭:“好。”

  韓恒頓時感受到了老父親般的欣慰。

  唉,養女兒就是難,他以后還是生兒子好了,簡單又省心。

  如果老爺子在場,知道他這種想法估計會無語到極點:單身狗也配考慮這種問題?誰給他的勇氣?

  厲辰四人落在后頭,與前面的韓恒和江扶月拉開一段距離。

  梁競洲這會兒正逮著顧淮予大發牢騷:“你跟老程太雞賊了,準備禮物也不叫我們一聲,還是不是兄弟?”

  顧淮予被他叨叨得頭疼,“說過多少遍了,我不知道你們沒準備,不然肯定會提醒的!”

  “借口!都是借口!你說,你跟老程是不是想獨得月姐恩寵?”

  顧淮予:“……”不想跟憨包說話,好累。

  “哦!你默認了!你是不是也想追月姐?!”

  顧淮予驚住:“丫還真是什么話都往往外說!趕緊閉嘴!”

  梁競洲輕哼,涼涼朝他望去:“心虛了。”

  顧淮予:“?”我特么?

  “不是……你老咬住我不放干嘛?程斂不也沒提醒你嗎?”

  梁競洲撓頭:“好像也是哈,做人要公平……”

  程斂腳下一蹌,頭皮發麻。

  隨即光速遁走,看戲看到自己身上,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顧淮予也趁機脫身。

  梁競洲看了眼厲辰,突然輕輕舒口氣:“還好你跟我一樣,都沒送,嘿嘿!”

  厲辰:“……”

  這就像考試考得不好,你同桌還在旁邊笑嘻嘻說:耶你跟我一樣不及格欸。

  那感覺……簡直嗶了狗!

  江扶月進去之后,蛋糕被推上來。

  竟然也是紫色的。

  老爺子把切刀遞給她,江扶月接過來的同時握住韓啟山的手,又叫上韓慎、韓恪和韓恒,“一起。”

  祖孫三代合力切下第一刀,現場氣氛被推向高潮,掌聲不絕。

  至此,江扶月的任務全部完成,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后,便出去了。

  后續送客的事有韓慎三兄弟在,也不需要她出面。

  月光如水,夜色正濃。

  后花園里,江扶月帶了狗糧去喂小莽,還順手開了個肉罐頭,把孩子高興得上躥下跳、直搖尾巴。

  “吃吧。”

  一聲令下,小莽才開動。

  吃得哼哧哼哧,難怪韓廷叫它“莽豬”。

  江扶月蹲在旁邊,裙擺拖到地上也毫不在意。

  突然,一片陰影罩下。

  她猛地抬眼,不待看清是誰,就被一雙鐵臂抱住,后背隨之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

  江扶月下意識屈肘,準備攻擊。

  “月月,是我。”熟悉的嗓音伴隨著滾燙的呼吸出現在耳邊。

  她渾身驟僵,難以置信地回頭,對上男人含笑的雙眸。

  謝定淵雙臂收緊,兩人貼得更近:“嚇傻了?”

  江扶月這才反應過來,真的是他!

  “你怎么回來了?!”

  “女朋友生日,我這個男朋友不在,也太失職了。”

  “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害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剛才還差點以為是歹徒,準備動手了。

  謝定淵:“說了還叫驚喜嗎?”

  江扶月:“驚嚇還差不多。”

  “真嚇到了?”他扳過女孩兒肩膀,讓兩人面對面,“我檢查一下。”

  裙子原本就是露肩款,幾乎小半個后背都沒有遮擋,男人滾燙的掌心緊貼在蝴蝶骨上,宛若兩把鐵鎖,將她整個人都扣住。

  單薄與強硬,纖細與粗壯,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江扶月只覺兩人肌膚相貼處,似有大火在蔓延。

  燒得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你——”

  “別動。”男人音調沉喑。

  江扶月抬眼看他。

  下一秒,就被謝定淵擁入懷中,“怕什么?我又不會亂來。”

  江扶月任由他抱著,“手不會,但嘴花花。”

  “怎么花花了?”他還不承認。

  “那剛才是誰說要檢查?”

  “咳……看兩眼也是檢查,又沒說要上手……”

  江扶月好整以暇:“行,那你現在放開吧。”

  謝定淵:“……”

  “不是不上手嗎?”

  這時,干飯結束的小莽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居然還抱著江扶月!

  “汪!汪汪——”你干嘛?我都沒抱過!

