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薇將手機遞給了林丁強,林丁強為了不露餡兒,順著霍瑾薇的叫法客氣地問候著:“傅阿姨,您好。”
“林先生,我只要你一句實話。”傅恩直白地問著:“趙承安是不是真完了?”
林丁強和李建虎二人當初在船上為了唬住歐陽璐,難免在這件事情的描述上加了點水分,而現在面對傅恩的追問,林丁強坦言道:“傅阿姨,目前內地兩家權威媒體已經發聲,我相信金鼎和中發之間的勾當會引起各個部門的注意。”
“但我看內地證監會發出的公告不是說明金鼎沒有任何問題嗎?”傅恩不解地問著:“你認為金鼎還會被調查?”
林丁強回應著:“一面鼓,只要破了一面,它就敲不響了。”
傅恩也是聰明人,她從林丁強的口風中不難猜到,要想把趙承安拉下馬,中發就是唯一的機會。
但她不明白的是,林丁強為何要執意來跟自己解釋,問道:“林先生,你要把誰拉下馬,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我和趙承安也只有幾面之緣,但你為什么要特意來跟我解釋這件事情?”
“凡事都要講一個規矩。”林丁強不急不忙地說著:“既然您和趙承安交情不深,但傅阿姨還是愿意出手相助,想來您也是一位熱心的人。如今,在京圈里面,大家都知道趙承安是托了您的關系才北上找人,那如今他要下馬,我自然要知會您一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傅恩聽后覺得林丁強這人很是不簡單,不像是歐陽璐口中囂張跋扈的京城二代,反而有歐陽婭口中的儒雅之風。
再一想林丁強背后的京圈,這位傅家的后人也有著自己的顧慮,改口道:“我傅恩從未相助趙承安北上。”
“謝謝傅阿姨。”林丁強已經摸到了勝利的門檻,來港島的這兩天里,心中最大最沉的一塊石頭終于了落地了,“趕明兒您來京城,我再好好謝謝您。”
“林先生客氣。祝您成功。”
“好。”林丁強頗有信心地說著:“再見。”
掛斷電話之后,林丁強的臉上洋溢起了勝利的微笑。
霍瑾薇和李建虎二人將林、傅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其實在傅恩改口的時候,霍瑾薇心中的痛快就要掩飾不住了。
“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準備材料,報給商業罪案調查科吧。”
霍瑾薇靈機一動,“我認識里面一警司,不如把資料交給我,由我交給他。”
林丁強面對霍瑾薇的好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畢竟來港島這兩天里,霍瑾薇對于自己的幫助已經太多了。
“那太麻煩你了!”
霍瑾薇笑道:“不用。辛晴不是還在西湖邊上等著你嗎?你收拾收拾,快去。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再跟你聯絡。”
話音剛落,辛晴的電話便來了。
林丁強拿出手機,笑呵呵地說著:“你看你們兩人真是有默契,不能提呀!”
接通電話之后,林丁強微笑地說著:“怎么了?”
“事情辦好了嗎?”辛晴憂心地問著。
“辦好了。”林丁強頓了頓,接著說道:“傅家那邊已經做好了工作,剩下的事情霍小姐會幫我們處理。”
辛晴在聽到這個答復之后,笑聲明顯爽朗了起來,“那就好!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霍小姐。”
“肯定啊!”
辛晴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幽幽地說著:“不過我這兒有個壞消息,想要告訴你。”
林丁強心中一緊,“怎么了?”
“西湖的荷花都謝了,我來的不是時候。看來只有等明年了。”
林丁強聽后嘆了一口氣,“那我......”
“要不你先回京城吧!”辛晴提議道:“我明天晚上的飛機也會回去。”
林丁強想了一小會兒,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生成。他答應道:“好,我們明天晚上見。”
“幫我向霍小姐問好。”辛晴不失禮節地說著:“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再謝謝她。”
“好。”
掛斷電話之后,林丁強向霍瑾薇轉達了辛晴的謝意,霍瑾薇在聽過之后,臉上笑得合不攏嘴,“你和辛晴也不用這么客氣了。不過,剛剛她說什么了?我看你說話的神情不太對勁兒。”
“西湖的荷花謝了,白娘子恐怕等不到許仙了。”林丁強勉強笑道。
霍瑾薇感嘆道:“那可真是遺憾啊!不過你和辛晴兩人以后的路還很長,有機會。”
林丁強笑著說道:“既然西湖的荷花謝了,我就給她種一片。”
“種荷花?”霍瑾薇和李建虎兩人吃驚地說著。
林丁強點著頭,“好在我們國家地大物博,東西差異大。正好小蕾她們在滇城,說不定那里的荷花還沒有開。我讓她們空運一些到西湖,圓了辛晴的夢。”
“嚯!林先生,你可真浪漫啊!”李建虎感嘆道。
林丁強挑著眉頭,準備給趙蕾打去電話,一邊說道:“答應女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但這個時候,李建虎攔住了林丁強,反問道:“你知道要怎么才能在西湖里面種荷花嗎?”
