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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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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山縣公郝相貴聽到陳正泰也狂喜大呼,不禁瞪了陳正泰一眼。

  姓陳的,你要不要臉了,這是我的兒子,與你何干……

  而在下一刻,只聽張千又念道:“李義府……”

  李義府……是誰?

  所有人面面相覷。

  可就在此時……又聽到有人大呼:“哎呀,李義府……這也是我們二皮溝大學堂的學子啊,嘖嘖,此人生得儀表堂堂,我一看他,便曉得他必中的,我不是吹噓……”

  眾人繼續看去,還是陳正泰。

  而此刻……已有人開始吸冷氣了。

  怎么可能!

  第一和第二,都和這陳正泰有關?

  飯山縣公郝相貴,這下子竟開始不吱聲了,在狂喜之后,他突然開始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若只是自己的兒子一個人中試,那當然只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聰明絕頂,也是郝家的家學淵源深厚了,陳正泰想搶功,他以為他是誰?

  可現在……這第二名竟也是二皮溝大學堂的讀書人……那么……

  李世民一臉驚訝,他無法想象……二皮溝大學堂,竟出現了兩個進士。

  可怕,實在太可怕了。

  不愧是朕的弟子啊!

  在眾人的復雜心思中,只見張千又念道:“高智周、郭正一……”

  張千本來想趕緊念過去,可念了這兩個名字,瞬間又被陳正泰的聲音打斷:“呀,神了啊,說出去我自己都不相信啊,這如何可能,怎么可能,難道是我二皮溝大學堂的教學恐怖如斯,天下難道竟無人了嗎,這……這太匪夷所思啦?”

  李世民忍不住拉下臉來,陳正泰怎么說話瘋瘋癲癲的,什么天下竟無人了,于是道:“陳卿,這是何意?”

  陳正泰臉上盡是喜色,朝李世民作了個揖:“恩師,您說巧不巧,這高智周和郭正一,也是二皮溝大學堂里出來的學子。”

  城樓內,瞬間的安靜下來了。

  可謂是鴉雀無聲!

  郝相貴剎那之間,臉色竟脹得通紅,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兒子能考中第一,已經不能說是僥幸了,要不然……自己兒子是中了,可其他二皮溝的學子,竟一下中了四人……

  難道……這真是二皮溝大學堂的緣故?

  他不免開始變得不自信起來,仔細想想,好像自己兒子也沒什么特別……

  連李世民,也覺得有些眩暈了,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是……這是巧合嗎?

  群臣已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此時,張千則繼續道:“魏同玄……”

  他這一次得到了教訓,也不停歇了,直接一口氣連念了五個名字。

  五個名字統統念了出來,群臣還在震撼之中,左右四顧,面面相覷!

  這五個名字,顯然都不是很熟,沒聽過啊,卻不知是誰家子弟。

  短暫的沉默之后,李世民就狐疑道:“此五人,又是誰家子?”

  在李世民看來,能中進士的,定是鐘鼎之家,必定有家人在這城樓上的。

  只是……一時之間,竟無人來認領。

  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其實這個時候,陳正泰自己都懵了。

  不是吧?歷史上,這一場考試如此公平!

  看來自己的恩師還真是唯才是舉,否則以歷史上大唐科舉的規則,想要作弊實在太容易了。

  這五個……統統也都是二皮溝的啊。

  一個都沒少,整整齊齊!

  賭對了!

  陳正泰頓時覺得自己的腰桿子一下子又伸長了許多,再這樣下去,自己稚嫩的身體,只怕還有二次發育的可能。

  陳正泰眼眸一張,目光都明顯的亮了幾分,道:“陛下……”

  他這一聲陛下,很給力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的表情大同小異:不是吧。

  看著大家給力的表情,陳正泰嘆了口氣道:“此五人,好巧不巧,又是二皮溝大學堂的學子。學生……學生……真是慚愧啊,怎么就這么好巧不巧呢。”

  什么……

  這下子,城樓里又是安靜了。

  這九個人……統統是陳正泰舉薦。

  這說不是舞弊,都沒人相信啊。

  只是……真是舞弊嗎?

