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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朗姆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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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琴酒甩掉追兵成功突圍的時候,時間已是深夜。

  天上星光黯淡,只掛著一輪孤零零的月亮。

  他沐浴著這慘白的月光,駕車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游蕩。

  一時之間,琴酒竟是有種無處可去的迷茫——

  因為伏特加叛變了。

  伏特加一叛變,組織在東京的所有秘密據點都暴露在了CIA和曰本公安眼前,都變得不再秘密、更不安全。

  所以這不是什么煽情的描述,琴酒現在是真的無處可去了。

  這一切都得怪那該死的叛徒。

  但不知怎的...

  想到伏特加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琴酒卻總是恨不起來。

  是的,他變得軟弱了。

  琴酒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他長長嘆了口氣,沉吟許久才終于恢復精神。

  “朗姆先生。”

  恢復往日冷靜的琴酒,終于撥通了朗姆的電話。

  伏特加叛變這么嚴重的情況,他當然不能忘了匯報給朗姆先生。

  但朗姆卻已經掌握了今晚的情況。

  琴酒還未開口,他便冷冷地拋來一句:

  “今天晚上發生的情況,波本他們都已經打電話向我匯報過了。”

  “Gin,我對你很失望。”

  “對不起...”琴酒一陣沉默:“朗姆先生。”

  “我不需要廉價的歉意。”

  朗姆那從來不含感情的機器變形聲音,竟然都透出了一股憤怒:

  “我只問你:波本他們說你在得到庫拉索送來的情報之后,仍遲遲不肯清除掉伏特加這個隱患,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你在親眼發現伏特加身上的竊聽器后,還一意孤行地留他性命,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在CIA和曰本公安包圍據點之后,你不顧同伴反對、堅持帶著伏特加離開,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伏特加現在人在哪里?”

  “他...”琴酒的聲音有些艱澀:“走了。”

  “走了?”

  “逃走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然后朗姆又問道:

  “那你現在確定他是內鬼嗎?”

  “確定。”

  琴酒深深吸了口氣:

  “伏特加就是這個內鬼。”

  “混賬!!”

  朗姆第一次罵人。

  琴酒也是第一次挨罵:

  “琴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個嫌疑確定、身份暴露、還被提前關在組織據點的內鬼,竟然還能讓他活著跑了?

  “難道你寧愿相信波本、基爾、愛爾蘭、庫拉索四個人都是臥底,這種荒誕不經的猜測——也不相信你的部下會是臥底?!”

  “我...”琴酒一時語塞。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伏特加他就是臥底。”

  “你只是對他心軟罷了。”

  朗姆洞悉了他的心思:

  “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伏特加的叛變,我不怪你。”

  “但是,琴酒...”

  “你這次不是看走了眼。”

  “你是被你那跟用剩的廁紙筒一樣多余的感情,蒙蔽了你的腦子!”

  罵著罵著,朗姆的語氣愈發嚴厲:

  “該死,琴酒...”

  “你知道伏特加給我們組織帶來了多大損失嗎?!”

  組織培養的精英外圍成員,在今早被賣得一干二凈。

  組織在東京全部的秘密據點,都暴露在了敵人眼前。

  組織九成以上的核心干部,身份對敵人都不再是秘密。

  組織掛在數十家白手套企業名下、數以千億計的巨額財產,都會隨著他的叛變而毀于一旦。

  而這么一個該死的叛徒,現在竟然還好端端地活著。

  琴酒明明有無數次機會清除這個叛徒,但他卻還是讓伏特加跑了。

  “你說他逃跑了?”

  “琴酒,我現在真的很懷疑...”

  “伏特加是真的自己逃跑了,還是被你私自放了!”

  朗姆的話有些殺人誅心。

  但琴酒卻無法辯解。

  因為現在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忠誠。

  “對不起,朗姆先生。”

  “我愿意為我的過失,接受任何懲罰。”

  琴酒只能用最誠懇的語氣致歉。

  “現在懲罰你有何用?”

  朗姆的語氣終于勉強平靜下來:

  “我們還得收拾你那部下留下的一堆爛攤子。”

  “琴酒,我問你:”

  “你能不能確定,伏特加目前到底向CIA和曰本公安賣了多少情報?”

  “他們現在還知不知道,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的身份?”

  “這個。”琴酒微微一愣。

  伏特加到底向敵人賣了多少情報,他也不太清楚。

  但是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的情報...

  “應該早就被他賣了。”

  琴酒想到了伏特加對查爾特勒展現出的無窮恨意。

  他恨查爾特勒,都恨到了想帶著組織一起毀滅。

  既然如此,伏特加又怎么可能不向敵人出賣查爾特勒的身份。

  恐怕CIA和曰本公安早就掌握了林新一和克麗絲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他們也在放長線釣大魚,一直沒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下手罷了。

  “該死...這就是最糟糕的情況!”

  朗姆語氣冰冷地分析道:

  “要知道查爾特勒與貝爾摩德,可一直都處在FBI、CIA和曰本公安的監視之下。”

  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敵人這是在對警視廳的“林管理官”進行監視、保護。

  但現在他們才明白,敵人這是一直在對組織的“查爾特勒”進行監視、軟禁。

  林新一看上去在敵人那里混得風生水起,深受多方勢力信任。

  實際上,他早就成了被FBI、CIA和曰本公安牢牢勾住的魚。

  “查爾特勒也就罷了。”

  “最麻煩的是,貝爾摩德也陷進去了!”

  如果說伏特加的叛變,對組織來說是一場十級大地震的話。

  那貝爾摩德如果也落到敵人手里,對組織來說幾乎就是一次世界末日。

  貝爾摩德是什么人?

