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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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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十萬家財,看百萬富翁,對方是不是一個大佬?

  等待自己也有了百萬的存款,自己活成了眼中曾經大佬的模樣,卻應該知道比起更有錢的人,自己其實還是一個窮逼。

  呂武只是感概,沒有產生驕傲。

  那些卿位家族,他們在別人眼中就是超級大佬,活得卻比誰都如履薄冰。

  知道他們活得很辛苦,多少人就為了也能享受那份辛苦,矢志不渝地奮斗著?

  “是應該茍上幾年了”呂武看似在觀看自家孩子在奶娘看顧下滿屋子亂跑,眼瞳卻沒有焦距,想道:“致力發展內政,將基礎夯實得更牢靠。只是不能單純地茍著,光茍是無法發家致富的。”

  他現在已經有三子一女。

  后面沒停止耕耘,只不知道為什么,幾位夫人接收了種子卻沒發芽。

  現在幾個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兩周歲,能跑能講,只是看不出更多了。

  呂武還是很想親手抓孩子的教育,卻又清楚自己能教的只是思想,其余需要專業的老師。

  過上幾年,等孩子四五歲,他會從家臣和武士中挑選了一批孩子來作為他們的同伴。

  自己無法從小接受貴族教育,很多時候刻意在約束自己,怎么裝都裝不出那個味。

  老子奮斗,兒子享受,歷來就是天經地義。

  自個兒沒享受到的那一份優渥環境,發達了就想子嗣必須一樣不缺。

  讓孩子有個快樂童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等待一定年紀再抓教育?

  不可能的!

  有這樣想法的人,肯定還沒有為人父母。

  呂武琢磨著,等這一批孩子成長起來,有了他們作為中流砥柱,才會是老呂家真正展翅高飛的時刻。

  關注國內動向,能不能與就憋屈瞎參合幾個“卿”的撕逼。

  之前,郤至說得好啊。

  明明是國之猛士,可別折損在內斗。

  其實那是一句逼著選邊站的話,表達郤氏是最強大的。

  呂武不會輕易選邊。

  只是一個新興家族想要發展,哪又能少了站隊的選項。

  多少家族只因為選對了邊,才有發展的機會?要不他們永遠都只能普普通通下去。

  一些家族則是因為選錯邊,闔家老小整整齊齊地一塊不喘氣了。

  “貫徹邊疆貴族該做的事情,持續打擊北方的胡人!”呂武了解過晉國的大多數發家史了,想道:“幾百年下來,北方貴族的可發展性一直比南方貴族多啊。”

  魏氏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晉國的很多貴族,尤其是北方貴族,家族武力一般比其它地方的貴族強大。

  最為典型的就是趙氏。

  他們的封地在晉國北面,長時間直面狄人的威脅,是壞事也是好事。

  一直處在危險之下,迫使趙氏不敢放松,才有了致力發展的緊迫性。

  趙氏持續跟狄人交鋒,練就了一批強將精兵。

  而這些強將精兵就是趙氏敢大跨步,又能比誰都大聲說話的底氣。

  呂武想到了曾經的趙氏,暗自思量道:“趙氏有跟白狄聯姻的歷史?”

  這個壓根就不是什么秘密。

  趙氏對外的說法是,他們擊敗了某支狄人部落,搶了那個首領的子女,一睡給生下了崽子。

  事實上,是趙氏跟某個狄人大部落聯姻,達到了邊疆的和平,才將精力投入到國內的權力經營。

  呂武想道:“我能不能復制趙氏曾經走過的路?”

  現在已經有華夷之防,只是因為諸夏長期占據優勢,心態上會寬容很多。

  比如,趙氏有狄人的血統,沒見有誰因為他們的血統而去鄙視,更不會因為睡了胡人的誰誰誰而覺得驕傲。

  他們只是用平常心去看待。

  “我抓了那個誰來著?又扶持了一個部落首領,他們現在在哪?”呂武記得有那么幾個人,卻是想不出名字,暗自思索道:“能不能收服幾個部落?”

  他覺得這個完全可行。

  畢竟,現在諸夏都沒有多強的民族觀念,別奢望胡人那邊能有。

  諸夏這邊還看“禮”,講制度。

  胡人那邊看血統,只是更看誰的拳頭比較大。

  逮著打服一些胡人部落,收為己用這種事情,很有可操作性。

  “主?”趙辛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呂武邊上,低聲問道:“大大還未聯系?”

  想著事情的呂武其實沒聽清楚,下意識搖了搖頭。

  趙辛又講了幾句。

  這一下呂武回過神來了。

  趙旃回邯鄲已經快六七個月了。

  之前,他提到會送來一名嫡女,時間過去了那么久,一直沒有動靜。

  要不是趙辛再提到,呂武其實都忘了。

  身為“卿”的趙旃逃似的回到封地,包括國君和其余“卿”,一致采取了冷處理的對待。

  他們從趙旃私自離開,就當從來沒有這位“卿”存在過。

  要不能怎么樣呢?