  這絕不可能,科舉新制剛剛推行,就算舞弊,首先得買通房玄齡,讓房玄齡壓上自己一輩子的名聲來給你開這個后門,除此之外,你還要買通十幾個考官。

  若是不能買通考官,這新制剛剛推行,幾乎無懈可擊,如何舞弊?

  至少這城樓上的人,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么空子可鉆。

  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正泰。

  卻在此時,有人大呼道:“陳賢弟……”

  這一聲陳賢弟,叫的人都要酥了。

  眾人循聲看去,竟是飯山縣公郝相貴。

  郝相貴方才還手舞足蹈的稱贊自己的兒子聰明、好學,可當一個個進士報出來的時候,他震撼了。

  若是只有自己的兒子考上,這當然是自己的家教好,是兒子成器的緣故。可現在……陳正泰推舉的九個人,且這九個人都在二皮溝大學堂里讀書,人人都高中了,那么唯一的解釋是什么?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和自己家的家教沒關系,這都是二皮溝大學堂教的好啊。

  郝相貴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原來自己的兒子能高中,竟是陳正泰所賜啊!天吶,這陳正泰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做人……要有良心,不然要被人笑話的。

  想到此前種種,自己對陳正泰多有誤解,郝相貴頓時滿面羞紅!

  他一下子竄了出來,親昵無比的樣子,既是感慨,又是唏噓,眼眶通紅著,差點要落淚了,毫不猶豫的朝陳正泰作了一個禮:“陳賢弟,吾兒……吾兒……多虧了陳賢弟的悉心教導,某……在此拜謝。”

  陳正泰連忙側身避讓:“不,這都是他自己好學的緣故,于我沒有多大的關系。”

  這是實在話,做人要厚道,他陳正泰恰恰就是那個厚道的人。

  郝相貴一聽,頓時落淚了,天吶,此前自己對他多有腹誹,逢人說他的壞話,哪里想到,此子不但教授了自己的兒子,使他成才,竟還如此的虛懷若谷,此等情操,真是千古未有也。

  他又羞又愧,幾乎要落下淚來,與這位賢弟相比,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他堅持繼續行禮:“陳賢弟若是不受我禮,我……我再無面見人了。”

  陳正泰面上有些尷尬,只好咳嗽道:“好啦,好啦,我受啦,其實要謝,你當謝陛下,這二皮溝大學堂,又稱為皇家二皮溝大學堂,師資條件好,教授人讀書的,乃是陛下親傳弟子,伙食也好,這都是拜我的恩師所賜。”

  郝相貴一愣,隨即目光落在了李世民的身上。

  李世民:“……”

  此刻的李世民還沒有緩過神來呢!

  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九個……都中了。

  陳正泰真是深藏不漏。

  此子……恐怖如斯。

  朕這一次,真的賭輸了,而且是輸得太徹底。

  可隨即,卻見郝相貴朝自己拜下,鄭重其事的行了大禮。

  李世民一愣,他這才想到……今科的九個進士,豈不都成了朕的徒孫?

  又見郝相貴感激涕零的模樣,李世民竟是百感交集,朕只恨自己左右無人,真是瞌睡,就給送來了枕頭啊。

  李世民登基近四年,這四年來,他早已察覺到了大唐王朝百廢待舉的背后藏著某種隱患。

  大量入朝為官之人,多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他們彼此聯姻,既為朝廷效力,可與此同時,他們也為自己的家族利益服務。

  他們的家族,本就已經足夠鼎盛了,再加上許多子弟入朝為官,便越發的欣欣向榮。

  李世民考量到的是,或許他在世的時候,不會與這些世家大族產生利益上的沖突,可是千秋之后呢?

  李世民看著眼前這小小的飯山縣公,還有那一個個幾乎并無大姓出身的進士,李世民心里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朕的徒孫,或許……可以為心腹,亦或者……以徒孫而制衡大族。

  這樣一想,李世民心頭不禁火熱起來!

  朕得陳正泰,真如得了左膀右臂,此子可稱朕之子房啊!

  可他面上卻沒有表露,只朝郝相貴頷首點點頭:“卿家不必多禮。”

  隨即,李世民卻是看向了那范陽郡公盧承慶:“盧卿家看我這弟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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