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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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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鋪天蓋地。

  整個世界像是被大雨所包圍了起來。

  小巷子里就看到一個行事瘋癲的女孩兒沖進了大雨里。

  她一邊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一邊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著殺人兩個字。

  臉上那張假面早已隨著雨水掉落,顯現出來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街上只有幾個零星的路人。

  他們行色匆匆。

  根本沒時間去顧及到這個行為異常的女孩子。

  大多數都只是隨意地瞥上一眼,然后就步履匆促地離開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怪異地喊叫苦鬧,在滂沱大雨之下,她踉踉蹌蹌地隨意行走,直至消失不見在雨幕之中。

  沒有人知道她去哪里。

  但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女孩子好像精神不正常。

  估計是從哪個精神病醫院里出來的。

  而在同一時間里,江暮韞正坐在車內。

  豆大的雨水砸在車窗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他閉著眼看上去正在閉目養神。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

  車廂內突然傳來了“嗡嗡嗡”地細微震動聲。

  這一個聲音讓車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了起來。

  江暮韞睜開眼睛,沉冷如淵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機。

  這個手機樸實無華,上面還有沒有擦拭干凈的血跡。

  顯然并非是江暮韞本人的手機。

  而是從那些死尸堆里扒拉出來的。

  當時江暮韞在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周喬說,她自己是被抓過來的。

  那么問題來了。

  誰抓的她?

  為什么要抓她?

  把她抓了之后丟在這個小院里又要干什么?

  當這些問題從他的腦中閃現時,他就立刻改變了主意。

  于是,在讓那些人清理那些尸體的時候,他讓手下的人把為首的那個手機給找出來,交給他。

  既然周喬是被抓來的,那么必然是有那個人自己的目的。

  他要弄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

  因為有那么一瞬間江暮韞懷疑很有可能對方是時珺在自導自演,設下的陷進。

  畢竟她真的很狡黠,又詭計多端。

  說不定這一場就是演給他,或者是某個人看的也未嘗不知。

  江暮韞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此時,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突然屏幕一暗,就此停止了。

  車內立刻陷入了死寂之中。

  江暮韞這時候才被那片刻的寧靜給拉回了思緒。

  看著那支手機,對于自己錯過那通電話,他的神色間并沒有流露出絲毫懊惱和著急的神情。

  依舊不急不緩地坐在那里。

  大約十分鐘后,手機屏幕再次毫無預兆地亮了起來。

  “嗡嗡嗡”地震動聲再次響起。

  這次,江暮韞總算有所動作了。

  他伸手,骨節分明而又修長的手指按下了屏幕上的通話鍵。

  緊接著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男人緊張的語氣,“怎么樣,情況如何?”

  這一聲讓江暮韞眉心就此輕擰起。

  怎么是個男的?

  而且這個聲音怎么會那么的熟悉。

  感覺好像在哪里聽過。

  在靜默了幾秒后,這才開口,聲音很是平靜,“都死了。”

  頓時,電話那頭就此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之中。

  不過短短的兩秒時間,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啪”地一聲,然后電話就響起了忙音,就此掛斷。

  江暮韞對于這個結果也并沒有太過意外。

  他只當對方是在得知了全軍覆沒的消息后太過害怕,所以掛斷了電話。

  但事實上,害怕是有,但更多的憤怒。

  電話那頭的人在聽到江暮韞一句都死了之后,又驚又怒,隨手就把手機給狠狠砸了出去。

  那手機立刻就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都死了?

  竟然都死了!

  男人站立在那里,額頭太陽穴上突突地跳動,只覺怒火隨著氣血往腦袋上沖。

  這么多人派出去,竟然都沒有擋住她。

  從時家到海城,他一共暗殺了兩次,卻始終無法暗殺成功。

  這時珺難不成是長了通天的本事不成?!

  他真是想不明白,當初被關在時家的時候,她僥幸逃過一劫,這也就算了。

  說到底這是在她的勢力范圍內。

  以至于后來她成功逃出來,改頭換面的成了另外一個人,讓她茍延殘喘得多活了兩年。

  可眼下,她落在了海城這個偏向北方的地區,她手下的勢力也都沒有跟過來,怎么就讓她又成功逃過去了呢?!

  甚至囂張到敢接他的電話來以示通知。

  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越想他就越生氣,心里的暴躁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猙獰。

  幾名手下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連喘息都不自覺地放輕了下來,生怕惹到了這位的不痛快。

  窗外風雨大作,雷聲滾滾。

  明明是早上六點,可這窗外的天色卻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就像是凌晨四五點時的樣子。

  屋內的光線昏沉黯淡。

  氣氛更是冷肅壓抑。

  終于,在漫長的五分鐘過后去,就聽到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給我去查!”

  周圍那些手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臉迷茫地看著自家的主子。

  查什么?

  見那些人一個都不動彈,他氣得當場直接把桌上的東西全都一把掃落在地,厲聲呵道:“去把時珺和她手下的那些人給查出來啊!給我挖地三尺的查!”

  他就不信了。

  時珺在這海城里還能領一支隊伍出來和自己打!

  他可是查過的,當年為了逃難詐死,她名下的那些人和勢力一樣沒有動過。

  除了阿宇知道之外,其他人真的全都以為時珺已經死了。

  可以想象在海城她有多么的人單力薄。

  就算她有幾個幫手又如何,難道還能比得上他帶來的人嗎!

