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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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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枕離開后,皇帝似乎也沒了什么好心情。

  他坐下身,平復了一會兒怒氣,對凌畫問,“說吧,你是如何讓宴輕答應娶你的?”

  凌畫不敢隱瞞,“臣對小侯爺使用了苦肉計,小侯爺雖然性子不著調,但心地純善,知道他若是不娶臣,臣就沒人敢要了,毀了臣的姻緣,拍拍屁股就走,不是人干的事兒,只能答應了臣,但有一個條件,臣要與他簽字立約,以后他做什么,臣都不能管他。”

  皇帝聞言心情好了些,“怪不得乖乖接了圣旨。朕有二年沒見著他了,給他賜婚一回,連謝恩都不來,朕不管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給他弄來見朕。”

  凌畫只能苦著臉應是。

  皇帝擺手,“你去吧!別讓太后久等了。你們的婚事兒,都聽太后的安排就是了。”

  凌畫點頭,出了御書房。

  正巧沈怡安來御書房覲見,見凌畫從御書房出來,他打招呼,“凌小姐。”

  凌畫含笑,“沈少卿。”

  “恭喜凌小姐。”沈怡安道喜。

  凌畫笑著接受,低聲提點了一句,“陛下被二殿下給氣著了,沈少卿當心些。”

  沈怡安眸光動了一下,點頭,也壓低了聲音,“多謝。”

  凌畫離開御書房,向長寧宮走去,一路上想著今日的事兒,她是真沒想跟蕭澤在皇帝面前鬧起來,她今日真是來謝恩的,誰知道蕭澤抽了什么瘋,今日這般失態不顧身份地當著皇帝的面對她冷嘲熱諷個沒完,大概是昨日她在端敬候府待了一整日,沒被宴輕打出去,刺激他了?

  還有蕭枕,真是……

  她今日若是不求情,他會不會被陛下打死,她也省心了?

  倒也不行,她還得靠著蕭枕,免得將來蕭澤登基,對她五馬分尸,說什么,她也不能讓蕭枕被陛下打死了,不止不能,她還得處處護著他扶持他。

  心累!

  據說端妃美貌傾城,怎么就得罪皇帝和太后了?都不喜歡她,將之打入了冷宮不說,還早就下令,不準任何人提起。端妃做禍國的事兒了?還是偷人了?

  不,應該不是偷人,否則皇帝怎么會允許蕭枕活著?

  仔細想想,皇帝這些年對蕭枕的態度其實很奇怪,不喜的人盡皆知,苛責的也人盡皆知。

  來到長寧宮,正巧遇到一位貴夫人被孫嬤嬤送出來,這名貴夫人她瞧著面善,但不太記得是誰。

  還是孫嬤嬤見了凌畫,立即笑著說,“凌小姐來了?太后娘娘一早就在等著您,這位是太常寺卿柳夫人。”

  凌畫恍然,“原來是柳夫人,怪不得我瞧著面善。”

  柳夫人一臉愁容,瞧見凌畫,依舊勉強的露出笑意,“凌小姐愈發地出落了。”

  “柳夫人過獎了。”凌畫覺得柳夫人望著她眼神有些奇怪,但這是在長寧宮,她自然不會探究,只說著場面話,“柳夫人才真是保養得宜,年輕的很。”

  二人又互相地說了幾句話,一個往宮外走,一個往宮里走。

  分別后,凌畫思量著柳夫人大清早的進宮來見太后,不知道是為著什么事兒,柳蘭溪喜歡宴輕,難道是為了這事兒而來?

  她把自己嚇了一跳,想著不會是要跟她明擺著搶宴輕吧?搶到太后跟前了?早干嘛去了?陛下下的圣旨賜婚,難道要太后請求陛下收回圣旨不成?柳家多大的臉面?

  可惜,琉璃昨日來了月事兒,鬧肚子疼,今日沒跟她進宮,否則可以問問琉璃這個百事通。

  孫嬤嬤陪著凌畫一邊往宮里走,一邊與她說話,“聽說姑娘昨日與小侯爺相處的極好?烤肉的香味端敬候府那一條街都能聞得到。”

  太后不比皇帝,真真是十分關心端敬候府里面那個混賬東西。雖然沒人瞧見昨日端敬候府內烤肉,但是能聞得到味道啊,味道總是藏不住的。

  凌畫不提細情,只笑著說,“昨日小侯爺烤鹿肉,留我在府中吃了一頓。”

  孫嬤嬤樂開了花,“能讓小侯爺留您,那一定是相處的極好了。”