林丁強見李建虎那雙精明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里面的門道:“有什么規矩嗎?”
“你想用滇城的荷花種在西湖里,不是不行。”李建虎緩緩地說著:“你首先要有各種檢疫證明,能解決嗎?”
林丁強聽后快速在網上查詢起來,原來要將外地的植物進行運輸,需要當地植物檢測機構出具的檢疫證明,在了解了大致內容之后,林丁強回答道:“找一家長期給臨安供貨的植物供貨商,檢疫的事情應該能解決。”
李建虎點了點頭,“那證明的事情解決了,你要怎么才能把荷花種到西湖里面?”
林丁強在網上沒有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問道:“別賣關子了,快說說。”
李建虎輕咳了兩聲,得意洋洋地說著:“你要得到西湖管理處和西湖景區省級荷花種質資源圃同意才行。”
林丁強見李建虎說得頭頭是道,就知道他肯定有路子,“能搭上線嗎?”
李建虎笑了起來,“行啊!現在兩個問題都解決了,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時間夠嗎?”
林丁強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晚上7點過。按照港島飛臨安的飛行時間來算,就要2個多小時。而且還要去見管理處的相關人員,加上要滇城那邊要組織采購、運輸,還要去機場尋找空閑的貨倉,還不算栽種的時間,要想在明天一早看到滿堂的荷花,時間方面的確是個難題。
霍瑾薇也不想辛晴失望而歸,大方地說著:“我可以把我的飛機借給你。你直接飛臨安,我讓飛機去滇城運荷花。”
林丁強和李建虎兩人在聽到霍瑾薇的話之后都大吃一驚,李建虎說道:“霍小姐,你這是雪中送炭啊!”
“謝謝了。”林丁強在心中盤算一會兒,覺得不能讓霍瑾薇白幫這個忙,但談錢似乎又會傷了彼此的之間的友誼,接著說道:“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林丁強便又向船塢跑了過去。
大約十來分鐘之后,林丁強拿著一個文件袋回來了。他在霍瑾薇的面前打開,將里面的各種證書都擺在了勞斯萊斯的車頭上,緩緩地說著:“霍小姐,這是游艇的所有權證、適航證、國籍證書以及鑰匙。我現在將這艘游艇送給你,以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李建虎的眼睛瞪得溜圓,“6000萬的感謝?”
林丁強微笑地說著:“當初李先生送我股份的時候,不也是說我們的友誼不止4000萬嗎?如今霍小姐慷慨相助,我認為這份友誼不止6000萬。”
霍瑾薇婉拒著:“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林丁強解釋道:“當初你在我無車可用的時候,送了我一臺小牛,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顧一切地幫助我,甚至不顧自己的名譽,愿意和我假裝情侶。如今為了我和辛晴的事情,又將飛機借出來,我收回剛剛所說的話,你對我倆的幫助遠遠不止一艘游艇。”
林丁強的話雖然直白,但這卻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
一個人不懂得感恩,那這個人注定不能深交。
忘恩,必然負義。
貧窮時不忘雪中送炭的情誼,困難時不忘鼎力相助的援手,富貴時不忘一起打拼的伙伴,有事時不忘忙前忙后的貴人。
林丁強就是這樣,不在乎身外之物,對金錢豁達,但卻注重經歷之中的每一份恩情。
霍瑾薇笑了起來,“可是我怕水呀!”
“那你就把這游艇停在船塢里面當成一個模型。”林丁強大氣地說著:“空閑的時候就來看兩眼!”
霍瑾薇見無法拒絕林丁強的情誼,她收下了證書和鑰匙,緩緩地說著:“那行,我就幫你先保管著。如果你哪天又來港島了,我們一起再出海!”
