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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四章 頌吾真名稱受爺,萬界垂柳諸神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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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殿主也有參與?”

  北劍仙適時開口,一臉好奇。

  徐小受微微頷首,說道:

  “我問他,蒼生大帝擁邪罪弓,契大道之眼,兼修術法,舉世無敵,何解?”

  “他答曰,攻心為上。”

  所有人聽得一愣。

  攻心……

  好一個攻心,現在確實是在攻愛蒼生的心。

  無人出聲,便聞受爺自若再道:

  “我復問他,愛蒼生穩若盤石,心如古井,蓄能多載,沉淀十足,何以攻心?”

  “他再答曰,以弱勝強。”

  傳道鏡前所有人,便齊齊看向了瀕死掙扎的朱一顆。

  確實以弱勝強,倘若能勝,是對強者最極致的羞辱,可以達成“攻心”的效果。

  但朱一顆,他行嗎?

  受爺好似明了世人的疑惑,接著道:

  “我便問,何為弱,可攻強?”

  “他便道,死海,朱一顆!”

  這確實是今下正在發展的方向。

  死海朱一顆出來了,但卻即將慘死在蒼生大帝手中,這也是你們計劃之中的發展?

  沒等大家再行生有疑竇,受爺盤著他手上的桃核,說道:

  “道穹蒼算我心,知我意。”

  “沒等我再問,他便傳我攻桂折圣山之法,包括路線、方式,以及挖祖樹、進死海等先手順序……”

  受爺敢說,風中醉都聽不大下去了。

  這真是道殿主的授意嗎?

  受爺您確定自己沒有進行一丁點的加工嗎?

  徐小受并不理會其他人如何作想,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當時道穹蒼的原話后,末了道:

  “他最后給我一個錦囊,令我不得拆開,只需在救出朱一顆后,交予他帶出去即可。”

  “他說……他原話是這么說的,嗯,咳咳!”

  受爺清了清嗓子,模擬出了當時道殿主對他使的那一副智珠在握的口吻:

  “我研究愛蒼生三十余載,知他看似心如古井,實則性格易怒。”

  “若你肯照我錦囊妙計行事,行進中不胡亂篡改,便縱他愛蒼生身披重甲,亦當破防。”

  嘣!!!

  邪罪弓的重響在旁側炸開。

  死海眾人嚇了一跳,五域世人也嚇了一跳,以為箭射到自己頭上來了。

  實則不是。

  那邪神矢連發,對準的,依舊是桂折圣山處的朱一顆。

  可攻擊雖不是針對自己,心中震撼卻是難以抹消,所有人聽完受爺的故事,驚得無以復加。

  “那錦囊,原來是道殿主的手筆?”

  “這么看來,《愛狗說》也是出自道殿主之手嘍?”

  南冥處。

  道穹蒼聽完徐小受煞有其事的話,人也懵了。

  那篇糟粕,我寫的?

  “道穹蒼……”

  “道!穹!蒼!”

  提弓不斷,箭矢不停。

  一邊射,一邊聽著傳道鏡畫面中,徐小受那從容悠哉的話音。

  饒是愛蒼生知曉這是奸計,大概率是徐小受在抹黑道穹蒼。

  此刻心頭,亦不免生出了這樣一分思考:

  “從他徐小受上圣山、挖祖樹、進死海,乃至辱我至今……”

  “這其中,道穹蒼真就沒有做過半點貢獻嗎?”

  絕對有吧!

  徐小受或許講故事總喜歡夸大其詞,但絕不至于事事都無中生有吧?

  他的一切行動中,處處留著道穹蒼參與的痕跡,以及騷味。

  雖說這過于明顯。

  但會否有這樣一種可能:

  反倒是徐小受故意在顯化道穹蒼,夸張其詞到讓所有人覺得不該有道穹蒼。

  以此,將道穹蒼從這一樁樁事中摘離,藏回水面之下,等著憋出來后面一波更大的呢?

