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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少爺出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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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五大幫派,三正二邪。

  天云峰天劍門,雁蕩山劍雨閣,落霞谷隱劍莊。

  此三派都隸屬中原盛地。

  此外,距中原西北三千里還有大倉山大刀流,東南五千里絕情谷無色堂。

  中原武林人士都自恃清高,自然將這身處蠻夷之地的兩派視為旁門左道。

  這蒼茫大地當然還有諸多門派,只是要么規模較小,要么未有卓乎不群者,被隱沒在世人耳目。

  本來這凡間武夫只是真刀真槍的硬橋硬馬,能飛檐走壁的也屈指可數,至于那些像草上飛水上漂之類的縹緲玄功,也只是傳說罷了,一個指頭都沒有。

  可自從十八年前的某一天,剛剛日出東方就無緣無故的天昏地暗,星月可見,又聞空中電閃雷鳴,一連幾個時辰……

  之后世間便多了些見首不見尾的奇人異士,能馭物飛行,白日升天……還有人見過似龍似鳳的靈獸仙禽……

  為世間這座純純江湖添了幾分仙氣,也自然橫生諸多妄圖天機的明爭暗斗。

  江湖五大派,天云峰天劍門最為盛名,掌門諸葛如一把天云劍罕逢敵手。被世間武者敬捧為武林盟主,已統領江湖幾十年。

  原本叫做飛劍門,因諸葛如在十八年前有幸得到一把仙劍,便又改名天劍門。

  據說那把仙劍有毀天滅地之能,諸葛如卻從不公示與眾。讓無數江湖人士羨慕的要死,當然也有心懷叵測者想據為己有。

  傳聞其他門派這十幾年也有人有幸得到一些神兵利器,只是未有天云峰這把仙劍傳的神乎其神……

  仙劍入世,風云起。

  多少無名小輩將在陰差陽錯機緣巧合之下聲名鵲起,又會有多少風流人物消失在風云之中。

  鳳陽城就坐落在天云峰下,云沙江畔。依山傍水,中原最富饒之地。

  十八年前那陣莫名其妙的天昏地暗來的玄乎,以至于十八年后也是鳳陽人飯前茶間的談資。

  “據說十八年前那件玄乎事,是因為天上兩位神仙打架,不慎打破了天門,很多神仙靈獸都跑了下來……”

  “我也聽說了,天劍門諸葛掌門私藏的那把仙劍,就是一個神仙丟下的。嘿嘿,神仙真大方……”

  “幾十年來,這天劍門也給我大鳳陽掙足了臉面。可如今諸葛老掌門已風燭殘年,門下人才凋零,可嘆可嘆啊……”

  “其實這諸葛掌門座下也有幾個劍術高明的弟子,可在近幾年都離奇暴斃,據說都被抽去了全身精血,死狀那叫一個慘……”

  “半年之后,將要在天云峰舉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唉……看來這武林盟主之位要被別人搶去了……”

  “還有那把仙劍,據說諸葛掌門自知門下復興無望,有意將仙劍賞給這次武林大會的魁首。也就是說,誰打敗了他手中的仙劍,就是下一任武林盟主……”

  “那是自然,勝者為王嘛!”

  “慕容城主已頒布告令,最近時有嗜血魔出來傷人害命,要大家小心提防……”

  時值金秋,鳳陽城內一間不大不小的酒館內,有諸多食客都在議論紛紛。

  一個中年黑臉漢子走了進來,一身粗衣打扮,雙目卻炯炯如電。

  “客官里邊請。”店小二把他讓到一個唯一的臨窗空座上。

  “客官想吃點什么?”

  “寡……我沒點過菜,但凡好吃的上個三五盤就是,再來一壺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酒菜馬上就好。”

  黑臉男坐定,似乎還有些惶恐,他對面坐著一個花白發須的老者,正在自斟自飲,二人同食一桌。

  那老者臉色通紅,顯然已有酒意。

  他直勾勾望著黑臉男,說道:

  “這位兄弟,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黑臉男一愣神,說道:

  “寡……我是走親的,路過貴寶地。”

  “原來如此,兄弟貴姓?”

  “我……我姓張,敢問老哥哥高姓?”

  “老朽姓劉,張兄弟,你我也是有緣,等下共飲幾杯如何?”

  “好說好說。”

  不多時,酒菜上齊,兩人客套幾句便開始推杯把盞。

  姓張的黑臉男酒量似乎很大,卻不怎么動筷。

  那姓劉的老者已經喝的有些大舌頭,自己僅有的一盤菜吃光了,又厚著臉皮夾對面的菜。

  張黑臉全不在意,反又點了幾盤招牌菜,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了,這人一定是個不愛顯山露水的土豪。

  二人越談越投機,當真有緣。

  忽然,聽到街上有人大喊:

  “注意了,風少爺出街了,閑人避讓。”

  大街上一陣騷亂,又有人嚷道:

  “太好了,風少爺出街了。”

  張黑臉隔窗望去,見行人紛紛避讓,可街道上那些做買賣的小商販卻搶著把攤位往路中間挪。

  張黑臉大為不解,劉老漢卻搖頭苦笑。

  不多時,就見一群布衣惡奴推搡著未來得及避讓的路人,又掀翻擋道的攤位,簇擁著一錦衣少年呼嘯而過,何等的耀武揚威。

  風卷殘云一般,留下一地的瓜果梨桃,卻聽不到絲毫怨言。

  還有人輕嘆:

  “唉,風少爺就這么走了,也沒喝口水。”

  張黑臉微微皺眉,說道:

  “這是誰家的不良子弟,行事如此蠻橫。”

  劉老漢呷了一口酒,說道:

  “這位是鳳陽城巨富風劍塵的獨苗,我大鳳陽歐陽城主是他的干爹,向來如此招搖。那風劍塵早年也是一位出名的劍客,開了一家叫風武堂的鏢局,拿命賺了一些銀子。如今歲數大了,便把走鏢的事都交給幾個徒弟打理,又開了幾家布莊當鋪,家里的銀子海了去了。”

  那張黑臉又走出門外,望著風少爺遠去的背影,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又轉身坐回原處。

  為各自斟滿酒杯,說道:

  “老哥,這位風少爺叫什么名字?”

  “風情揚。”劉老漢說道。

  “風清揚?這名字倒也別致。”

  劉老漢食指在杯中蘸了些許酒水,反復幾次,在酒桌上寫下“風情揚”三字。

  張黑臉差點吐酒,憋笑道:

  “這名字,就有失風雅了。”

  劉老漢搖頭笑笑,說道:

  “他爹姓風,他娘姓路名晚情,各取一姓一名,又希望這小子能光耀門楣揚名立萬,便取了這么一個名字。”

  張黑臉喝了一口酒,也搖頭笑道:

  “有意思,只不過姓風的小子行事太過狂妄,以后不敗家就是祖上積德了。”

  “敗家是早晚的事,你看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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