  邊叫邊齜牙,肌肉也瞬間緊繃,前腿稍伏,重心后移,隨時準備發動攻擊,撲上去咬人。

  江扶月勾唇:“你看,連它都讓你松手。”

  謝定淵聽罷,非但不放,還抱得更緊,對著小莽耀武揚威:“就不。”

  “汪汪汪——”小莽急了。

  但沒有江扶月的命令,又不敢貿然發動攻擊,四條狗腿在原地躍躍欲試、來回蹦跶,牙也一齜再齜,眼神兇狠。

  謝定淵有恃無恐,他已經不滿足于抱了,當著小莽的面直接低頭親在江扶月頰邊。

  小莽:“?!”我不是狗,你才是狗吧?

  “汪汪汪!”咬死你!咬死你!

  謝定淵:再親,再親,我繼續親!

  遭受連環暴擊的江扶月:“?”

  “好了好了,”最終,她摸摸狗頭,語帶安撫,“沒事,他不是壞人。”

  “嗚唧……”小莽在她掌心蹭了蹭,乖順地趴下。

  江扶月又轉頭看謝定淵:“你也是,跟狗較什么勁?”

  謝教授摸摸鼻子,小聲咕噥:“誰讓它不準我抱你……”

  江扶月給小莽開了包零食,孩子暫時被哄住,不鬧了。

  兩人走到一旁涼亭坐下。

  “什么時候到的?”

  “傍晚。”

  下飛機,回去換了身衣服,就立馬趕過來了。

  “累不累啊?”江扶月偏頭,靠在他肩上,軟語呢噥。

  “不累。”

  意料之中的答案。

  江扶月才不信,他雖然竭力遮掩臉上的疲憊,眼里的血絲卻騙不了人。

  但江扶月并未戳破,只笑著問他:“你是鐵打的嗎?”

  男人想了想,“……嗯,鐵打的,所以放心地靠,不會摔著你。”

  江扶月莞爾笑開。

  夜風吹過,燈火昏黃。

  突然,謝定淵坐直,變魔術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蛋糕,還有一根蠟燭——

  “生日快樂,月月。”

  蛋糕只有巴掌大,邊上點綴了一圈藍莓,中間是個穿公主裙翩翩起舞的小姑娘,糖捏的,還上了色。

  謝定淵把蠟燭插好,捧著蛋糕,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遞給江扶月。

  她伸手接過,啪嗒一聲——

  燃了。

  可惜還沒挨到蠟燭,就被風吹熄。

  再來,又是這樣。

  江扶月用另一只手護住火苗,可惜,還是滅了。

  “你拿一下。”謝定淵示意她接過蛋糕。

  江扶月照做。

  只見他解開外衣扣子,往兩邊拉開,然后湊到蛋糕前,用身體和衣服把后面吹來的風擋住:“再試試。”

  啪嗒——

  火苗躥起,不搖不晃,穩穩立住。

  光芒照亮男人的臉,燃燒的蠟燭倒映在他瞳孔中,宛若墜落的星辰。

  原本冷峻的眉眼,也染上幾分暖意。

  江扶月:“謝謝。”

  “嗯?”

  “謝謝你回來陪我過生日,我很高興。”

  七校聯訓的時候,他說不想錯過她的成長。

  江扶月也只是聽聽罷了,沒有當真。

  如今他用實際行動在證明,并不是說說而已。

  她軍訓,他連夜回國。

  她生日,他驚喜出現。

  這個男人,在默默踐行自己的承諾。

  “生日蠟燭都點上了,怎么能沒有生日歌?”

  謝定淵一愕。

  江扶月軟聲催他:“唱嘛……”

  這誰頂得住?

  “我、唱歌走調。”

  “沒關系,我又不會笑你。”

  “可是……”

  “再不唱蠟燭就燃盡了。”

  然后——

  謝教授活了三十年,首度一展歌喉:“祝你生日快樂……”

  江扶月:“還有英文版的。”

  謝定淵:“……”

  一曲畢,男人臉也紅透了。

  “唱得不好,你將就聽……”

  “誰說的?”江扶月捧著小蛋糕,湊到他耳邊,一字一頓,“我就覺得很好,以后只準唱給我一個人聽。”

  “好。”謝定淵側頭,輕輕碰上她的唇。

  江扶月目光微漾,反吻了一下,在男人試圖湊上來繼續的時候,微微避開,含笑提醒:“該吹蠟燭了。”

  謝定淵只好放棄,對上女孩兒狡黠的目光,無奈輕嘆。

  她是故意的。

  “吹蠟燭之前應該先許愿。”

  江扶月想了想:“愿你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謝定淵一愣:“我?”