  甚至于說……

  愛蒼生自己就很了解道穹蒼。

  他從騷包老道的角度一思考,也許是道穹蒼使了欲擒故縱之法――刻意讓徐小受不言及他,借此令徐小受夸張到處處提他,繼而迂回達成他在世人眼中,其實是被誣陷了的效果?

  如若是這樣,那更說明,徐小受的一切行動,確實全由道穹蒼在授意!

  “不……”

  “不知道……”

  “夜不可中計……”

  愛蒼生思緒都要被攪成米糊了。

  他已分辨不清徐小受的這位好朋友到底確有其人,還是他個人的一廂情愿、憑空打造。

  他再去回想,已不知曉當時戌月灰宮一戰,徐道打生打死但一個沒死的那一出,是他倆動了真火在打,還是彼此配合唱了一出好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愛蒼生徹底放棄了思考,面目變得更為冷靜。

  也許徐道狼狽為奸,圖的,就是讓自己陷入這般思緒混亂的狀態。

  他因此不想再去驗證這些。

  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這邪罪弓停不下來,這朱一顆,他必拿下!

  “死!”

  嘣嘣嘣!

  九天雷震。

  繼第一支邪神矢炸開,化作特殊的放逐領域,封鎖了四周之后。

  再是九星連珠,九支邪神矢從天外裂空而來。

  “何至于此?”

  朱一顆幾乎崩潰。

  尚未觸及箭鋒,他已被圣力威壓,壓成了血人。

  而當那九星連珠隨后銜尾追來之時,他真的,尿都要溢出來了。

  “我能活!”

  “我可以的!”

  “朱一顆,你不能倒在這個地方!”

  正面硬撼,絕非出路。

  哪怕龍杏沒有將自己收進杏界,好說歹說它拋來了一道金色的祝福。

  朱一顆思路變得清晰。

  他不信受爺會放棄自己。

  龍杏前輩一定是有什么別的顧忌。

  確實,方才那一箭也并沒有直接釘殺自己,而是打開了一個放逐領域……

  我是螻蟻啊!

  我能起什么作用?

  我配激怒愛蒼生嗎?

  那么,愛蒼生方才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他必然是以自己為引,實則要動杏界――他看似一箭,后面實際跟著幾箭,卻是不知,也許愛蒼生想的是  直接釘碎杏界,絕了受爺后路!

  而受爺,卻早已識破了這愛狗……哦,原來“此獸”,指的是愛狗?

  不重要!

  這個不重要!

  朱一顆,你清醒一點,這個時候就別胡思亂想了!

  重點是……

  受爺已識破了愛狗的詭計。

  他知曉自己并不會死,所以才不接納自己,不因此暴露杏界的空間坐標給那大道之眼。

  “對!”

  “就是這樣!”

  朱一顆的戰斗意識太強了。

  瀕死之時,得到龍杏祝福的他,思緒轉得更是比李富貴還快,一下就悟了。

  “哈哈哈哈……”

  悟得真相,朱一顆心頭那份驚惶感頓時消失,張口大笑。

  龍杏確實不止賜予了祝福。

  還附贈了朱一顆一份善緣,可控的龍祖之力。

  雖說只有一縷,只是外力……然借此,朱一顆也在九星連珠到來之前,拿回了身體的支配權。

  他狠狠往地面啐了一口血沫,努力掙扎著抬起身子,怒目仰頭。

  “錚!”

  朱一顆手上就捏著銅板。

  五域所有人,幾乎都在他可以行動了的那一剎,聽到了擲拋銅板的聲音。

  可是……

  沒有!

  朱一顆就捏著銅板,根本沒有出手。

  他并沒有偷天換日,更不移形換影,就怒瞪著那淌血的雙眼,張目視箭:

  “孰能殺我?”

  朱一顆捏碎銅板,一指蒼天,嘶聲吶喊:“愛狗,我賭你今日,殺不了我!”

  這個瞬間,這一句話,令得南域邪修熱血沸騰。

  賭狗!

