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女人一跳,但看著李逸那易容后的帥氣臉龐,她又不由得心神一蕩:“奴家叫李采蓮。”
唔,竟還是本家......李逸調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自己睡得舒服些,連夜趕路讓他有些乏了。
“你是哪里人?多大了?為何會選擇到此處做暗子?”李逸查戶口似的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好在他見自己的視線被山峰所擋。
索性閉上了眼眸。
李彩蓮便顯得沒那么緊張:“奴家是燕趙人,今年四十六......”
“至于為何會選擇在此處做暗子......”李彩蓮給李逸按摩頭部,眼眸卻飄向遠方,“想來也是想賺些外快吧.....”
“賺些外快?”李逸皺了皺眉,“怎么,特事所開出的薪資很低?還需要你來做這等行當?”
“不低,不低。”李彩蓮似是怕李逸誤會般,忙道,“特事所的待遇在體系內已算極好了,工作自由,還有編制.......”
“只是奴家負責的是落楓城這處偏城,平日里沒甚么獎金罷了。”
到這里。
李彩蓮神色有些黯然。
不等李逸發問,她便主動道:“可惜奴家父母早夭,胞弟又是習武之人,開銷頗大......”
李逸沒有干預人家家務事的習慣,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習武之人連自己平日修煉開銷都掙不來,這還習得什么武。”
習武,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
兢兢業業也好,殺人放火也罷,一顆勇猛精進,自強不息之心不能丟,丟了,武道便舉步維艱,難以為繼。
需要靠胞姐賣肉來供自己練武......
一輩子都不會有什么成就。
李彩蓮見李逸一臉鄙夷也沒有生氣,只是嘆道:“大人,這底下不是什么人都能如你們這般,資卓絕,顯赫人前......奴家胞弟不過凝氣境,又能掙幾個大子呢?”
李逸聞言愈發不屑。
他收在混亂三角洲的屬下佐伊也只是凝氣境,還是一個弱女子,雖然李逸不提倡佐伊那種刀頭舔血的勾當,但人家干的卻是實打實的一筆上千萬的買賣。
您胞弟這武者當的,真是連一個弱女子都不如呢......當然,這些話李逸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有宣之于口。
別人愛怎么活是別饒事。
他只能管好自己。
見李逸陷入了沉默,李采蓮嫵媚一笑,手指變得愈發輕柔:“大人,您可還有什么事情要問?”
李逸輕輕搖頭:“沒有了。”
李彩蓮調整了姿勢,將后背的扣子輕輕解開:“既然大人沒什么事情要問了,那便讓奴家伺候大人好好放松一下吧。”
“奴家的價可不低呢......”
著,閉目養神的李逸便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臉上掃過,軟軟的,有淡淡的香味。
不過就在這時,李逸突然開口:“價不低.....什么人能出那么高的價?”
李彩蓮一愣,旋即便笑道:“高價?大人笑了,這點錢對于大人這等人物來,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再了,奴家的價格,方才七哥不應該都與您了么?”
李彩蓮一邊,一邊給李逸按摩。
軟軟的東西在李逸臉上掃來掃去。
讓他很不自在。
“方才那廝只報了個千五的數,本座想來,應當沒有這么低。”李逸似笑非笑,“如此大的事情,如此大的風險,只怕是這千五的后頭,還要加一個萬字吧?”
李逸此話一出。
李彩蓮整個人頓時僵住。
突然被淹沒的李逸只覺有些呼吸困難。
不過很快,李彩蓮便恢復了正常:“大人打的什么啞謎,奴家猜不透,一千五百萬?奴家一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呢......”
“是么?”
“看來本座這一千五百萬還估得少了。”
李逸猛然起身,如鷹似隼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李彩蓮的眼睛:“吧,那幕后之冉底給了你多少錢,竟讓你甘愿冒如此大的風險為其打掩護!”
看著李逸的眸子。
李彩蓮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旋即,她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淚光:“大......大人您別嚇我,奴家......奴家不知道大人在什么......”
“不知道?”
“我看你清楚得很!”
李逸一甩袖袍,冷哼道:“落楓城守軍十三萬,先守將足足三人,北城門淪陷,必定是守將與守軍齊出!那等亂戰,方圓十數里都將化成巨大的絞肉盤!而你不過凝氣初期修為,竟也能將當時戰況描述得如此真切?”
“還姬將軍出戰,擊殺妖王,乘勝追擊......”
“你不要告訴本座,你一個凝氣境竟也敢近距離窺伺先之戰,竟還能看到他乘勝追擊!”
“怎么,是背后之人叫你這么的么?”
若是放在兩年之前。
有凝氣境武者在不遠處窺伺宗師對陣妖王,這并不算什么離譜的事情,因為那時人族與妖族尚未決裂,那一紙停戰協議對尋常宗師、妖王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可現在,妖族已經和人族徹底撕破臉皮,妖王動手必定是聲勢怎么浩大便怎么來。
畢竟在這妖王眼中,自己反正是在人族地盤動手,能打死多少人就打死多少人,能打壞多少東西便打壞多少東西。
這等境界全力施為不留一絲余地的話,必定會波及甚廣。
一旦出現這等情況。
城內維持秩序的執法者第一時間就會將民眾轉移至地下安全所。
沒有組成軍陣的凝氣境敢近前?
那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尤其是......北城門淪陷,必定是非常混亂的亂戰,除卻妖王與先宗師,還有許許多多的妖將、大妖作亂。
無裝備,無軍陣,無訓練的三無武者會跑去看熱鬧?
還看得如此真切?
除非眼前這人不叫李采蓮。
叫李修文還差不多!
“大人......奴家......奴家不知道大人在什么......”李彩蓮跪坐在床榻上,淚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奴家不知道大人為何要如此詆毀奴家......”
“演技不錯。”
“可惜沒用。”
李逸晃了晃腦袋,突然抬頭望著空無一物的花板:“我這位仁兄,你躲了這么久,也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