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是忘記了她跟金烏打的那場初賽可是贏得很漂亮。”
“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那從圍捕里把吳妤帶回國這件事,算不算小孩子過家家?”
秦教練冷臉的瞪向一臉促狹,分明就是在打趣他的王教練。
他承認他的確一時間忽略了這點,這不能怪他,換誰看到伽螢那張過分年輕漂亮的小臉,都會下意識的忽略她干過的驚天動地的事。
“沒有讓我親眼看到之前都不作數。”秦教練收回目光,恢復往常的嚴肅冷靜。
王教練笑呵呵的點頭,他就是打趣打趣,在這件事情上持有的態度其實和秦教練是一樣的,別管伽螢的戰績多豐富多彩,ICC的比賽卻不能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突然,王教練啞然一笑,發笑道:“我忽然能明白那丫頭是什么意思了。”跟望過來的秦教練對視上,他笑道:“就好比我們現在不能放心交給她,估計她當時的心情就跟我們現在一樣,如她所說,不能放心交給你,哈哈。”
秦教練一點就通,將心比心。那時候未必能理解伽螢那種不信任的態度,把現在自己的心情交換一下就明白了。
然而這明白后的感覺并不叫人愉快,秦教練再次體會到那股好氣又好笑的復雜心情,十七八歲也就是做他們孫兒輩的小姑娘,還真是不客氣,嘴上說著敬重實際上一點長輩光環都不往他們身上套。
后面蕭城等人陸續把自己的發現總結交上來,等人齊了也沒見伽螢回來,王教練喊人去找。沒多久,那位助手回來了,卻還是一個人回來,向王教練他們說:“伽主教正在給德、體隊兩隊做賽前訓練計劃,說結束后再過來。”
王教練啞然,想起來伽螢說過的話,還真是說到做到。
這樣對比起來,反倒是他有點本末倒置了,為看老秦和伽螢之間的交鋒,智美兩隊的賽前分析和模擬訓練還沒親自去監督,就丟給了副教和助教他們。
“我也得親自去看看。”王教練面上不顯,跟秦教練他們告別,說晚點再來做今天的戰術總和。
王教練路過伽螢的訓練室時特地放慢腳步,可惜唯一能旁觀的窗戶被拉上了簾子并不能看到里面。
他正失望,重新大步走。
訓練室的門從里面打開,一道凄慘的低吼傳出來,王教練猝不及防下愣了愣,在原地停下。
里面走出來的助教看到他也是驚訝了一下,然后打招呼,順手把剛開的門關上。
王教練往關上的大門看了眼,想著伽螢應該知道分寸,可腳步怎么都沒抬起來,轉頭對出來的助教問道:“里面怎么回事?”
助教道:“伽主教在對他們進行催眠鍛煉。”
王教練問:“催眠怎么讓人這么痛苦?”
助教神色戚戚,“我也不太懂伽主教的具體手段,不過看情況是被催眠的人在意識里的經歷不太好。”
王教練點頭,沒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選擇相信伽螢的能力,既然敢這么做就該能兜得住場子。
“你去吧。”也沒問助教去做什么,王教練說完就走了,走的時候也沒再看那訓練室一眼。
晚餐時間,大家在集中餐廳里吃飯,沒有任何遮掩物的情況下,每個人的狀態輕易就能被看到。很快其他人就發現有那么幾個人精神看上去很萎縮。
“干嘛去了?一副被吸干了的衰樣。”說話的人嘿嘿直笑,開起幼兒園車。
不乏有人看熱鬧的搭上這輛小車跟著笑起來。
被笑話的孔一湛淡淡望過去,沒跟人爭辯,嘴角扯出一記笑容,“等伽教來了,有本事把這話當著她的面再說一遍。”
“呃。”經受了這么日子的摧殘,現在誰不知道這里最不好惹的反而是年紀最小的那位。
在這里每個小隊的訓練情況都滿不了多久,很快餐廳里大家都知道了這批精神低迷的人都是被伽螢摧殘出來的結果,也沒人再開他們的玩笑,對他們報以深深的同情。
作為小隊隊員,就算心里對訓練內容不理解,也不能反抗主教練的要求,除非你不想混了。
倒是剛剛那位開玩笑的人一直心虛,生怕等下伽螢來了,有好事者把他剛說的話向伽螢告狀。
孔一湛是被伽螢訓練成這樣的,反過來豈不是被伽螢吸干的?也難怪大家用看好戲的眼神盯著他,這話要被伽螢當真了,賽前的日子絕對悲慘。
不過這人的擔憂最終沒有,伽螢并沒有來集體餐廳,之后他們才聽說是伽藍下午回來了,這兩人單獨去吃了晚餐。
對于這種現象,他們只有感嘆兩人的感情真的太好了。
晚上七點,伽螢去了主教室,一直在里面跟另外兩位主教交談到了晚上十點才分別從里面出來。
回到房間里,正在開電腦會議的男人抬頭看過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溫柔說道:“水放好了,去泡著休息會。”
伽螢看了眼他筆記本電腦,無聲的點了頭就往浴室去。
足夠泡進去三四個人也不會擁擠的圓形浴缸,升騰著霧氣,伽螢伸手試了下水溫剛剛好,就脫了衣服泡進去,閉上眼睛仰頭枕著邊緣。
大概過去十來分鐘,聽到細微聲音的伽螢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到赤腳走到身旁來的伽藍。
伽螢沒動作,問道:“你忙完了?”
“嗯。”伽藍微笑,脫掉外衣下水。
伸手把伽螢摟到懷里靠著后,手指穿行在她濕潤的秀發間,按摩的動作還有控制得當的炁,舒服得伽螢瞇起眼睛,整個人完全放松過去。
這副模樣落入伽藍的眼里,讓他面上的笑容加深,真是可愛得像只慵懶的奶貓。
最后穿睡衣擦頭發到把人抱到床上都是伽藍身體力行。
一接觸到床,伽螢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側頭就看到伽藍的臉,兩人誒得很近,又能完整看到對方的臉。
“還不想睡?”伽藍問,聲線很低,比往常更有魅力。
伽螢低笑,“嗯,在想點事。”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探伽藍的頭發。
他的頭發自從她送給他發繩后就開始留再也沒剪過,每天都長長,這會早就已經過了肩膀。
也就他有顏任性,任頭發自由生長依舊適合得不得了。
注意到她小動作的伽藍揚起嘴角,“哥哥和你一起想。”
就算伽藍不這樣說,伽螢也打算跟他分享的。
把今天的見聞和分析跟伽藍慢慢講述起來,在講述過程也等于自己再回憶整理一遍,更有利于伽螢的思緒清晰。
相比起跟兩位老主教的交流,跟伽藍交流起來不僅更思維想通,伽藍也是試驗地的參與者,更能理解她說的內容,說是一點就通也不為過。
伽螢說的時候,伽藍有了別的意見就會出聲提醒,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效率極快。
從賽場的布置到有可能出現的危險,好的壞的都構造一遍。
結果就是越說越精神,伽藍目光無奈又寵溺,把伽螢摟進懷里,“過12點了。”
伽螢明白他的意思,本來想說熬一次夜不算什么,在對上伽藍的目光,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抬起頭在他唇瓣留下一記溫度,伽螢笑道:“晚安。”
伽藍目光微深,垂眸看到已經閉上眼睛的伽螢,沉默了半晌后無聲低笑。
“晚安。”他低頭吻上她額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