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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懸崖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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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的思緒不斷飄搖,那夜的縹緲之舟上,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跟著那個像師父的背影,到了最末間房內,被迷藥迷暈之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或許不是夢,只是我的記憶恢復了。

  夢里,依然在那個懸崖之上,終于看清楚那一張臉,匆匆從馬背上下來的男子真的就是拓跋珣。

  以前只是有些懷疑,現在能清楚的確定,就是他背叛了我,不,不是背叛,因為他從未對我付出過真心,對我的種種情深意濃,不過是為了騙取我們佘家的《易陽傳》,而《易陽傳》的秘密就在珍珠之上。

  他與那個逼死我的女人密謀,或許,佘家被滅滿門也跟他有關系。

  拓跋珣,你騙取《易陽傳》是為了得到太子之位,那當年我嫁給你,不是就可以得到權傾朝野的右丞相佘家的支持,這不是更有利于你掙儲,為何要親手破壞掉我們的婚禮,只有一種解釋,你或許早就知道我們佘家的結局!

  你或許早就參與了陷害佘家謀反這件事!

  你當年費盡心機得來的權利、名利、太子之位,如今,我便讓你一點一點的失去,我要徹底毀了你,像你當初毀了我那般。

  既然老天沒讓你我死掉,那便是天意,那么我必然會跟你斗到底,不死不休!

  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你相認,從那夜醒來,我便毫不猶豫,既然你要在全天下面前裝出你有多么的癡情于我,那么,我便用你的虛偽,讓你失去你往日費盡心機才得來的太子之位。

  昏庸的儲君,被妖女迷惑,那么你這儲君之位又還能做到幾時?

  雖然你不認得我的容貌,但我們從小青梅竹馬,許多的生活習慣,起居愛好,是無法改變的。

  我若主動跟你相認,恐怕會惹你懷疑,于是,我不經意地拿出繡有織女繡法的絲帕為你搽拭傷口,吃從前最愛吃的糖醋魚配六安瓜片,半夜偷偷吟唱小時候只有你我知道的歌謠《杏花賦》,我獨愛杏花,詞是你作的,曲是我譜的,終于,你將我摟入懷中,不依不舍,情話綿綿。

  即使,我的容貌如此,你也裝作毫不在意。

  但我又怎么不知道,幾次你想要親吻我的時候,都微微蹙眉,忍住了,你心底其實介意的,介意我的容貌,但你偏偏要裝作不在意,著實替你感到累。

  虛偽至極的人!

  不愛就不愛吧,偏偏故作情深,玩弄感情。

  既然你喜歡上演情深似海的戲本,那我便陪你演下去吧。

  小丫溫柔的笑意更深更濃了,化作一汪春水盤旋在清澈的明眸里。

  “小丫,以后就讓婉月留在你身邊照顧伺候你吧,婉月必然要報當初的救命之恩。”婉月突然跪下來,磕頭道。

  小丫面露難色。

  “太子殿下,求您成全,就讓民女留在小丫身邊照顧她吧!民女還欠著小丫一條命。”態度決絕而堅定。

  這個婉月怎么就如此犟脾氣呢?這里是火坑,火坑啊,還趕著往里面跳!小丫心里著急,正在思量著怎么拒絕。

  “既然你如此誠心,實在是感動了本王,那你便留下吧。”拓跋珣緩緩開口道。

  “謝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婉月激動地不斷磕頭。

  這時,院外一陣吵鬧聲,似有女人的哭啼聲,

  “稟太子殿下,院外蕭寶林和喻才人求見。”門外浮萍稟報道。

  算算時間,她們也該來了。小丫心想。

  “所為何事?”

  “喻才人哭嚷著讓殿下為她主持公道。”浮萍不帶感情的回道。

  “讓她們滾,堂堂才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擾了憶雪居的清凈,吩咐下去,這憶雪居不許她們跨足半步!”

  “是。”

  婉月對小丫壞壞一笑,眼中表達的意思是:你好幸福啊,太子殿下如此寵愛著你!

  當然,這正是拓跋珣需要婉月的地方。他對我的好,自然希望人盡皆知,況且,婉月還是個極愛八卦的小丫頭。

  “殿下,讓她們進來吧,總歸是要把話說清楚的。”小丫緩緩開口。

  拓跋珣自然允了她二人進來。

  喻才人的哭聲由遠及近,直到進了屋,便一躍撲倒拓跋珣腳下,“殿下,您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說著用手帕將眼淚一抹,可眼淚還是如泉水般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妝容自然是花了,額頭上故意包著很寬的一塊紗布,紗布上還有浸出來的血跡,這模樣,我見猶憐。

  不過是拙劣的伎倆,額頭破了個口子,用厚厚的紗布裹著,自是不會浸出那么多血,只不過是故意流出來,讓拓跋珣看的,夸大傷勢。小丫心底冷冷一笑。

  蕭寶林則是打望了這屋里的陳列擺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里的繁華奢侈程度,竟然超過了太子妃住的華軒閣,一應物件,皆是最上乘的。

  蕭寶林微微屏了屏氣息,淡定從容地開了口。

  “殿下,今日錦姑娘乘著轎攆,在太子妃的華軒閣前偶遇臣妾和喻妹妹,喻妹妹不過是出于好意,出言相勸,希望錦姑娘勿要借著殿下的寵愛,而壞了府里的規矩,叫旁人看了笑話,嘲笑太子府沒有禮儀規矩,便也是壞了殿下您的清譽。”個中緣由娓娓道來,只道是喻才人的一片好心,善良溫婉,明事理,將所有的過錯撇得干干凈凈,全是因為這位錦姑娘恃寵而驕,偏生事端。

  “可誰知,錦姑娘居然不聽勸告,反而還惡意出言傷害喻妹妹,喻妹妹再怎的說,也是才人,當真這么多下人的面,傷了顏面,不堪受辱,于是憤怒的撞轎自戕了!”

  聽了這話,喻才人哭聲更大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將不要臉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個有身份的才人,為何要當著下人們的面撞轎自戕?既然要自戕,為何又沒死?”拓跋珣鐵青的臉,冷冷道。

  他最是厭煩的就是這后宮女人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自小在宮中便是什么戲碼都瞧見過的,女人,絕美的容顏,絕狠的心腸。

  喻才人聽了這話也是一愣,竟一時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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