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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雙慶班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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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之后,裴琰之在自己的微博上發布了一個消息。

  “各位朋友,重新認識一下,我就是雙慶班的現任班主,裴琰之,沒錯,就是那個雙慶班,周末晚上7點,國家大戲院,雙慶班重建之后第一場京劇《霸王別姬》,表演者,裴琰之,鄭小川,歡迎大家前來觀看!”

  這條消息發出去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有上百萬的瀏覽,上萬的評論了,可見裴琰之現在微博的活躍度之高。

  “我去,琰之大這是準備橫刀立馬了,《霸王別姬》可以!但是希望別是《霸王別介》就行!”

  “噗,你是準備笑死老子,然后繼承老子的螞蟻花倍嗎?”

  “不說廢話了,準備去搶票,琰之大的第一出大女主的戲,我都已經盼了好幾年了,終于來了!”

  “這個鄭小川是誰啊?好像很耳熟的樣子。”

  “是不是豫省京劇院的當家花臉啊!”

  “有可能,鄭小川他爸不就是鄭光明嗎,聽說鄭光明已經加入到了雙慶班了,那他兒子還不跟著老子一起啊!”

  “我去,真相了,鄭小川可是裘派花臉的傳人,他的項羽可是一絕啊,這下精彩了!”

  裴琰之的微博很快就被網友的留言給擠滿了。

  裴琰之看著微博的留言,不由得心中一陣激蕩,眼神堅定,這一場,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雙慶班裴琰之的大名。

  周末很快就到了。

  國家大戲院的外面,早就擠滿了人,不少人沒有買到票,在外面焦急的不行,而一個個手中拿著票的“黃牛”在人群中穿梭著,兜售著自己手中的高價票。

  裴琰之早早的就來到了后臺,偌大的后臺,只有裴琰之和鄭小川兩人,

  鄭小川比裴琰之大了將近十歲,在后臺也是不茍言笑,裴琰之也是如此,到了后臺就不喜歡說話,這后臺死寂死寂的。

  鄭光明進來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化妝間沒人呢,結果一進來,裴琰之和自己的大兒子都在,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小川不愛說話,這是隨了他師父,琰之你也是到后臺不喜歡說話嗎?”

  裴琰之一邊畫著眼妝,一邊笑著說道,“我的性子就是如此,到了后臺就不喜歡說話,沒想到小川也是如此啊!”

  鄭小川要比裴琰之小一輩,雖然聽到裴琰之叫自己小川有些別扭,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鄭光明說道,“琰之,外面可是都已經坐滿了,今天這出戲可是咱們雙慶班的打炮戲,就看你們倆了!”

  裴琰之已經穿好了行頭,將“彩繡明黃地鳳戲牡丹女斗篷”披上,系好,扶著腰中的寶劍,看向了已經蓄勢待發的鄭小川,言道,“大王,回營了——”

  鄭小川的眼中也是一陣的激動,因為這算是他第一次的正是商演演出,之前雖然演出也不少,但是全都是跟著京劇院出去的業務演出,跟這種演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外面的鑼鼓家伙響動起來,八名帶劍侍女先出場,在外面走了幾個圓場之后,在舞臺兩側分別站好,裴琰之從上場門飄著就出來了。

  只見裴琰之頭戴虞姬冠,內穿黃色小古裝衣,罩湖藍色虎頭魚鱗甲,外披彩繡明黃地鳳戲牡丹女斗篷,這是當年梅蘭方先生特意給虞姬設計的服裝,別具匠心,而且非常的好看。

  裴琰之一出場,下面的觀眾也是跟炸了鍋一樣,全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這掌聲可是值得紀念的,雙慶班時隔近百年的時間,再一次聽到了來自觀眾們的掌聲。

  臺上的裴琰之也是百感交集。

  只見裴琰之扶著腰中的寶劍,來到九龍口,一個定睛亮相,臺下的掌聲和叫好聲四起。

  裴琰之開口唱道,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

  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

  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

  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唱完之后,裴琰之來到營中坐定,忽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大喊,“大王回營了!”

  只見鄭小川從上場門走了出來,項羽的臉譜如果有些對京劇一知半懂的人就會有些納悶,不是說白臉是奸臣嗎,那為什么項羽的臉譜也是白臉呢。

  其實項羽的這種臉譜叫做“三塊瓦臉”,是用夸張眉、眼和鼻窩的手法,使額部和兩頰呈現出三塊明顯的主色,平整的像三塊瓦片,因此而得名。

  項羽是黑色花三塊瓦臉,白眉中有花紋,鼻窩中有鼻孔,兩頰白色,黑腦門中有花紋。

  黑色在臉譜中代表勇猛、直爽。顏色黑白分明別無它色,威嚴肅穆,壽字眉,面帶哭喪,表現了一個拔山蓋世、剛愎自用、有勇無謀的失敗英雄。

  鄭小川手中拿著馬鞭,邁著方步就走上臺來,每走一步,手中的馬鞭就要抖上一下,代表著自己是騎著馬回來的。

  一連走了七步,這才伸出左手在空中虛虛一握,代表著勒住了馬,手中的馬鞭也就垂了下去。

  鄭小川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黑色滿髯,開口唱道,

  “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

  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

  傳將令休出兵各歸營帳,”