林丁強坦然笑了起來,“好,一言為定。”
李建虎也被林丁強的豁達態度所打動。在這社會里,男人送女人跑車、房產,哪怕是一份首飾又或者是一套化妝品,難免是為了動歪腦筋。
但林丁強此舉并非是有所圖謀,只是想要表達一下內心的感激之情、這樣看來,兩人的友誼真是無法衡量。
而李建虎也明白了林丁強在海上說的話,只有男人自身足夠優秀了,才會換來足夠多人的注意。
“大手筆啊!”李建虎打趣地說著:“林先生,我這忙前忙后的,是不是也要給我一份大禮啊!”
林丁強自然記得李建虎的好,但此刻似乎身上也沒有什么再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他圓滑地說著:“這可不是我熟悉的京城。不過恩記在了心里,禮一定送到。等回到京城之后,我一定回報。”
李建虎擺著手,“就隨口說說而已。我把林先生當朋友,林先生也不拿我當外人。這么說,就見外了。”
霍瑾薇抓準時機說著:“既然大家都這么熟悉了,也別先生小姐的叫了。那才是真的見外呢!”
李建虎笑了起來,提議道:“行!等這兩件事情徹底結束之后,霍小姐你再來北京。我們再把關藍、辛晴約上,論資排個輩,一起改改口!”
林丁強聽著李建虎的提議很是不錯,關藍、李建虎代表著老京城的后代,他們兩家世世代代都扎根于這片土地上,而辛晴和霍瑾薇又代表著兩個不同的圈子,與其說這是一場論資排輩,還不如說是一次人脈的匯聚、圈子的整合。
就拿林丁強現在所加入的長安俱樂部以及京城港島馬會來說,這兩個圈子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底蘊,但到頭來還是屬于老一輩的。
正如關怒山在封酒時所引用的“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林丁強如果真能整合年輕的一代,那這個圈子所代表的的年輕一輩,是不可估量的。
“好啊!”霍瑾薇連連點頭,半開玩笑地說著:“不過我怎么看,你也是最小的吧?”
李建虎似乎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但既然話都說出口了,他也沒有后悔,“咳,最小就最小吧!還有藍姐、薇姐以及強哥照顧著呢!”
“哈哈,想不到你這么會說話!”霍瑾薇捂嘴笑道。
“強哥教的啊!”
林丁強率性地插著兜,“我哪里有教過?”
霍瑾薇擺著手,“好了,先聊到這里吧!我讓司機送你們去機場。然后再讓機組去申請起飛。保持聯絡。”
“保持聯絡。”
兩人上了車,車輛緩緩駛向了機場。
而林丁強看著窗外的美景,首先給張曉輝打去了電話,讓他把中發的資料悉數傳了過來,然后再給奚桃打了過去。
“老大,怎么了?”
“幫我去找一家和臨安長期合作的花商,必須要有檢疫證明。”林丁強吩咐道:“要2000株荷花,全部打包好,走空運。晚一點我會把航班信息告訴你。一定要快!”
“好的,老大。”奚桃利落地答應著:“還有別的事情嗎?”
林丁強想了一會兒,“酒怎么樣了?”
“楚慕已經到了戴老板的酒莊。選酒的工作已經結束。紅酒本身加上灌裝、運輸等開銷,成本控制在了780元每瓶。”
林丁強對于這筆買賣本就沒想著賺錢,笑道:“沒想到還能省一筆。就這樣吧。你快去聯系花商,我在臨安等著你。”
奚桃連恩了幾聲,又給一邊的趙蕾說了幾句,隨后回答道:“老大,你放心。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之后,林丁強又訂了最近一班去臨安的飛機票,可一瞧并沒有頭等艙的票了。
林丁強扭頭對李建虎說道:“沒頭等艙了。”
“沒事,只要是海航的就行。”
林丁強挑著眉頭,“沒海航。這里面有說法?”
李建虎哈哈大笑起來,“終于有你不知道了的吧!”
“什么門道?”
“海航的空姐除了瓜子臉、網紅臉,甚至還有嬰兒肥。整體形象和服務品質都是有口碑的。”李建虎托著下巴,深諳此道地說著:“但最主要的是,旗袍的叉開得比較高,特別是坐著的時候。那景致!嘖嘖嘖!旅途漫漫,總要找點樂子才行啊!”
林丁強瞬間明白了李建虎的意思,再看了看附近機場的航班信息,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勞駕,送我們過關去鵬城機場。”
李建虎會心一笑,趕緊拿出手機,說道:“正好,我趁著這段時間聯系一下臨安的人。免得到時候過去了,手忙腳亂的!”
林丁強訂好了由鵬城起飛的海航頭等艙,打趣道:“那你可要快一點。不然,這兩張票可要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