  宴輕府中的飯,紈绔們能蹭的到,但紈绔圈外的人,還真沒人能蹭的到。

  進了長寧宮正殿,太后心情似乎不是太好,見凌畫來了,還是笑著對她招手,“來,不必見禮了,坐到哀家身邊來,快讓哀家瞅瞅,昨日宴輕可欺負了你。”

  凌畫依舊規規矩矩見了禮,才坐到了太后身邊,笑著說,“小侯爺脾氣好,性子好,品格好,不同于傳言那般,不但沒欺負臣,還留臣在府中歇了個晌,又吃了一頓烤鹿肉。”

  太后訝異,“你這說的是他嗎?”

  端敬候府那個被陛下賜婚的,是叫宴輕沒錯吧?這聽著她怎么不認識?

  凌畫笑,“不敢欺瞞太后娘娘,小侯爺真的很好。”

  太后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看著凌畫明媚的笑臉,完全不像是說假,她有些自我懷疑,看向孫嬤嬤。

  孫嬤嬤也很震驚,撿好話說,“大體是小侯爺很喜歡凌小姐吧!”

  太后更懷疑了,宴輕是喜歡女人的人嗎?難道開竅了?別人都開竅早,就他開竅晚?以前是沒心思,如今是有了風花雪月的心思了?醉酒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兒不說,還很喜歡這個媳婦兒?

  她看著凌畫,收住險些失態的復雜心情,笑著說,“本來哀家還擔心,如今這樣一看,無需擔心了,你們相處的好,哀家就高興。”

  她一眼瞅見了凌畫手腕上的帝王玉的手鐲,徹底愣住,萬分的不信在這一刻是真的相信了,頓時笑了起來,“這個臭小子,將這個鐲子給了你,看來真是十分喜歡你了。”

  凌畫是故意露出了這一只鐲子的,聞言笑著很開心地說,“小侯爺也不是多喜歡我,他就是心地純善,覺得醉酒后惹出婚約轉讓書的事兒,害了我,他若是酒醒后不娶,我也不可能再嫁給秦桓,而別人又覺得我太厲害,不敢娶,我以后婚事兒怕是不順了,所以,他只能咬牙娶我了。這鐲子,只是我們交換的信物。”

  太后又是一愣。

  凌畫又笑著說,“太后娘娘想必知道了,我與小侯爺立了約定,他的事兒,我以后即便嫁進端敬候府,也是不管的,他愛玩,可以繼續玩,無論做什么,只要他覺得可心,我就沒意見,反正我也不是一個想要夫婿覓封侯的人。小侯爺都已經是侯門的身份了,還真無需再辛苦求仕途,我不在意這些的。”

  太后知道立約這事兒,但長寧宮派去的人回來也說沒瞧見立了什么內容,只說小侯爺開始臭著臉,后來在凌小姐的話語下,三言兩語就同意了娶妻。

  凌畫笑著說,“立約的文書我隨身帶著呢,太后娘娘要不要看看?”

  太后看著她,“若是方便,給哀家看看也行。”

  凌畫自然沒什么不方便的,太后是真心真意對宴輕好,畢竟,太后的娘家人,就宴輕這么一個了,她將簽訂的立約書從袖中取出,遞給了太后。

  太后看過后,好一會兒沒說話,又氣又笑,“怪不得他這么乖覺的同意了娶你。你們倆可真是……”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行吧,只要他樂意娶,你樂意嫁就行。”

  太后這些年被宴輕磨的,對他的要求已極低,看到了立約書,才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宴輕,也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兒。

  她將立約書還給凌畫,“你好好收著吧!”

  凌畫仔細地將立約書收了起來。

  太后看著她,“不過他昨日還留你在府中歇晌,又吃烤肉,這也是稀奇。”

  凌畫抿著嘴笑,湊近太后耳邊,小聲地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太后聽的目瞪口呆,須臾,一陣前仰后合的大笑,后來樂不可支地指著凌畫,“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那個臭小子,總算是有人能治的了他了。”

  將兵法運用到這個地步,就連太后也是服氣。

  太后笑夠了,對凌畫拍拍手,“好孩子,你要再努力些,哀家想早些抱重侄孫子。”

  凌畫毫不臉紅,一口答應下來,“頭二年臣打算先與小侯爺培養感情,兩年后再水到渠成生娃娃,臣打算最少要生兩個,三個也行。”

  太后高興極了,“好好好,都按照你的計劃來,哀家這把老骨頭,一定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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