  這朱一顆,純純的賭狗!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因為受爺提前跟他說過,出來后不管做什么,都會“無事發生”?

  可事到如今,他還相信無事發生的,不止受爺和杏界,還帶有他的份?

  “受爺何德何能,能得到一個賭狗這么絕對的信任啊……”南域人無聲的呢喃,無聲的質疑,終被現實打敗。

  畫面中,朱一顆話音才剛落定,九星連珠足足九支邪神矢,嗡的停在了半空。

  “龍杏的祝福,生效了?”

  “朱一顆,又賭中了?”

  朱一顆確實再一次賭中了。

  第一箭邪神矢瞄準的不是他,而是搶一先手,壓碎了杏界玉符,打開了放逐領域。

  接下來的九星連珠,也不是為了殺他而來。

  而是先后落點,呈箭陣之勢,釘在了放逐領域上的特殊點位。

  虛幻而詭異的一扇灰黑色大門,在放逐領域上悄悄成型。

  門的去向,通往未知。

  可重點不在這,重點是這門一出現,放逐領域其他薄弱處消失,甚至連“放逐領域”本身的概念也消失。

  似乎通往朱一顆的路,此刻只剩下這一扇門。

  而門的主人,是愛蒼生!

  “等等!”

  “這是……”

  九箭沒有殺人,而是化作箭陣,召喚出一門,這就很有說法了。

  五域煉靈師看不懂古劍術,對蒼生大帝的箭與術,卻是略知一二。

  頃刻,便有人盯著那門,瞧出了什么,驚聲一喊:

  “九星斷界門!”

  這一聲,便令得眾人對十尊座之戰的記憶回歸,恍然大悟。

  九星斷界門,為箭陣之道,落點九宮,一旦箭陣成型,召出斷界門,放逐領域與外界的一切關聯,通通都被阻斷。

  沒有門主人的允許,誰都進不了被放逐之地。

  甚至其實就連門主人自己都進不去門內,生靈一概不被允許。

  普天之下,現今唯一還能通過斷界門觸碰到朱一顆的,只剩下……

  邪罪弓之矢!

  進去的方式,也很野蠻,射進去!

  “完了。”

  “這下別說受爺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朱一顆!”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蒼生大帝,從來就沒將朱一顆放在眼里。

  他的第一箭,防的是徐小受出來救朱一顆,以杏界的方式。

  他的第二箭,防的依舊是徐小受過來救朱一顆,以任何方式!

  “咚。”

  九星斷界門成型。

  遠空又炸響嘣聲重音。

  朱一顆卻感覺這聲音好遙遠,居然聽不太清了。

  他唯一能聽到的,只剩下自己那漏拍了的心跳聲。

  “不對。”

  朱一顆冷汗冒了出來。

  他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信任受爺了?

  或者說,有點太小看蒼生大帝了!

  那可是十尊座愛蒼生啊!

  我在想什么?

  方才應該試一下的!

  方才只是放逐,我先用瞞天過海,騙過道則;再用移形換影,看到放逐領域外的世界。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偷天換日!

  隨便找個東西和自己換位置,把那女人挪進來都行,只要自己能出去……

  “沒了!”

  “沒機會了!”

  朱一顆心跳在漏拍過后,怦怦加速,腦門都開始冒煙。

  “嘣!”

  那從斷界門中探出腦袋來的箭矢,像是捎來了死神的凝視。

  世界似乎都變得遲緩。

  而朱一顆,再無法做到古井不波。

  他很想裝一下,殺我呀,你殺我呀,受爺說了無事發生,你就肯定殺不了我!

  現實是……

  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劇烈痙攣。

  朱一顆瘋了似的低頭一掏兜……囚服,沒有兜!

  “啊――”

  他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袖口一翻,那好不單薄的袖子,真給他不知從哪里就翻出來了……

  沒有銅板!

  什么都沒!

  全是幻覺!

