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巧了嗎……”
石毅沒忍住，笑了。
弒天還真是他的小福星呢。
對方先是主動搖人，滿足了石毅一直以來的愿望，現如今又化身災厄之祖，更是正中石毅下懷。
“呵呵呵，無知亦無畏！”
弒天低聲說道。
在他身旁，慘綠色的氣息越來越濃郁，甚至于詭異灰霧融為一體，變得更加詭異。
這是災厄的氣息，這種霧氣但凡有一絲一縷飄出戰場，都有可能引發一場滅族瘟疫，哪怕仙王都難逃災厄。
不僅如此，這些氣息還會引起天地的反感，到時候天地會以自己的手段磨滅災厄氣息，比如地動、洪水、烈火甚至天雷！
此刻若非是在祭道戰場之中，恐怕針對災厄氣息的天罰已經出現了。
“災厄嗎，我也有。”
石毅開口說道，聲音很輕，但是卻讓弒天心中一凜。
下一刻，石毅閉上了眼。
不知道為何，弒天感覺自己心頭一緊。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發生……
“以災厄之名！”
弒天不愿等待石毅出手，他要占據主動！
所以，弒天直接化身災厄之源，渾身詭異灰霧與慘綠色的霧氣混合，讓他的身軀看起來有些朦朧。
再加上他下半身的八條戰矛似的大長腿，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只蜘蛛。
而這時，弒天抬起了手，手中滴落一滴綠色的液體。
液體在虛空中慢悠悠的漂浮著，不受周圍祭道大戰的余波影響，似乎只是認準了石毅。
石毅雖然沒有睜眼，但是嘴角又勾起了一個弧度。
災厄？他熟啊。
蜘蛛？他也熟啊。
另外幾處戰場之中，人皇們也一直在關注著石毅。
畢竟作為新任人皇，石毅的戰力他們并不清楚，再加上石毅剛突破祭道境界，可能對祭道之戰并不熟悉，所以一眾人皇都在默默關注著他。
當他們看到面對攻擊時石毅閉上了眼后，他們突然就放心了。
對，就是這個風格！
這才像是人皇一脈行事！
“無知亦無畏？”
石毅輕笑開口。
雖然他沒有睜眼，但是卻感受到了那滴飄來的綠色液體。
在他的感知之中，這滴液體似乎凝聚了一切災厄，哪怕是仙帝都不敢觸碰這滴液體，大道也會被這滴液體所侵蝕。
然而，石毅直接伸出了手。
這一刻，弒天都愣住了。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配合的對手！
上次與人皇一脈大戰時，弒天對戰的另一名人皇，當初他也用出了這一招，那位人皇都沒選擇硬碰硬，而是以人皇陣法困住了這滴液體。
沒想到新任人皇這么狂妄，居然敢觸碰災厄之源。
弒天笑了。
石毅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人皇一脈也徹底安心了。
下一刻，綠色液體落入石毅手中，靜靜的懸浮在石毅掌心，溫順的仿佛奶狗一般。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所有人眼中。
人皇一脈這會看向石毅的目光中帶著贊賞，不愧是新任人皇，很上道！
而弒天，眼神中已經充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吾乃災厄之源！”
弒天怒吼，身旁的災厄氣息越發濃郁，瘟疫之源、各種天災的氣息依次出現，將弒天包裹在其中，此刻的他真的化身災厄之源。
在成就詭異始祖之前，弒天就是災厄之源，哪怕在上蒼之上也是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強大到極致，同階少有敵手。
然而，石毅依舊面帶微笑。
“災厄？不過是我成仙前常用的小手段罷了。”
話音剛落，石毅睜開了眼。
他的重瞳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依舊眸生雙瞳，但是他的左眼帶著圣潔的光輝，濃郁的生命氣息流淌，滋潤著石毅的身軀。
而他的右眼，比之弒天更像災厄之源。
弒天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居然渾身顫抖，有一種臣服的感覺。
似乎……
自己是災厄之源，而對方是災厄之主。
不，不是對方是災厄之主！
是對方的那只眼睛！
比身為災厄之源的弒天還要純粹，超脫了災厄的極致！
“你，怎么可能！”
弒天努力低下頭，不讓自己去看那只幽深的漆黑眸子，這才將自己心頭的臣服給壓了下去。
這簡直不可思議！
身為祭道強者，居然險些臣服他人，這是史無前例的事！
“怎么？你畏懼了？”
石毅輕笑，左眼的生機流淌，方圓億萬里的山河都因此收益，此刻的他宛若救苦救難的圣者。
弒天也發現了石毅的變化，他抬起了頭，看到了這尊閃耀著圣潔光輝的存在。
這一刻，他心頭的臣服消失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厭惡。
生機與災厄，圣潔與苦難，本就是對立的。
所以，弒天又動了，他揮動八條戰矛般的大長腿，朝著石毅沖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詭異灰霧摻雜在災厄氣息之中，意圖污染石毅的圣潔。
但是下一刻，石毅閉上了左眼，而他的右眼，對準了正沖過來的弒天。
瞬間，他從最圣潔最光輝的存在變成了災厄之主。
弒天猝不及防之下迎面撞上了這詭異如深淵般的眸子。
頓時，臣服的想法再次涌上心頭。
身為曾經的災厄之源，他的身軀在顫抖，八條挺立如同戰矛般的腿也在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跪俯下去。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壓制，就好像原著中石毅面對石昊催動至尊骨一般。
和戰力無關，和境界無關，和心境無關，只要你施展災厄力量，那我就是你的主人。
石毅居高臨下，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
現在流淌在他身上的不再是圣潔的光芒，而是災厄氣息，比弒天身上更為純粹的災厄氣息。
甚至在場的詭異始祖和黑暗始祖，都沒有石毅的氣息來的詭異。
相比之下，石毅才更像詭異與黑暗的始祖。
“我……”弒天掙扎著，氣息愈發不穩定，連帶著周圍的虛空和大道都有些狂暴。
他不想臣服，但是這種壓制，讓他的血脈都在顫抖。
身為災厄之源，以往都是他以血脈鎮壓他人，第一次遇到僅僅靠著一只眼睛就能壓制的他想要臣服的人。
“怎么？你要違抗災厄之主的命令？”
石毅的笑更加詭異，他身旁的黑霧也越來越多，明明是立足天際，但是他卻仿佛化身災厄深淵，一點點侵蝕著對手。
戰場中，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變了。
明明是祭道強者的對戰，怎么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貓戲老鼠？
眼瞅著弒天真的要迷失在災厄壓制之下，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夠了！”
一名黑暗始祖怒喝，突然沖出和人皇的戰場，將弒天換了出去。
接下來，由他對戰石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