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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著痕跡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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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馬宅的東面,胡璉帶著66團的主力和配屬給自己的重迫擊炮排,工兵連在急行軍;西馬宅已經打響,他不想進攻的三營因為火力和兵力的原因傷亡慘重!

  “快!跟上!”

  胡璉著急的呼喊著,他帶著的部隊攜帶的重機槍、彈藥、迫擊炮等等東西實在太多,行軍速度根本沒辦法跟輕裝前進的三營相比。

  “報!”

  “三營已經攻占西馬宅,人員傷亡不大,請求下一步指示!”

  通訊兵奔跑著靠近,胡璉驚訝的看著踹氣的通訊兵,他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啊!從槍聲響起到現在,連半個小時都沒有,就完了?啥時候鬼子這么好打了?

  “敢死連和王營長一起對西馬宅發起了突襲,……”

  通訊兵詳細述說著戰斗的經過,胡璉不停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讓王營長原地等待,整理彈藥,防止鬼子的反擊,我帶著66團馬上趕到。”

  胡璉沉吟著下達了命令,不是胡璉不想突襲了,而是槍聲一響已經失去了突襲的意義,恐怕現在整個羅店的鬼子都已經嚴陣以待了!

  西馬宅外圍,敢死連的弟兄留下了十多個弟兄守著陣地,其余的弟兄正在滿山遍野的尋找他們丟失的弟兄,戰死的要把尸體帶回來,受傷的要抬回來準備送回后方治療。

  王仲彬留下敢死連在外面,不是嫉妒他們的戰功,他是想獎賞這些亡命的弟兄,讓他們打掃戰場,鬼子身上應該有好東西。

  香煙、飯盒、手雷這些常規的東西都是國軍弟兄的最愛,更別說有的鬼子身上還有諸如手表、懷表、望遠鏡這種稀缺貨,能搜刮到大洋和黃金的弟兄就更是幸運的存在。

  “馮鍔,給你的,鬼子的飯盒!”

  李成林右手上拿著兩個血淋淋的飯盒,左手上面拽著幾根鬼子的武裝帶,武裝帶里面裝的琳瑯滿目,一看他就撈了不少好東西。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要!”

  馮鍔看著血淋淋鍔東西就感覺惡心,皺著眉頭拒絕了。

  “放心,鬼子的飯盒可是好東西,別看外面血淋淋的,里面干凈著呢?拿一個?這可比我們的雜糧餅好多了!”

  李成林笑著說道,

  “不用了,你慢慢享受,我去那邊休息一下,有情況記得叫我一下!”

  馮鍔指了指旁邊的彈坑,他怕這個老兵看出自己的不適,疲憊的離開了!

  “確實有點累,吃點東西,我也迷瞪一下去!”

  李成林嘀咕著,擰開水壺,開始洗刷飯盒外面的血跡,然后打開吃的津津有味。

  鬼子的野戰飯盒是好東西,不僅有握飯團、餅干等主食,還有糖果、柿餅等各種零食。

  敢死連的弟兄們弄到了野戰飯盒的弟兄一個個蹲在戰壕里面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于他們還會把一個飯盒分享給沒有弄到飯盒的弟兄,當然,馮鍔除外,他已經躲在旁邊的彈坑里閉上了眼睛……

  在高速行軍中66團帶著配屬給自己的重迫擊炮排在高速行軍,國軍的重迫擊炮裝備了這個時代威力非常大的150mm口徑的迫擊炮,這是屬于嫡系中的精銳才會有的重火力了!

  而西馬宅的里面,清繳殘余的王仲彬很快就把負隅頑抗的鬼子清掃了個干凈,現在也在等待著新的命令,對于下一個目標周家宅,就在他們前方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槍炮聲響了這么久,鬼子現在肯定是嚴陣以待,一個營的兵力,沒有炮兵的配合,王仲彬現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坍塌了半面墻的房子內,一堆木柴噼里啪啦燃燒著,里面亂七八糟的堆放著鬼子的鐵水壺,弟兄們用這種方式在燒熱水。

  “呼、呼、呼......”

  短暫的空隙,三營的弟兄們直接抱著槍,隨便靠點什么就進入了夢鄉,橘黃色的火苗照耀著他們不見肉色的臉龐,聳動的胸膛上面是雙手緊抱的步槍。

  又累又困的弟兄們身子蜷縮著睡得很香甜,日夜連續的奔跑和作戰讓他們的精神和身體已經吃不消,從進入淞滬戰場開始,十一師始終處在作戰和準備作戰的路上。

  “營長!”

  當然有沒睡的,這就是基層軍官的責任,在時刻等待著軍令的下達;坐在廢墟邊的排長看見王仲彬過來,站起來舉起疲憊的雙手敬禮。

  “睡著了?”

  王仲彬指了指旁邊的火堆。

  “弟兄們也是太累了,我現在就叫醒他們!”排長著急的解釋著。

  “不用,暫時沒有命令,你也抓緊休息一下!”

  王仲彬擺擺手,阻止了這個排長的動作。

  “多謝長官!”

  排長啪嗒敬禮,用這種方式對王仲彬表示感謝。

  “走!我們去外面,等等傳令兵!”

  王仲彬聲音帶著無奈,背后的兩個警衛員緊了緊背上的步槍,徒步跟上王仲彬的動作。

  王仲彬是幸運的,從進入淞滬戰場以來,還沒有受傷,可是作為一直帶著三營作戰的他,當然清楚這些弟兄們已經快要到極限,現在已經成為了疲兵,如果不是繁重的作戰任務,他現在就會命令部隊緊急修整,哪怕是幾個小時也好。

  木柴嗶嗶剝剝燃燒的火堆旁,一個弟兄坐在地上,拆下肩膀上綁著的布條,布條已經是黏糊糊的了,一個弟兄正在小心的替他脫掉身上的軍裝。

  “呀!”

  受傷的弟兄咬著牙,忍受著難言的痛苦,血肉外翻的傷口已經露出來了,那是鬼子的刺刀留下的痕跡,如果不是這個弟兄身手好,或許就扎進了他的胸膛,而現在,外翻的傷口雖然深達數毫米,但是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班長,你真的不去傷兵營嗎?干嘛受這個罪啊!”一個大小歐諾個舉著燒的通紅的木柴,皺著眉頭問道。

  “就是啊!班長,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這的多痛啊!”

  旁邊的弟兄嘴角直抽搐,想到用滾燙的木柴燙自己的血肉,就不禁的開始打顫。

  “來吧!我忍的住!”

  半坐在地上的傷兵把一塊破布塞進自己的嘴巴,然后閉上了眼睛。

  “弄不弄?”

  舉著木柴的弟兄有點猶豫,問著旁邊的弟兄。

  “班長自己要求的,弄!”

  幾個弟兄圍了過來,兩個人按住腿,兩個人控制他的手臂,班長緊閉著眼睛,始終沒有動彈!

  “滋滋......”

  燒的通紅的木柴,朝著翻滾的傷口燙去,灼熱的木柴和傷口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音,青煙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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