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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七、一個保命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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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林玄真自小在天雷門長大,早已拜入天雷門,就算有選擇的余地,她也不會選擇自在門。

  別問,問就是她頭頂百會穴受不得風。

  需要有烏黑茂盛順滑強韌的頭發遮風擋雨。

  林玄真摸了一把自己的長發后,隨意地踢了踢腳邊的煉虛期修士,便阻止了執凈“你有佛緣”之后可能引發的話題。

  執凈彎下身,看了看那動彈不得的修士。

  他身上穿著自在門的僧衣,卻正面朝下趴在地上,執凈只好將其翻了個面。

  執凈端詳了這熟悉中透著陌生的臉一小會兒,將鮮紅欲滴的鳳血珠串纏繞于手腕,下一刻便撫上了“慧德”的臉。

  “林師姐請看,”執凈骨節分明的手上,拎著從那人臉上揭下的一張幾乎看不出破綻的儒艮皮,“此人并非慧德。”

  不過這人雖然不是慧德,但身上的僧衣確實是慧德的。

  林玄真此時才看向這個光頭,“常煊?!”

  也難怪執凈一行人在趕著來歸雁臺救治凡鳥的時候,沒能注意到“慧德”換了個人。

  他臉上覆了張和真人皮膚無異的儒艮皮,修為又比銅皮境的執凈要高出三個大境界,身上還有那種以假亂真無法辨識的偽先天之氣。

  林玄真猛然想起,自己此時在自在門弟子面前只是個元嬰期修士,忙改了口:“常長老不在炎極宗里煉器,跑歸雁臺來當賊?”

  常煊被定身咒所限,張口欲言卻發現直接開口講話異常艱難。

  他仰躺著,眼珠子也只能小幅運動。

  常煊復雜地看了面前這個玄衣女修一眼。

  在朱雀墓見到這個女修的那一回,他只當是此人頗受天雷門玄真大師姐的器重,得了仙器玲瓏傘。

  但剛才他躺在地上,只看到林玄真閉目入定了片刻,身上就爆發出濃郁的靈力,期間壓根就沒用到玲瓏傘。

  更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術,竟毫無聲息地將七十二峰林中飛禽走獸悉數喚醒。

  常煊這才發現自己極有可能是想錯了。

  這人哪是什么五雷峰雜役弟子林玄真?!

  就是大師姐本尊!

  也只有玄真本人,才能差使得動那雕妖王;只有玄真本人,雕妖王才會將那剛破殼沒多久的金雕小公主和昏睡著的朱雀送過來。

  常煊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傳音道:“玄真大師姐?”

  林玄真并不驚訝自己的身份被常煊識破。

  她只溫和地看向這個長著一張大眾臉,絲毫不出彩的男修。

  臉上笑咪咪,傳音惡狠狠。

  “我是五雷峰雜役弟子,林玄真。你要是記不住的話,我就把這幾個字,深深地‘刻’在你的命魂上。”

  常煊第一次感謝自己中了定身咒,否則此刻自己就得抖成篩子了。

  饒是如此,他瞳孔劇震,難以自持地冒出了一身冷汗來。

  玄真大師姐手段兇殘,超出常人想象!

  傳言不虛!

  大師姐竟然想在他命魂之上動手腳!

  修士天地命三魂,難以區分不說,更是脆弱不堪。

  區區一個搜魂術,就足以叫修士識海崩潰,變成個傻子。

  玄真大師姐想在他命魂上刻字,不就是想直接把他魂魄打散,變成癡愚之人嗎?

  果然,這才是玄真大師姐的真面目!

  朱雀墓上那叫每個修士都取一株朱果苗的林玄真,看似公正溫和,但明顯不是她的本性。

  常煊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善于應變。

  對上強者,他可以對自己狠下心腸;面對弱者,他也可以對別人狠下心腸。

  不是有句話么,識時務者為俊杰。

  常煊心念急轉,只是僵硬了一瞬,便連忙傳音道:“在下明白。只是大師姐能否解開定身咒?”

  林玄真點點頭,打了個響指。

  十分爽快地解開了常煊身上的定身咒。

  常煊:……

  該說不愧是修真界頂端的大師姐嗎?

  這下咒解咒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都不需要做些什么準備和輔助,直接打個響指就成了?

  不過大師姐這么好說話,輕易同意解開定身咒,還是叫常煊有些意外。

  他也是煉虛期修士,若是舍去半條命,誰說不能在大乘期大圓滿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呢?

  常煊剛動用了一絲靈力,法身上突然顯現幾條無形繩索。

  他疼得臉色一白,忙打消了舍命遁逃的念頭。

  林玄真好整以暇地抱著手,就在一邊看常煊被法身上的繩索箍緊,渾身一僵再不敢有什么小動作。

  自從上一次封輕容差點溜走,她吸取教訓,上了好幾道保險。

  除了定身咒,還有法身上無形的繩索,更有早已暗中以神識鎖定的尚在儲物鐲中的困殺陣陣盤。

實際上,林  玄真解除定身咒,是不需要打響指的。

  只是林玄真覺得,這樣比較有儀式感,也能唬弄人。

  執凈看兩人對視了片刻,卻誰都沒有出聲。

  他只好問道:“常長老?是之前在鳳麟洲遺跡里見過的,炎極宗前任金丹期首席弟子,常煜明道友的親傳師父嗎?”

  執凈如今只有銅皮境,尚不能獨當一面地出外宣講佛法。

  在自在門出家也沒多久,其中與其他道門修士一同歷練,也只鳳麟洲這么一回。

  因此他很快就想到了常煜明的師父,正是炎極宗的常姓長老。

  林玄真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執凈你說得對,也不對。這位常長老,早已把金丹破碎的常煜明給剔除親傳弟子名額,還想著收另一位炎極宗長老之女為徒。那人你也認識的,就是顏染。”

  執凈重新拿起鳳血珠的手停了一停,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后,才急急問道:“慧德在哪里?”

  這人對勝過親子能傳承衣缽的親傳徒弟都能下如此狠心,又如何奢求他對自在門弟子手下留情?

  常煊眼神一亮。

  他正缺一個談判的籌碼,執凈就這么送上來了。

  “只要放我走,我就把慧德的下落告訴你們。”

  執凈聞言,也忍不住有些惱怒。

  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執凈在心里默念了兩遍五戒十善,又回想了師父無妄的教誨,才緩下語氣,對林玄真說道:“林師姐,你看……”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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