  “啊――”

  朱一顆再次發出尖叫,卻及時掰斷手指,直接上拋。

  “謔。”

  血色翻滾著往上。

  血色翻滾著往下。

  手指頭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無事發生。

  風,靜了五域,也絕了朱一顆死前的所有回響。

  “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啊!”

  朱一顆甚至接不到他那掉下的手指頭,而視野中,邪罪弓之矢從斷界門中徹底露出,極速飆來。

  它竟連邪神矢都不是。

  它只是一發普普通通的,來自愛蒼生觸弦就有的,普通攻擊。

  你在羞辱我?

  你羞辱得對!

  不論外力、不論援助,朱一顆太拎得清自己的正面戰斗力了,他就是連蒼生大帝的一發普通攻擊都接不住。

  他痛,他痛不欲生,他卻還能狠心的掰斷又一根手指頭。

  “沒事的!沒事的!”

  這第二根手指頭往上一拋,偷天換日,置換的對象是自己,和普通攻擊。

  一旦二者位置對調……

  箭矢往前,自己在后,肯定釘不中自己。

  就算這箭能調頭,自己還有八根手指頭,再不濟還有腳趾頭……

  “啪。”

  現實卻是,邪罪弓的普通攻擊徹底從斷界門露出后,斷指一離體,一失去龍祖之力的庇佑,一下就碎了。

  “啊――”

  朱一顆嗓子都叫冒煙。

  有事!

  大事!

  要出逝!

  他還想掰斷第三根手指頭……

  “沒時間了。”

  五域世人望著傳道鏡前的三幅畫面,就連眼力再差的煉靈師,都看得明明白白。

  朱一顆賭中了兩次。

  龍杏的祝福令得他戰斗意識劇增,能在箭下自救兩次。

  可似乎“事不過三”是有道理的。

  當邪罪弓之矢貼臉之時,所有人望著倉皇倒地試圖拉開身位卻無濟于事的朱一顆……

  他身是跪倒。

  他勢是拜伏。

  他那張臉橫來豎去,寫著的,只剩下兩個大字:

  絕望!

  “噦……”

  箭矢即將釘頭之時,朱一顆絕望到吐了。

  他一嘔,嘴里嘔出血、灰褐色的污穢之物,居然還帶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綠?

  那“綠”突而變長,化作枝條,卷住邪罪弓之矢,猛力一箍之后,箭矢啪的破碎。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五域觀戰者俱皆一懵。

  努力辨識,才勉強瞧出了那“綠”是何物。

  “柳?”

  “柳!”

  死海,風中醉驚聲叫出。

  能介入這般戰局,能在這個時刻帶來變故,又和柳能扯上一點關系的……

  這個時候,他只能想到一物。

  五域世人,各皆也只能想到此物。

  “神拜柳?!”

  可是……

  在明悟那柳是何物之后,眾人又齊齊陷入呆滯。

  “九星斷界門下,神拜柳,如何介入的戰局?”

  是了。

  朱一顆中箭之前,受到過龍杏的祝福。

  第一箭時,九星斷界門也還沒成,龍杏可以借此給朱一顆體內植入柳種。

  可是……

  “神拜柳被挖進杏界之時,就是一棵斷株啊!”

  “它如何能以區區分枝之力,卷碎邪罪弓之矢,哪怕只是普通一擊?”

  這一節,風中醉想不通,五域世人想不通。

  就連九星斷界門的締造者愛蒼生,見狀也愣住了,他也想不通。

  他在那一瞬感應到的力量,神拜柳不似斷株,像健全的世界樹。

  可是……

  “就算神拜柳莫名其妙健全了!”

  “它不是‘被迫‘進的杏界嗎,怎會助朱一顆,怎會助徐小受?”

  這才是重中之重!

  這才是致命問題!

  作為圣神大陸的世界樹,它距離被受爺挖進杏界,也不過幾日時間。

  哪怕杏界時間流速同圣神大陸不一樣,一日,如同一年?

  那撐死不過幾年時光,神拜柳怎會投敵?

