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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難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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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使大人不是回歸黑暗了嗎?”

  剛剛飄進院落的面具人向著開門的黑袍人發問,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質疑之意。

  “等你見到了神使大人,可以親自問問他為什么沒有回歸黑暗!”

  負責開門的黑衣人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走到一堵墻邊,伸手按開一道暗門,順著暗道往前走去。

  面具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機,然后迅速的隱去,跟著開門的黑衣人走進了暗道,兜轉了幾個圈子之后才進入了另一棟宅院中的大廳。

  大廳中點燃了數十支蠟燭,但是很奇怪的沒有給人帶來光明的安全感,反而因為擺成了奇特的形狀而顯得異常陰森。

  但是面具人并沒有表現出惶恐的樣子,而是很冷淡的說道:“在說出這種話之前,請你先證明自己的身份,我不記得神使大人的仆人之中有你這個人。”

  “神使大人的仆人?呵呵呵呵!”

  “真是好笑啊!”

  大廳中已經坐了四個人,全都是跟面具人一樣的黑袍蒙面扮相,其中一個黑袍人所坐的位置明顯比另外三人要高一個級別,其余三人都跟他距離甚遠,顯得有些畏懼。

  “合作者,是什么原因讓你遲到了?是恐懼、背叛,還是對神靈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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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陰森冷厲的聲音在蠟燭的后面響起,直指剛剛進來的面具人的心靈。

  “你是神使.......大人?”

  最后走進來的面具人終于有點兒驚訝了,他面具后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縷純黑色的火焰,眼眸中的質疑之色慢慢的消失了。

  他可以感知到火焰中蘊藏的黑暗力量,這就是一份無可爭辯的身份證明。

  坐在最上首的黑袍人伸出了自得手臂,一縷純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指尖驀然出現。

  一股無可抵抗的壓迫力量驟然出現,那一縷黑色彌散擴展開來,充斥了整個大廳。

  大廳內的幾十支蠟燭本來就詭異的不夠明亮,這會兒幾乎完全被黑夜吞噬了,只余下點點豆粒大的光芒勉強的閃爍著。

  “呵呵呵呵呵!”

  神使大人開心的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很長的時間。

  而最后到達的面具人就那么靜靜的站著,任由那神使大人在那里發笑,不慌不亂不恐不懼。

  “現在,可以說出你遲到的原因了嗎?”

  神使大人收回了手指間的黑色火焰,黑夜逝去,大廳內的蠟燭重新恢復了詭異的明亮。

  “很抱歉,我并不是神使的仆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所以我不需要解釋這些,甚至在你表現出合作的誠意之前,我還要考慮是否跟你們繼續合作。”

  最后到達的面具人震驚了,伸手指著神使大人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死在綠森堡了是嗎?呵呵!”

  “不,我上一次見你.......你不是這個樣子!”面具人的聲音有些發顫,有恐懼,好似還有興奮。

  “誠意嗎?你看看我是誰?”

  神使大人把自己黑袍的兜帽掀了起來,摘掉了黑色的面巾,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你是......貝呂恩?你不是........”

  神使大人憤怒的吼了一聲,然后又變臉一般恢復譏笑的表情。

  “現在呢?誰該嘲笑誰?”

  隔著更近的距離,面具人看清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正是昔日的佛倫斯王室成員,暗夜神使赫爾多夫的暗夜走狗,貝呂恩.奧古斯丁。

  神使大人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面具人面前,用譏諷的聲音說道:“是啊!上一次我跟著赫爾多夫那個只會彈鋼琴的家伙跟你見面的時候,是多么的希望你看在往日認識我的情分上幫我一把,跟那個狗屁鋼琴師說幾句好話,但是你竟然嘲笑我的樣子........”

  “你一個麻風病人有什么資格嘲笑我?”

  貝呂恩譏笑著說道:“你其實是想問我,為什么我可以恢復了身體上的殘缺,而你卻沒有得到神靈的恩賜吧?那是因為我虔誠的背叛了光明,又虔誠的信奉了黑暗,而你.......終究是棵可憐的墻頭草。”

  面具人:“..........”

  “貝呂恩,你找我來,并不是為了嘲笑我的,而是要誘惑我,對嗎?”