  所以,他這次非要把人給弄死在這海城里。

  絕不讓她有回歸的可能!

  周圍的眾人一聽,忙不迭地應答了下來,然后就此退了出去。

  窗外雷電交加。

  瓢潑的大雨嘩嘩而下。

  他一個人坐在屋內,就這么靜靜地等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上那個四分五裂地手機外殼上。

  被挑釁的盛怒過后,漸漸地他反而有些慶幸起來。

  還好當時他當時多留個心眼,把周喬往別處送去,這樣一來,時珺想通過周喬來找來自己的事情就泡湯了。

  不然的話,只怕自己眼下也逃不過去。

  時珺這人做事狠辣,不講情面,就是親爹她都敢下手,更別提自己了。

  這次如果沒有把她徹底埋在這海城,將來一旦讓她回去了,必然會對自己下手。

  因此,他越想越覺得未眠夜長夢多,還是盡早把人處理掉才好。

  當即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想讓自己身邊的手下去和那些人說一下,讓他們派人先把所有機場和火車站都找人守著,免得被她再次逃了。

  可奇怪的是,他喊了好幾聲,門外都無人應答。

  正巧這個時候又雷聲陣陣。

  他只是單純的以為外面的人沒聽到自己的叫喊聲。

  于是,壓著火氣就快步一路走到門口,猛地一下拉開門大門,正想質問門外的人是不是耳朵聾了的時候,卻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后,當場被震住了。

  “轟隆隆——”

  遠處的天際線邊有悶雷滾過。

  就看到眼前赫然站著的正是那個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的人——時珺!

  而門口的兩名手下已經在悄無聲息中成功被她斬殺,倒在血泊之中,沒了聲息。

  還有最后一個也已經半死不活地被她抵在墻柱子上。

  此時,她抬頭,冷冷地朝著自己瞥了一眼。

  顯然也已經看到了門內的人。

  可她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完全沒把門內站著的人當回事,而是專注著手中那個人。

  手一揚,鋒利的匕首瞬間割斷了喉管,溫熱的血液瞬間飛濺了出來,有幾滴甚至落在了她的假面上。

  站在那里的人心頭倏地一縮。

  緊接著就看到時珺嫌惡地將匕首隨意地在那個手下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手一松,那人轟然倒塌。

  整個人看上去氣壓陰沉如鬼魅。

  當她的眼神再次鎖定在了門口的人身上時,突然“轟隆——”一聲雷聲響起。

  一道閃電倏地劃破天際,像是要將天幕切開。

  “四叔,你要去哪兒?”緊接著,冰冷至極的一個聲音就此在這天地間響起。

  原來周喬所謂的幕后黑手就是時家的四爺——時至敬!

  在被點到名的瞬間,時至敬一股寒氣從腳底順著脊骨竄上后腦勺!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磕磕絆絆見才出了聲,“時……時珺……?!”

  這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呢?

  她不是一路跟著周喬的嗎?

  周喬所處的地方,和他所在的位置可是相差了兩個極端啊!

  這是他特意選的位置。

  為的就是怕時珺到時候萬一查到了地址后,有時間追過來。

  可……

  可她是怎么做到在兩個小時前趕到周喬那里,處理干凈后,又追過來的?!

  時至敬眼中的內容太過容易解讀了。

  所以時珺徑直回答:“我沒上鉤。”

  時至敬神色一變。

  隨后就聽到她繼續道:“我知道周喬是你的誘餌,所以我沒上鉤。”

  “這不可能!”時至敬不相信地反駁。

  時珺手里握著匕首,一步步朝著他走去,一字一句地道:“周喬的確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將計就計引我過去,所以我沒去,而是在周喬的手機里動了手腳。”

  這也是她為什么能找到他蹤跡的原因。

  此時,時珺站定在他的面前,說了一聲:“四叔,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時至敬頓時毛骨悚然,腳下一軟,“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不,這不可能……如果你沒有去,那是誰殺了我的手下……”時至敬說到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滿是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人,“難不成是你在電話那頭騙我?”

  這次時珺倒是搖了搖頭,“電話那頭的人不是我的人。”

  不是?

  時至敬這下反倒疑惑了,“不是你的人,那是誰的人?”

  “江暮韞的人。”

  隨著這一句話,時至敬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復雜和意外,“他怎么會和你站在同一條線上?你們兩個不是站在對立面的嗎?”

  時珺點了點頭,“所以他也被我利用了。”

  她因為知道江暮韞那多疑的性子,必然會找機會追蹤到她們的位置,所以當時在帶走周喬的時候她沒有浪費時間的在海城里兜圈子,而是直接去了酒店,在和周喬聊完后,確定了周喬身后的人,就索性順水推舟的借此機會,讓江暮韞變相的替自己去追周喬,而自己則有更多的時間去鎖定時至敬的位置。

  時至敬這是腦子里一片空白。

  雖然他不能完全明白時珺是怎么能夠謀算得那么細,細到連江暮韞都在不知不覺中被利用了一把。

  但有一點卻明白。

  他自以為的一切不過都是他的自以為罷了。

  事實上,他才是真正的獵物。

  而時珺才是狩獵者。

  他被徹頭徹尾地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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