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菜上了桌，聽霍瑾薇說是叫做摩爾曼斯克鱈魚配海蘆筍。
冬日里的莫嘶科下午四點天就黑了，不遠處的克里姆林宮、基督救世主大教堂、莫嘶科河以及沿河風光都亮起了璀璨的燈光，夜幕中那些最燦爛的星辰也通過頭頂的半拱頂玻璃穹頂出現在眼前，服務員給每桌客人都點上了一盞小小的燭火，溫暖的暖色調瞬間鋪滿了整個餐廳。
林丁強看著如今的場景才明白這家餐廳為什么能入選全球二十大餐廳之一的原因了，他打趣地說著：“如果京城沒有霧霾，我也在樓頂搞一個這個。”
霍瑾薇淺笑著：“京城恐怕是不行了，不如你來港島，你的游艇還停在維多利亞港呢。到時候我們趁著星光出海，伴著朝霞而歸。”
“可別。”林丁強連連擺手。
霍瑾薇不解道：“為什么？”
“我這人暈船。”
霍瑾薇白了林丁強一眼，“呵，上次出海玩得那么高興，跟歐陽婭還來了次水中接觸。怎么一到我這兒，就要暈船了？”
林丁強被霍瑾薇問得啞口無言，只好說道：“這鱈魚還挺嫩的。你嘗嘗。”
燭光照射到了霍瑾薇的臉上，她探著頭，口吐幽蘭，說道：“丁強，你知道嗎？從京城踏上K3次火車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我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光就開始了。盡管在這短暫的幾天里，我們遇到了不少麻煩，但每一段經歷都給我留下了難以忘記的回憶。”
林丁強看著眼前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簡短地說著：“我也挺開心的。”
“就這？”
“恩？”
霍瑾薇的身子往后仰了仰，“我可聽說你和辛晴的第一頓晚餐，你可是又背詩又講大道理的。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對我說說？”
“我不是說過嗎？”
“說什么了？”霍瑾薇反問著。
“謝謝你，瑾薇。”林丁強緩緩地說著：“從你在警局外面熬夜守著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
霍瑾薇噗呲笑道：“這不就對了嗎！旁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快吃，吃完我們就去拍照，而且我還定了馬戲團的票。”
“這就是你準備的驚喜？”林丁強好奇道。
霍瑾薇眨著眼睛，“看場馬戲算什么驚喜，給你的驚喜在后面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穿廚師服的主廚走了過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漂亮高挑的服務員，服務員的手中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小蛋糕。
留著絡腮胡的主廚有些文藝范兒，在見到霍瑾薇之后，愉快地說著什么，隨后讓服務生將蛋糕送給了霍瑾薇。
林丁強好奇道：“怎么了？”
“這是主廚特點。”霍瑾薇開心地說著：“套餐外的額外贈送。”
“那怎么不送我一個？”林丁強并不是想吃那牛油果味的小蛋糕，只是對只送霍瑾薇的行為感到了好奇，“難道我們不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
“因為你叫John，我叫Serena啊！”霍瑾薇笑瞇瞇地說著：“想吃嗎？我讓給你。”
說著，霍瑾薇就將蛋糕推到了林丁強的跟前，托著下巴，但見林丁強不為所動，催促道：“快吃，不然我可就反悔了。”
“小孩子的玩意兒。”林丁強不屑地說著：“成年人哪能被這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
霍瑾薇嘟著嘴，伸手摸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然后趁林丁強不注意，就涂在了他的鼻子上，“你這人就是嘴硬。”
“我說的實話啊！”林丁強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鼻尖，隨后拿出餐巾紙擦著，“我最不喜歡吃蛋糕了。”
“原來是這樣啊！”霍瑾薇恍然大悟，將蛋糕拿了回來，“我還以為是......”
“你以為什么？恩？”林丁強追問道。
“沒以為什么，”霍瑾薇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你不吃，我就開動了。吃完這塊，待會的牛排就交給你了。我已經飽了。”
林丁強終于等來了這句話，他向來不習慣吃外國菜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為菜量的問題。盡管今天吃的俄餐沒有法餐的精致，但一份只有一口半的分量，還是讓他有些難頂。
而且他也不清楚，不管是辛晴也好，霍瑾薇也罷，這些女生吃兩口就說飽了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頓不知道叫做午飯還是下午茶又或者晚餐的飯局終于在三個多小時后結束了，等兩人從餐廳里出來，才晚上7點過，但給人的感覺卻有一種深夜十一二點的錯覺。
林丁強和霍瑾薇漫步在莫嘶科河畔，霍瑾薇笑道：“還是塞納河的右岸比較美。莫嘶科總給我一種鋼鐵洪流般的感覺。”
“我覺得挺好的啊！”林丁強還是第一次來這里，對于陌生的一切都充滿了期待，“你看看，街上這些人活得多自在。”
“那是因為他們沒煩惱，”霍瑾薇答道：“不過就算有煩惱，我想一瓶伏特加也能解決。”
“那你要多少瓶？”林丁強反問著。
“如果是我想要忘記一個煩惱，恐怕四五杯伏特加就能辦到。”霍瑾薇停下了腳步，“但是如果有一天要我要忘掉你，哪怕是喝到天昏地暗、四肢麻木，只要第二天的太陽一升起來，腦海中還是會有你的影子。”
林丁強看著霍瑾薇純真而真摯的笑容，滾了滾喉嚨，半秒之后問道：“我沒怎么著你吧？”
“你這人真是好沒有良心。”霍瑾薇氣得直跺腳，“再說了，我又不是一時腦門兒發熱，原來是因為你和辛晴還在交往，她還是你的未婚妻，我才克制住了。現在，你們都分手了，我就不能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啊？”
霍瑾薇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露著自己的心意，她仰頭看著一臂之遙的林丁強，靜靜地看著眼前男人的反應。
“照相吧！”林丁強岔開了話題，指著河對面的克里姆林宮說道：“那邊的燈光好漂亮。”
霍瑾薇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站在了林丁強的身邊，“你蹲低一點，要不你站前面，這樣顯得我臉小。”
林丁強接過了霍瑾薇的手機，充當著自拍桿兒。
舉著手機的他對準了鏡頭，“準備好了嗎？要照了。”
霍瑾薇急切道：“誒！等等！”
說完，霍瑾薇就小跑到了林丁強的身后，輕輕一蹦，用雙臂繞過了林丁強的脖頸，將頭靠在了一起，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你這......”
霍瑾薇在林丁強的耳邊說道：“這一張我自己存著，當做這輩子都不想忘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