  但是曾經不人不鬼的貝呂恩.奧古斯丁現在卻恢復了以前的樣子,皮膚光嫩水滑堪比女子,哪里還是滿臉枯敗惡鬼一般的模樣。

  “你是怎么做到的?”面具人的問話中有掩飾不住的渴望。

  “我怎么做到的?”

  “好!”

  貝呂恩.奧古斯丁干脆利落伸出手指,“噗嗤”就插入了面具人的肩膀,一縷純黑色的黑氣滲透了進去。

  面具人渾身顫抖著,強烈的疼痛從肩頭直沖他的頭部,撕裂著他的腦海神經,好似要把他的頭顱給撕開一樣。

  面具人震驚了一會兒就平靜了下來,顯示出了超強的心理素質。

  神使大人貝呂恩.奧古斯丁歪了歪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具人,好半天之后才說道:“你果然比我聰明,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是個狡猾奸詐之人。”

  面對嘲諷,面具人不為所動的說道:“如果是想要誘惑我,那么總要拋出點兒誘餌出來吧!”

  面具人心跳開始加速,他感觸到了那種兒時才有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只要再忍耐一會兒,也許就可以像貝呂恩那樣摘下面具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貝呂恩插在他身上的手指卻拔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好似一個美女已經做好了“反抗不得就享受”的準備,結果歹徒卻啐了一口唾沫走了。

  “誘餌就是誘餌,不會讓你吃飽!想要得到更多嗎?把你的一切全部奉獻給神靈吧!”貝呂恩在面具人耳邊說出了魔鬼般的誘惑。

  面具人的雙手幾次想要揮舞反抗,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他已經忍了這么多年,這一次是距離夢想最近的一次。

  “咚咚咚”

  忽然,他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停頓了下來,警惕的往側方看去。

  側方是一座街區小教堂,教堂的塔尖上坐著一個人影,好似是在看月亮.......

  面具人恨恨的看了貝呂恩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進入黑夜之后身體再次變得模模糊糊,迅捷無聲的躍過幾堵高墻,順著盧森城的中心大街快速疾行。

  夜晚的盧森城中是有宵禁的,每隔幾個街區就有一隊巡邏的士兵巡邏,越靠近城中心巡邏隊的密度就越高。

  但是面具人好似對盧森城很熟悉,七拐八繞的輕輕松松就避開了巡邏隊的封鎖,徑直向城中心行去。

  她現在是洛林教區南希城圣萊蒙教堂的執事主教,按理說是應該返回自己的教區執行本職工作的,但是返回洛林正常的話需要經過藍山關,她現在又不想見到藍山關內的某個人。

  所以她就在盧森城耽擱了下來,白天無所事事的在盧森城中閑逛,晚上的時候就會找個地方看月亮。

  在綠森堡的時候,她曾經跟一個人默默的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從那之后她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在月光下尋找心靈的寧靜。

  阿麗亞娜已經來到盧森城好幾天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反正就是到盧森城的曦光教堂走一圈的事兒,誰敢不給她這個教宗大人女兒的面子?

  但是她在“警告”盧森曦光教堂不許插手這場貴族戰爭之后,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了。

  阿麗亞娜皺了皺眉頭,掏出了自己的那盞“驅暗圣燈”,特殊靈力注入其中。

  驅暗圣燈立刻就跟這特殊靈力發生了共鳴反應,石質提燈表明的細密花紋乍燃亮起。

  “嗡!”

  今天也不例外,阿麗亞娜找了個地方靜靜的待著,偶爾會回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嘴角還會露出自然而然的微笑。

  但是忽然之間,她體內那縷來自于神眷者“格拉瓦.柴那”的特殊靈力顫動了幾下,讓她整個人警覺了起來。

  她側頭往左看去,卻看不透黑暗中有什么蹊蹺。

  “哼!”

  阿麗亞娜冷哼一聲,從警戒塔上一躍而下,緊緊的追了下去。

  幾天來,她在孤孤單單看月亮的時候也曾猶豫過,如果有人問自己是在做什么自己可怎么回答?

  一道光明忽然沖天而起,照亮了方圓幾里的夜空,也耀花了遠處面具人面具后面的一對眼睛。

  “光明戰士!!!”