  桂折圣山上千年,都不見神拜柳如何親近圣山歷代諸圣,以祖樹之首的傲骨,又怎會輕易屈服于那區區徐小受的淫威之下!

  “神拜柳,你被控制了嗎,你被那個惡魔徐小受操縱了嗎?”

  “醒來啊!”

  “你若走了,氣運走了,我們怎么辦?怎么辦!”

  五域世人同時沉進了一場大夢,徹底出不來了。

  愛蒼生怔神之后,面皮輕輕顫動。

  他的手臂遏制不住也開始發抖,繼而在眼皮狂跳間,怒而觸弦。

  “嘣!嘣!嘣!”

  三箭邪神矢,前后追尾而去。

  初始響南域,瞬息洞入斷界門。

  朱一顆嘔吐過后,嘴里垂出來一根柳條,看上去像是耷拉著一條幽綠色的大舌頭。

  “受爺……”

  他哭了。

  他喜極而泣。

  他終于壓制不住那從天堂跌入地獄,又從地獄升回天堂的極限快感,振臂高呼:

  “受爺!萬歲!”

  他笑了。

  他咧嘴大笑。

  他甩著幽綠色的大舌頭,像是一個異形人,一邊振臂高呼,一邊癲狂嘲笑:

  “來!”

  “射我!”

  “愛狗,今日你要能射死我,來生我給你做牛馬!今日你射不死我,你就是我兒……”

  第一支邪神矢,將驟然變大了的神拜柳舌頭,釘成粉碎。

  “沃草!”

  朱一顆被高高震飛。

  沒腿的他只能撅著個大腚,以手肘駐地支撐,狼狽逃竄。

  第二支邪神矢,險些將他由后至前洞穿。

  可朱一顆屁股上再躥射而出一根幽綠色的柳條,雖抽不碎那邪神矢,也將之打得箭道偏離。

  箭矢釘在身側炸開的氣浪,將朱一顆拋得飛起。

  邪神矢的力量被神拜柳的力量抵消大半,余下的被龍杏的祝福吃掉大半。

  這殘余的,依舊將朱一顆打得身體崩裂,幾乎炸體。

  “不要!”

  “蒼生大帝!不要!”

  “我錯了,小朱知道錯了……”

  朱一顆魂都裂成兩半,人直接清醒了。

  敢情你神拜柳打不過愛蒼生?受爺,救我哇!

  第三支邪神矢盯著他的屁眼扎來。

  朱一顆還在期待自己體內能否再次射出來柳條,挽回自己一條賤命。

  沒了。

  體內空空如也,全榨干了。

  事不過三,龍杏前輩給自己的柳種,好像只有兩顆……

  “不啊!”

  再次從天堂跌回地獄,朱一顆卻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望著那邪神矢扎向屁股。

  “死?”

  所有人盯著。

  所有人仿都看到了朱一顆的慘淡結局。

  便這時,天外嗡一顫響,無邊的威壓蓋來,壓得五域世人無不戰栗,各皆拜伏。

  有人抵住威壓,勉力靈念往上一探。

  蒼穹之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株巨大的鬼柳虛影,似立于世界之外,柳條搖曳起舞。

  就連愛蒼生耳畔都是一炸,炸開一道重而沉,卻又縹緲的回蕩之聲:

  “頌吾真名,接引輪回。”

  “萬界垂柳,諸神朝拜。”

  一根碩大的柳條,從神之遺跡探出,越渡星空,垂進圣神大陸。

  斷界門規則至高,高不過神之遺跡接引之道,柳條強勢洞入。

  邪神矢被迫止停,拜倒其下。

  “哎?”

  朱一顆只愣了一下,喪心病狂般狂吼:

  “受爺!受爺!受爺!”

  “哦不,真名……徐小受,徐小受,徐小受!”

  神拜柳柳條都為之一頓。

  但也卷住大腚示人的朱一顆,將之摘離了斷界門的封鎖,也摘離了圣神大陸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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