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祁河？”
祁如煙有些疑惑。
“嗯，要從祁河借過，提前告知一下祁家。”
石毅解釋道，畢竟祁河中兩尊至尊都算是祁家的，提前解釋一下能少許多麻煩。
“原來如此，諸位道友請便，石兄對祁家有恩，何必如此客套。”
祁如煙說道，直接同意了石毅的請求。
石毅等人也沒有再客套，他們在祁如煙等祁家人的注視下直接跳入祁河。
上次石毅來祁河的時候修為還很低，如今在場的五人人均至尊戰力，在祁河中行進的速度也也快了許多。
而且這次他們不需要前往祁河最深處，只需要找到一個臨界點，他們便能脫離祁河，來到石毅設想的一個空間，從那里便能到達無盡海。
五人悄無聲息的在祁河中行進，冰冷刺骨的河水現在已經不能對五人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外人聞之色變的祁河在他們眼中也就是深點的一條河。
游了幾日后，天子第一個開口了：“那個臨界點真的存在嗎，咱們能夠通過臨界點離開祁河到達八域？”
石毅點了點頭，這是他經過多次推演得來的結果，很大概率不會出錯。
但是他還是有些無奈，天師宗的太玄殿中有能夠到達九天十地任何地方的傳送陣，可惜八域并不在三千道州之中，故而天師宗也無法直達下界八域。
在石毅的堅持下，眾人又在祁河中游蕩了幾日。
終于，在眾人深入祁河的第七天，石毅找到了一絲無盡海的氣息，他帶著眾人順著這一縷氣息前行，終于尋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里彌漫著無盡海特有的氣息，和異域的海瀑也有幾分相似，都是屬于界海的分支。
“就是這里了，大家一起動手，擊穿界壁，前往下界八域！”
石毅低喝，第一個做好了準備。
在他身旁，葉傾仙手中有一只小小的九色仙凰飛舞，天子手握世界樹，林御風凰骨劍出鞘，圍繞著他旋轉，謫仙手中的指環釋放光芒。
五人都拿出了自己最強的攻伐手段，五位至尊級戰力的全力一擊，足以擊碎界壁。
“動手！”
石毅低喝，五人一同出手，狂暴的能量攪動整個祁河，五人面前的界壁也應聲而碎。
“走！”
石毅帶頭沖了過去，身后四人緊跟著沖了過去，就在最后一人沖過去的剎那，界壁閉合，祁河中的兩位至尊也出現在了這里。
“是那家伙的氣息，沒事了。”
蛟龍至尊鼻子微動，聞到了石毅的氣息，開口說道，放松了警惕。
一旁的大魚聞言甩了甩尾巴，悠哉悠哉的轉了個身，在祁河中慢悠悠的游蕩著。
另一邊，五人破開界壁后迅速離開，出現在界壁另一邊。
剛一過來，他們就感受到了另一股熟悉的氣息。
“師尊！”
謫仙下意識喊了一聲。
這地方彌漫著的，正是女帝的氣息，她曾在這里逗留過很長一段時間！
石毅頓時緊張起來，女帝對他們這一脈明顯帶著著敵意，萬一在碰上女帝很難說清楚。
所幸他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女帝，女帝只是在這個地方逗留過一段時間，并沒有一直留下。
這一圈看下來雖然沒有發現女帝，但是石毅卻看到了另一位——一個身軀破碎的偉岸男人，被一口殘破的大鐘護住，整片時空仿佛都被這口鐘定住了。
“無始伯伯……”
葉傾仙看著那道虛影，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眼中充滿了震驚。
“無始大帝！”
石毅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此刻在哪了，這是鯤鵬巢穴后的世界，女帝曾在這里待過，疑似無始大帝的尸骸也在這里。
“一位大帝？”
謫仙也走了過來，看著蒼穹中那個殘破的身軀開口，他有種感覺，這個人和他的師尊有大因果，很可能就是葉傾仙所說的一位大帝。
“別去動他，未成仙帝，不可妄動！”
石毅提醒，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趨于平衡，他們不能破壞平衡，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葉傾仙等人重重地點了點頭，明顯認可石毅的說道。
“往外走，這個世界不能久留。”
石毅說道，帶著眾人向外走去。
一路上，眾人所見的是被凝固的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明顯剛經歷過大戰，到處都帶著大戰以后的樣子，群山停留在崩塌的那一刻，海上卷起十萬米波濤，卻被定在半空不能落下，甚至就連破碎的空間都被定住，不再自主修復。
眾人一路小心翼翼的繞開各種險地，生怕驚醒這個世界，這里的戰斗余波不是至尊能夠承受的。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條河流旁，讓眾人震驚的是這條河居然還在流淌，清澈的河水不斷向下游流去。
“沿著河走！”
石毅給眾人傳音。
這個世界的大戰太慘烈了，到處都是戰斗的余波，石毅等人甚至擔心說話吐出的氣會勾動某一處戰斗余波，于是所有人都變成了傳音交流。
“這里有師尊的氣息。”
謫仙閉著眼感受了片刻，開口說道。
幾人繼續沿著河流小心翼翼的向下游走去，還沒等他們走出去多遠，他們便看到前方坐著一個長發垂散的人影。
眾人頓時一愣，石毅心里反復告訴自己不用擔心這只是一道虛影。
當眾人來到這道虛影背后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充滿了悲傷的嘆息：“只剩下我自己了。”
謫仙和葉傾仙眼中頓時充滿了激動。
“師尊！”
“女帝姑姑！”
二人都很激動，這個聲音他們都很熟，正是那位的聲音。
然而這只是一道虛影，是時光留下的烙印，只會重復當初的事。
“只剩下我自己了。”
一聲悲傷的嘆息，而后就是一個沾著血手印的紙船沿著河流漂下。
“不要沖動。”
石毅連忙傳音葉傾仙和謫仙，深怕這兩人一激動就驚擾了此地的烙印。
幸而二人都算冷靜，并沒有驚擾了被封印的時空。
最終，在石毅的帶領下，葉傾仙和謫仙依依不舍的繼續向下游走去，一路上葉傾仙回頭看了幾次，卻始終看不透女帝的容顏。
終于，眼看著石毅就要看到河流盡頭的建木了，一旁的葉傾仙卻突然捂住了嘴：“旁邊，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