  鄭小川這一段唱也是氣勢威嚴,嗓音渾厚,真是得了裘派的真傳,贏得了滿場的叫好聲和掌聲。

  鄭小川將手中的馬鞭交給了身邊的馬僮,然后做了一個下馬的動作。

  帳中的裴琰之也是趕緊走出來,口中喊道,“大王!”

  兩人在場中央面對面走了半個圓場,然后攜手攬腕一起走進了帳中。

  到了帳中之后,兩人也是做出了一副久別重逢的模樣,裴琰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鄭小川,不由得伸手在自己的心口上輕輕拍了兩下,一副這才放心的樣子。

  畢竟之前的劇情可是項羽被八員漢將包圍,勉強殺出了重圍。

  鄭小川扶著裴琰之的胳膊,開口唱到,“這一番連累你多受驚慌。”

  裴琰之微微搖了搖頭,伸出雙手在面前微微一擺,然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鄭小川坐到了上位。

  鄭小川踩著鼓點,邁著霸王步,一步步的走向了帳中央擺著的寶座前,緩緩坐下!

  裴琰之也是在上場門的方向入座,一臉關切的問道,“大王,今日出戰,勝負如何?”

  鄭小川則是微微皺眉,一手扶著寶劍,一手抬起,說道,“槍挑了漢營數員上將,怎奈敵眾我寡,難以取勝。此乃天亡我楚,非戰之罪也。”

  這一段白口也是說的抑揚頓挫,臺下的觀眾也是鼓掌叫好。

  裴琰之看著鄭小川一臉的愁悶,也是有些心焦,不過眼珠一轉,開口勸道,“兵家勝負,乃是常情,何足掛慮?備得有酒,與大王對飲幾杯,以消煩悶。”

  鄭小川微微頷首,言道,“有勞妃子!”

  裴琰之回頭看向侍女,高呼一聲,“看酒。——”

  兩人站起身來,鄭小川和裴琰之向前走了幾步,身后的侍女趕緊將兩人的椅子搬起來,項羽的椅子放到了桌子后面,而虞姬的椅子則是放到了桌子的旁邊。

  一名侍女將酒壺放在了桌上,然后大家退下。

  裴琰之一步一顰的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鄭小川則是邁著霸王步,來到了桌子后面,捋了一把自己的髯口,開口唱道,

  “今日里敗陣歸心神不定。”

  裴琰之坐在那里,端起了酒杯,敬了鄭小川一杯,兩人舉杯共飲。

  裴琰之飲酒之時用自己的披風將面部完全擋住,而鄭小川則是用雙手扶著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侍女趕緊走上前來,拿起酒壺,非常利索的在兩人的杯中添滿美酒,然后又退了回去。

  裴琰之開口唱道,“勸大王休愁悶且放寬心。”

  鄭小川則是微微擺手,捋了一把髯口,開口唱道,“怎奈他十面敵難以取勝。”

  聽著鄭小川的訴苦,裴琰之也是一臉的無奈,搖了搖頭,伸手端起酒杯,又敬了鄭小川一次,兩人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侍女上來倒酒的時候,裴琰之也是開口唱道,“且忍耐守陣地等候救兵。”

  鄭小川則是長嘆一聲,擺了擺手,開口唱道,“無奈何飲瓊漿消愁解悶。”

  裴琰之看到鄭小川這確實是心煩意亂,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如何勸說,只好再端起酒杯,敬了鄭小川一下,兩個滿飲了此杯。

  這一次,裴琰之不等侍女上前,直接拿起了酒壺,想要去給鄭小川添酒,但是鄭小川搖了搖頭,伸手擋住了酒壺,連連的嘆氣。

  裴琰之也是只好嘆息著說道,“大王啊——”

  裴琰之放下了酒壺,坐回了原位,而鄭小川也是放下了酒杯,嘆息不已。

  裴琰之開口唱道,“自古道兵家勝負乃是常情。”

  鄭小川點了點頭,然后忽然感覺到渾身疲乏難耐,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嘆了口氣。

  裴琰之趕緊站起身來,開口言道,“大王身體乏了,帳內歇息片刻如何?”

  鄭小川點了點頭,言道,“好!妃子,你要驚醒些了!”

  裴琰之微微躬身,言道,“遵命!”

  鄭小川扭過身去,邁著霸王步從下場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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