  向世人證實晉國卿位競爭的殘酷,嚇得一個實力不再能擔任卿位的貴族,要用逃跑的方式才能保命?

  雖然事實就是那么回事,臉面還是要顧著些的。

  現在,郤犨已經開始羞答答地在履行新軍將的職權,等于明示眾貴族,他將會接任新軍將一職。

  倒是荀庚逝世后,中軍佐的職權空置了下來,沒見誰去接手。

  新一輪的卿位變動會發生在明年。

  晉國有一個老傳統,每一次卿位變動就會發生流血事件。

  再看郤氏和欒氏的矛盾已經蓋不住,導致誰都在等著兩家打起來。

  呂武也在等著看欒氏和郤氏會不會發生火拼。

  打起來的話,兩家又會打多兇,多少家貴族會被卷進去。

  “你一直杵著又不說話,干么呢?”呂武看著趙,一臉的無語,問道:“擔心小武?”

  趙猛點頭。

  坐在一旁的魏晗笑嘻嘻地說:“趙孟有韓伯看顧,不會出事的。”

  關于趙武的消息倒是有傳過來一些。

  同時還有趙莊姬的消息。

  趙氏一切不幸歸咎在趙莊姬身上,使她成為了一個很出名的女人,只不過是壞名聲。

  相傳這位國君的姑姑身患重病,好像要不久于人世了。

  趙武到新田應該有一部分是趙莊姬病重的原因。

  生母病重,作為兒子的趙武不來看望,很說不過去的。

  出了攻城的趙武,連續拜會了各個“卿”。

  也就是趙武了。

  趙氏主宗雖然覆滅了一次,可是趙氏先輩的恩澤還擺在那里。

  換作其余的誰,哪有拜會幾位“卿”的資格。

  現在滿晉國都在關注趙武會有什么樣待遇。

  不知道是誰操作,趙武行“弱冠禮”之后,拜見幾個大佬的事情,被傳得有板有眼。

  欒書對趙武的評價是:美其美哉,昔我侍令尊,其美而不務實,勿以覆轍。

  很多人覺得欒書這是不待見趙武,才會當著兒子的面絮叨老子的不成功。

  有些人則是看出欒書念趙朔的情分,有給予補償的意思。

  趙武拜謁完欒書,后續立刻拜見士燮。

  這是根據卿位排序的一個選擇。

  士燮的話比較多,告訴趙武:而今可以戒矣,夫賢者一寵一至而益戒,不足者為一寵一驕。故興王賞諫臣,逸王罰之。吾聞古之王者,政德既成,又聽于民,于是乎使工誦諫于朝,在列者獻詩使勿兜,風聽臚言于市,辨襖祥于謠,考百事于朝,問謗譽于路,有邪而正之,盡戒之術也。先王疾是驕也。

  啥意思呢?

  簡而言之,士燮就是在教趙武該怎么做人做官,表達了一定的期許。

  先有了欒書的先仰后揚,再有士燮的表態,趙武馬不停蹄又去見了智罃。

  已經有兩位大佬先后接見了趙武,智罃不好不見。

  他一見趙武,沒進行什么耽擱,開口就說:吾子勉之,成、宣之后而老為大夫,非恥乎!成子之文,宣子之忠,其可忘乎!夫成子導前志以佐先君,導法而卒以政,可不謂文乎!夫宣子盡諫于襄、靈,以諫取惡,不憚死進,可不謂忠乎!吾子勉之,有宣子之忠,而納之以成子之文,事君必濟。

  趙武一聽很羞愧呀。

  自己的祖宗那么牛逼,輪到自己咋就這么落魄,一定要以祖宗為榜樣,重新將家族振興起來。

  本來呂武是打聽不到更多的。

  后面趙武寫了篇幅比較長的信過來。

  里面還多了坊間缺少的片段,是韓厥告誡趙武的話:戒之,此謂成一人。成一人在始與善。始與善,善進善,不善蔑由至矣始與不善,不善進不善,善亦蔑由至矣。如草木之產也,各以其物。人之有冠,猶宮室之有墻屋也,糞除而已,又何加焉。

  呂武都已經擬好了回信:善矣,從欒伯之言,可以滋祁公之教,可以大韓伯之戒,可以成。物備矣,志在子。智伯之道善矣,是先主覆露子也。

  他只是奇怪一點。

  趙武沒去郤氏拜訪嗎?怎么沒有關于郤氏的篇幅。

  只是考慮到郤锜出使魯國,郤犨履行新軍將職權不在新田,只有郤至在家。

  趙武暫時沒去拜訪也算正常。

  說實話,呂武挺羨慕趙武的。

  一個家族歷經覆滅,小小少年能獲得庇護和看顧,一出山就能與別人奮斗一輩子都見不著的人物對話。

  這就是祖宗給力的好處啊。

  有太多的貴族在嫉妒趙武了。

  呂武卻是不會。

  他從什么都不是,不也發展到拜訪那些“卿”不會被拒之門外了嗎?

  有那功夫,他還不如將精力花在規劃上面,怎么加快領地的建設,來年春暖花開該怎么對北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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