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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我心悅她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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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盡在·無名()

  “蔣朕!”葉桃夭從他懷里坐起來,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認識他這么久,他說話的語氣有時傲慢,有時冷漠,也有狂妄欠抽的時候,卻從沒有過這種自我厭棄的頹喪,這比自責愧疚還要讓人心悸,一個強大自信到幾乎無堅不摧的人,原本骨子里卻是這樣的脆弱?

  她喊了他一聲后,兩人之間卻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蔣朕自嘲的問,“嚇到你了?”

  葉桃夭搖頭,在他面前,遮掩只會更加難堪,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嚇到不至于,只是有些吃驚罷了,畢竟你之前……”她聲音一頓,勾起唇角,“之前表現的太過完美,任是誰見了,都會以為你內心定是如銅墻鐵壁一樣,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能撼動你的,誰會想到,你還有這種負面情緒呢?”

  她繞開了脆弱倆字。

  蔣朕眸光晃動,神色莫名,“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悲?雖然活著,卻是生不如死,要永遠背負著朋友的一條命,無法得到救贖。”

  “不,我沒覺得可悲,只是覺得這樣的你……很招人疼。”這倒不是完全為了寬慰他,這一刻,葉桃夭的心的確為他隱隱抽痛著。

  “葉桃夭……”蔣朕握住她的手,緊緊的,胸臆中翻滾的情緒他無瑕理會,只知道此刻,什么語言都蒼白,唯有把她的名字刻在了心臟上。

  葉桃夭看著他笑,笑容溫暖,“還有,你說你背負著一條人命,得不到救贖,活著也是生不如死,但是對你的親人來說,你活著卻是他們的救贖,你死了,他們便也生不如死,所以,你這條命很珍貴,我也很感激上天,當初活下來的人是你,這樣說或許對那人不公平,但若讓我選擇,我自私的只會選你。”

  蔣朕聽的心頭越發震動,猛地用力一帶,把人緊緊的摟在了懷里,氣息不穩,聲音微顫,“你真這么想?”

  “嗯,千真萬確。”

  “就算是因為我的自大狂妄,才導致的他死亡,你也不會覺得他死的冤枉、認為該死的是我嗎?”

  “嗯,我很慶幸活下來的是你,而且,我相信,當初的悲劇是個意外,并不全是因為你的性格……”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是跟你相處這么久,分析出來的。”說道這里,葉桃夭正色幾分,“你或許是自大狂妄了些,但你的智商沒問題,當時是什么情況我并不清楚,但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和決定一定是有道理的,而其他的人想來也認同了,只是你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一次判斷都完美準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所以,當時的悲劇,不能都怪在你頭上,你更不用全部攬下來自苦這么多年。”

  蔣朕沉默了,良久后他才啞聲道,“我爺爺也曾這么說過,但我聽不進去,那時候我覺得,理由再多,都改變不了杜蘅的死亡,而我卻活著回來了,這就是罪,不用別人審判我,我就把自己關在了牢籠里……”

  “所以這么多年,你才不愿踏出景園、也不理會世事、也不讓任何人靠近?”

  “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杜蘅在地下也會怨恨我……”

  “杜蘅就是杜瑤的哥哥對吧?”

  “對,他跟我同歲,比起我,他更喜歡部隊,我進部隊是因為家族責任,而他是純粹的熱愛,而我把這份熱愛給扼殺了……”他的聲音低沉,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壓抑哀傷,“如果那時候,我不那么驕傲,如果我把計劃制定的再完美一些,如果沖在最前面的人是我,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沒有如果,蔣朕。”他的心結比她想象的還要難解。

  “是啊,沒有如果,所以我才活在了地獄里。”

  “那你現在跟我交往是為什么呢?”葉桃夭忽然問,“是要把我也拽進地獄里陪你嗎?”

  蔣朕身子一僵,漸漸松開他的手臂,倆人目光相對,葉桃夭不閃不退,他近乎懇切的道,“不是。”

  “嗯?”

  她仰著俏臉,乖巧的等著他的答案,蔣朕冷硬麻木的心忽然變得柔軟酸澀起來,“是想回到人間了,一個人太寂寞,需得你陪著才能覺得人間值的。”

  聞言,葉桃夭總算暗暗松了那口氣,促狹道,“人家不但值得,還很美好,你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的。”

  “嗯,我也這么認為……”蔣朕也緩緩笑開,又傾過身來,溫柔而虔誠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謝謝你,夭夭,如果我哪天得到救贖了,那救贖我的人一定是你。”

  葉桃夭眨眨眼,“我的榮幸。”

  經過這一晚敞開心扉的談話后,倆人的關系突飛猛進,若說以前還是在門口感情的大門口徘徊,那么現在就是登堂入室、漸入佳境了。

  十點鐘,蔣朕送她回了宿舍。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蔣朕還不舍得收回視線,夜里的風很冷,吹的他頭腦無比的清醒,卻偏又做著幼稚的事情。

  韓長淵提醒,“五爺,回去吧。”

  他實在想不到,五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明明人家都走的沒影兒了,還不舍得離開,明天不就又見到了,至于嗎?

  他理解不了。

  蔣朕依然站著沒動,目光如今晚的月色,清淡卻又有種難言的溫柔,他沒理會韓長淵的話,而是喃喃了一句,“長淵,我可能真的戀愛了……”

  韓長淵沒說話,卻是虎軀一震。

  蔣朕也沒指望聽他說什么,自顧自的又道,“不是出于責任,也不是因為她長得合我心意,而是因為我心悅她,我為她心動了,那種感受,長淵,你能懂嗎?”

  他越說越激動,有種想要傾訴的迫切,想找人分享他的喜悅。

  只是,韓長淵顯然不是個好的傾聽對象,他干巴巴的道,“五爺,我不懂……”

  他還是只單身狗,哪懂得什么風月?

  蔣朕一腔熱情像是被潑了冷水,幽幽的盯了他一回兒,在他頭皮發麻時,才道,“長淵,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等回到帝都后,我讓人幫你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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