  面具人在心中一沉,轉身就開始了瘋狂的逃竄。

  面具人只逃竄了幾十秒鐘就知道后面的是個厲害角色,無論自己怎么改變方向,都逃不脫那盞燈的鎖定,而且對方的速度和氣勢也非常的強,如果被追上的話,肯定會是一場非常不利于自己的戰斗。

  今天諾曼城的光明教會可是來了一位特使和一隊光明騎士的,如果把他們再給勾引了過來,那自己肯定要被送上火刑架了。

  發呆嗎?想男人嗎?

  但是現在她有光明正大的答案了。

  身后有光明隱隱照射過來,但是面具人已經再次揭開井蓋子鉆出地面,逃過兩條街之后再次鉆入下水道。

  就這樣地下地上連續幾次切換之后,面具人終于感受不到身后的光明壓迫,這才換了個方向前行一段距離,最后掀開井蓋鉆上了地表。

  這里是一座占地廣闊的花園,初春的氣息已經讓這里大片的泛綠,清新的草木、嬌艷的迎春花被園丁修剪的整潔而精致,一些被飼養的珍貴寵物也都膘肥體胖,顯然這里不是普通的人家。

  不過面具人也沒有特別驚慌,他轉過一個街角,掀開一個下水道蓋子就跳了下去。

  狹窄的下水道里面流淌著惡臭的污水,成群的老鼠受到了面具人的驚嚇,倉惶的往兩端跑去,發出了滲人的“吱吱”聲。

  面具人顯然很習慣這一切,順著下水道就往前跑去,黑暗中沒有方向,他卻可以左轉右拐的一路向前。

  銀金屬對暗夜教徒有一定的克制效果,如果一個人總是穿戴銀飾,就很難讓他跟暗夜一方連系起來。

  遠處有巡夜的衛士聽見了獵犬的叫聲,迅速的趕了過來,當趕到眼前看清了面具人之后,齊齊的單膝跪地。

  “公爵大人!!!”

  幾只獵犬向面具人跑了過來,張開爪子撲到了他的身上,咧著大嘴喘著粗氣,尾巴搖啊搖的一點都不嫌棄他身上的污泥味道。

  面具人脫下身上的臟衣服,從隨身的一個小包中取出全新的整套衣服。

  銀色的面具、銀色的手套、包裹全身的銀色長袍。

  面具人面無表情的推門進去,粗魯的動靜把房間內正在沉睡的美貌女子驚醒了過來。

  美貌女子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了來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哈蘭德,這么晚了.......有事嗎?”

  面具人平伸雙手,冷冷的道:“脫衣服!”

  面具人連揮手示意的興趣都沒有,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一直走進花園緊鄰的那棟最高建筑內,順著樓梯就上到了主人房的樓層。

  幾個守夜的侍女正在主人房的門口打盹兒,當聽到腳步聲看到來人之后,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她們實在不知道這個時間公爵大人為什么會來到公爵夫人的門外,而廚房的熱水不知道還有沒有,萬一沒有........

  “面具!”

  公爵夫人顫巍巍的伸手摸向那面銀色的面具,幾經掙扎之后終于狠心揭了下來,然后驚懼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驚叫聲。

  她看著盧森大公爵哈蘭德.格林菲斯的臉,雖然還是因為麻風病的原因有些恐怖,但是卻有了一些領她興奮的改變。

  美貌的公爵夫人愣了愣,趕緊上前給他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小聲的說道:“怎么這個時間想起來沐浴了?是不是前方的戰爭讓你感到疲憊?你稍等一下,我........”

  公爵夫人忽然停住了嘴,半天合不攏。

  “哈蘭德,你......”

  兩個侍女喊醒了公爵府的管家,帶著一群睡眼惺忪的仆人,費力的抬著足夠的熱水來到了公爵夫人的門外,但是就在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阻住了腳步。

  “脫衣服,你!”

  公爵夫人低頭看去,終于發現了自己丈夫身上更大的改變。

  “都給我閉嘴!”

  公爵府的管家憤怒的悶喝了一聲。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兒,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今天公爵夫人的聲音.......更真實!”

  慢慢的,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面面相覷。

  “今天公爵大人沒洗澡就這么厲害了嗎?”

  “今天的公爵夫人........怎么跟以前的聲音不一樣呢?”

  “真是難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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