  “是啊。”她笑,“需要把名字說全嗎?那我再說一遍——愿謝定淵平……”

  “等等!”

  “嗯?”

  男人喉結輕滾:“……你怎么不為自己許?”

  “用不著啊。因為我想要的都可以通過努力得到。”

  但你的安危與禍福卻是我不可控的。

  江扶月抬眼,目光專注地凝視:“你可以救死扶傷,為國為民,但是答應我,不要輕易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好嗎?”

  男人垂眸,斂下一閃而逝的水光,同時也關住了滿腔的沉重。

  良久,他點點頭:“好。”

  趕在蠟燭燃盡的最后兩秒,江扶月完整地說道——

  “愿謝定淵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兩人一起吹蠟燭時,謝定淵在心中默念:如果可以,愿用我的平安無災,換成她喜樂順遂。

  火光寂滅,兩人相視一笑。

  江扶月準備切蛋糕,謝定淵直接遞給她一個勺子:“不用切,挖著吃。”

  “你不要嗎?”

  謝定淵:“你喂我兩口就好。”

  “……也行吧。”看在他千里迢迢趕回來陪她過生日的份上,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江扶月三口,謝定淵一口,兩人就這樣把整個蛋糕挖著吃完了。

  “味道怎么樣?”

  “還不錯。”

  男人笑了。

  江扶月挑眉:“……你做的?”

  “一半。”

  “咳……蛋糕胚是買的,不過奶油是我打發、然后涂上去的。”

  難怪那個蛋糕工整得像個模型,連每顆藍莓之間的距離也完全相同。

  “謝謝。”江扶月伸手抱住他的腰,頭枕在他胸前。

  三秒后,又退開。

  男人正準備反手擁住,結果擁了個寂寞,表情有點怔忡:“沒了?”

  “不然?”

  “咳……”他握拳輕咳,抵在唇邊,“怎么也要親一下吧?”

  說完,還自我肯定式地點了點頭:“是該親一下的。”

  江扶月:“……”

  她讓他閉眼。

  “怎么接吻男人還要閉眼呢?”

  “男人怎么就不能閉眼?”

  謝定淵臉又紅了:“可我想看你。”

  “……”這下換江扶月不好意思。

  最后,謝定淵還是閉了眼。

  江扶月仰頭吻上男人下巴,他應該剛刮過胡子,還有一股須后水的味道。

  即使風塵仆仆,也依舊維持著體面。

  這就是謝定淵。

  男人閉著眼,看不見,其他感官卻變得格外靈敏。

  他能感覺到女孩兒的呼吸越來越近,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急。

  終于貼到一起了,可……

  “位置不對。”男人睜開眼,剛好見她退開。

  謝定淵下意識抬手,扣住她后背,再往懷里一按。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江扶月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在他懷里了,下一秒,男人溫熱的唇貼上來,不給她半點閃躲的機會,輾轉糾纏。

  如果說前一刻,他還是端重自持的謝教授,那么此時就是妥妥的餓狼一頭。

  中途,江扶月呼吸不暢,推他胸膛,反被扣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謝定淵才松手。

  江扶月微喘地靠在他懷里,雙頰緋紅,眸光瀲滟。

  “你耍賴。”

  謝定淵接住她揮過來的手,反扣住,十指相交,黑眸含笑:“到底誰耍賴?嗯?”

  “生氣了?”

  江扶月不說話。

  他低頭湊過去,嗓音低沉,磁性中透著性感,性感里又有寵溺:“真生氣了?那我道歉。”

  江扶月挑眉,這可不像謝定淵。

  下一秒,他把手伸過來,握成拳頭停在江扶月面前,而后,掌心朝上,緩緩攤開。

  一個白色小方盒靜靜躺在他掌中。

  “生日禮物。”

  “不是已經有蛋糕了?”

  “那是前菜,這是主餐。打開看看?”

  江扶月伸手接過,在男人期待的注視下,打開蓋子。

  一抹璀璨率先映入眼簾,即使兩人所處的涼亭光線昏暗,也絲毫無損其華光。

  仿佛一顆流星墜入盒中,耀眼奪目。

  “這是……”

  “喜歡嗎?”

  兩人同時開口。

  ------題外話------

  兩更合一,五千字。甜膩膩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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