  那可是BOSS的親孫女。

  她手上掌握的情報要遠遠比伏特加豐富百倍。

  除了朗姆刻意向她隱瞞起來的身份以外,組織里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絕對不能讓她落在敵人手里。”

  琴酒自然也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敵人之前沒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下手,是因為伏特加還潛伏在組織內部,需要按兵不動穩住局勢,放長線釣大魚。

  可現在呢?

  伏特加已經叛出組織,暴露了內鬼的身份。

  敵人已經沒必要再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手下留情。

  他們兩個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敵人隨時可能收網,對他們進行抓捕。”

  “就算現在讓查特和貝爾摩德撤退,恐怕也...來不及了。”

  分析著現在的局勢,琴酒不由眉頭緊鎖:

  FBI、CIA和曰本公安早就在以保護林新一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對他和貝爾摩德進行監視。

  這哪是他們想撤就能撤得掉的?

  “所以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那就是去接應貝爾摩德。”

  “用武力手段把他和查爾特勒帶回來。”

  朗姆緩緩道出他的想法:

  再跟敵人明刀明槍地干上一仗,把深陷險境的貝爾摩德和查爾特勒給救出來。

  “就算救不出來,也得把他們干掉。”

  “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貝爾摩德落在敵人手里。”

  朗姆的語氣十分堅定。

  但他的想法卻并未得到琴酒的認同:

  “朗姆先生,我明白貝爾摩德的重要性。”

  “但是,不管是要殺人、還是要救人,我們都會不可避免地跟那些守在查特身邊的FBI、CIA和曰本公安撞上。”

  “而我們今天早上...”

  早上他們就這么試過一次了。

  結果被內鬼賣得差點全軍覆沒。

  現在伏特加這個內鬼,雖然已經被清除掉了。

  但經過早上那次失敗的行動,晚上這起內鬼叛逃的風波...

  組織在東京的外圍人員全滅。

  科恩基安蒂重傷,伏特加叛逃。

  還能干活的就只有琴酒、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

  他們一共就五個人,還從早到晚一直在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攆著到處逃亡,難免會士氣低落、精神疲憊、狀態不佳。

  “今天早上我們都沒能戰勝敵人。”

  “現在組織在東京只剩我們五人可用,恐怕沒可能再正面跟FBI、CIA和曰本公安對抗。”

  琴酒看得出來,這個武力接應貝爾摩德撤退的計劃很不靠譜。

  “但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選了,琴酒。”

  “僅僅是伏特加叛逃,組織還能再休養生息、東山再起。”

  “可如果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貝爾摩德被敵人擒獲,我們的組織就不會再有未來可言。”

  “我知道這次行動是一次賭博——”

  “但不管風險有多大,這一局我們都必須賭。”

  “我明白了...”

  琴酒也知道,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斗。

  他最終還是接受了朗姆的命令。

  帶著揮之不去的隱憂:

  人手還是不夠啊。

  要是司陶特、雷司令、阿夸維特和卡爾瓦多斯這幾位援兵,現在也在就好了。

  組織這邊也能多幾個可靠的戰力。

  可他們現在還在跨國航班上飛著,等明早才能趕到。

  這哪能來得及呢?

  等這些援兵趕到,估計貝爾摩德早被敵人給控制住了。

  而琴酒還在思索怎么靠他們五個殘兵敗將去完成任務。

  便只聽朗姆突然開口:

  “僅僅靠你、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5人,要完成任務的確困難。”

  “所以...也算上我一個吧。”

  “我現在也在東京。”

  “什么?!”琴酒微微一愣:

  因為實在缺人缺得厲害。

  朗姆都打算親自下場了?

  “這...朗姆先生,請再慎重考慮一下。”

  “不需要您親自動手,我會盡力率領大家...”

  “不。”朗姆冷冷回應:“我來。”

  琴酒:“......”

  他隱隱感受到了對方語氣里的不信任。

  也難怪...

  琴酒之前深受朗姆信任,就是因為他心里沒有感情,只有對組織的無限忠誠。

  可今晚他在伏特加面前的表現,卻暴露了他還有感情。

  這份情感甚至可以影響他的判斷,讓他做出對組織不利的選擇。

  而現在伏特加還活著。

  還站在敵人那一邊。

  讓琴酒,這么一個心里掛念著敵人的人去主導這么重要的任務,朗姆肯定不會放心。

  這也是朗姆堅持親自下場的原因之一。

  “但朗姆先生...”

  “這樣做會很危險。”

  “這我明白,琴酒。”

  朗姆都當了那么多年縮頭烏龜,哪能不知道趨利避害。

  但凡有其他選擇,他都不會主動現身。

  “可現在組織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我如果還不在這一刻出力,以后恐怕就沒有出力的機會了。”

  這時候還不站出來拼一把,那朗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組織的多年積累,因為貝爾摩德的被擒而毀于一旦。

  他固然能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帶著組織的殘余勢力繼續茍延殘喘。

  可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組織通過不老藥控制世界的野心,永遠都不可能再實現了。

  他為組織奮斗半生,可不是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犯罪組織頭目的。

  為了保住這份野心,朗姆必須賭這一局。

  而這賭局雖然風險很大,卻也不是必輸之局:

  最起碼,伏特加,這個該死的內鬼已經被清除出去了。

  朗姆,琴酒,波本,基爾,愛爾蘭,庫拉索,再加上查爾特勒和貝爾摩德...

  七個可以相信的自己人。

  夠賭一把了。

  “琴酒,聯系波本、基爾、愛爾蘭和庫拉索。”

  朗姆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讓他們來會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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