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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梅長蘇乃齊國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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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仲連和錞于衍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君王后,可是看到君王后的眼神后,他們二人知道,君王后是認真的。

  “太后又上頭了?”

  他們可是知道,別看君王后年歲大了,喝酒誰都不虛的!

  他們眼中的梅長蘇反而一臉淡定。

  但是,君王后嘴里的兒子可是齊王啊,梅長蘇不知道啊。

  但是這個問題,有潛臺詞,不好回答!

  而且很難回答,因為這是君王后怎么去教導兒子,也就是齊王,一國之君,是誰都能教導和闡說的嗎?

  蘇劫道:“祖母所慮的原因,到很容易解答,無非是因為,祖母過于勢盛,你的兒子沒有時勢罷了!”

  其余幾人心中一個咯噔。

  這是當面指責君王后了啊。

  你的意思是說,君王后搶了兒子的時勢!大逆不道!

  君王后不動聲色,道:“還請請教你的道理!”

  蘇劫道:“祖母教授自己的兒子,想必自然會嚴格按照教化德行,做人,行事,考量學問來要求,只有這樣做,才能端正你的兒子的內心!”

  此話到是中規中矩,老太太道:“難道這樣也是錯的嗎?”

  蘇劫道:“若是我所言不錯的話,祖母應該是年歲大了一些才有此一子?平日大多時候,都是自己在教導不成?”

  蘇劫的話讓知道的人頓時驚異不已。

  君王后愣神道:“你又從何得知?”

  齊王建是他三十歲才生的兒子,自然是愛護有加,那時候,齊國還未復國,更加不可能有人來教導,所以,從小,都是她自己教導。

  即便到了后來,齊襄王繼位,卻依舊沒有給田建找一個老師,即便有也是僅僅是讀書的老師,其他道理,都是自己親自教。

  蘇劫搖了搖頭,道:“此事,也不難猜出啊,世人哪個家中的幼子不會頗為頑劣,不僅頑劣,還會將父母之言置之于不顧,這并不會因為家中富庶和貧賤而有所區別,這這兩點加起來,自然會惹得祖母心中不快,一旦祖母心中不快,那必然,讓你的兒子從學生變成了對手,表面服從,實則內心則頗為抗拒!”

  君王后內心震動。

  齊王建就是這樣抗拒君王后,但是卻不敢明著說,但是背后卻一直都在抵抗,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君王后喃喃道:“變成了對手?”

  蘇劫點點頭道:“實則,您一直在教導兒子內心端正,卻因為他的頑劣而動了怒火,其實,這個時候您的兒子其實早就用行動問了你一句話!”

  “什么話?”

  “你的兒子用行動問你,你不是一直多年來都在教導我端正自己的內心嗎,怎么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到時您先發起了脾氣,那請問母親,您的這股怒火,是出自您多年來端正的內心嗎?”

  “逆子!!”

  君王后大怒。

  蘇劫笑道:“祖母不必動氣,相反,應該高興,證明您的兒子聽取了您的教導,如果您不明白這個道理的話,那后果,可不堪設想啊!”

  君王后驚異的問道:“你說,到底會怎么樣。”

  魯仲連看向蘇劫。

  蘇劫繼續道:“如果您的兒子,真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那您和兒子之間,不就真成了對手嗎?如果是這樣話,您以后就沒有辦法去教導他了,在教就會從對手,變成仇人,難道您希望和自己最親的人成為仇人嗎?所以,在下認為,應該易子而教,您和您的兒子之間只需要去相互贊揚,讓其他人去教,如果您一味的去批評,對祖母的家業,那可是不祥之兆啊。”

  君王后終于動容了。

  從蘇劫的話中,她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老邁的眼中,遺憾痛苦之色一閃而逝。

  作為齊國最有權勢的人,這一點,她已經忍受了不知多少年了。

  父親到死,都不愿意認她。

  片刻后,君王后站起身來,道:“老身受教了!”

  說完,便在司馬官的攙扶下走向了閣樓。

  蘇劫的聲音,從她的背后傳來,道:“您的兒子想做什么,不妨就大膽的讓他去做,如果一直在祖母的庇護下,他如何能夠展翅翱翔呢。”

  君王后停頓了片刻,只能點了點頭。

  魯連仲從袖子中,拿出一塊金子,放在桌上!道:“小兄弟所言,連我等也受益匪淺,這點金銀就算今日的酒錢。”

  蘇劫看了看,這還真是黃金,不是銅,很難見,富庶的齊國才敢去鑄這樣的黃金。

  幾人剛出,酒樓!

  君王后情緒復雜,所以幾個臣子都識趣沒說話,但是君王后的目光幾經閃爍,就知道,君王后的內心并不平靜。

  君王后看了看淄河的喧鬧,道:“大王好色,好樂,還好錢財,所以百姓就去好色,好樂,好錢財,蘊含的道理不一般了,老身都現在還沒有體會完了。”

  魯仲連撫須道:“他的意思是,大王與民同樂!”

  司馬官也道:“蘊含的是一種治世的王道。”

  君王后點了點頭道:“人不錯,酒也不錯,話亦不錯!”

  群臣相互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準備回王宮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道:“祖母,請留步!”

  眾人本就未走多遠,聽到聲音后,便轉過身,看到蘇劫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手中持著一把帛傘!

  君王后笑道:“小兄弟,可是還有何話要和老身說嗎。”

  蘇劫笑著搖了搖頭道:“在下看祖母似乎要回臨淄,這一路還有十里路,祖母年歲大了,身子骨弱,受不起風寒,天有不測風云,或許祖母用的上此物!”

  說完,蘇劫便將手中的帛傘遞了過去。

  眾人不解,君王后笑道:“老身謝謝你的好意了,過幾日,老身有空,在來喝你的酒。”

  蘇劫稽首送別了諸人!

  君王后這一次率眾到淄河,為了隱蔽身份,視察民情,也沒有乘坐車馬。

  幾人在淄河河畔行走了一段,君王后忽然問道:“你們說,梅長蘇為何送給老身一把蓋傘?”

  幾人面面相覷。

  此時天上月明高懸,繁星薈聚,清風四溢,人聲鼎沸!

  魯仲連笑道:“祖母,民間所言,喜事送傘,意思是祖母有喜事了,此人的意思應該就是認為祖母和兒子之間誤會和間隙,應該可以平復了。”

  君王后笑道:“真是個有趣年輕人,你們說,此人如何啊。”

  司馬官道:“從此人的對道理的闡述和對國家的治理態度上來看,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此人才學和品行毋庸置疑,至于治世之才,或許祖母后日便能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

  司馬官道:“以此人的才能,一定會出現在稷下學會,到時我等大可看看,此人在學會上于魯師的辯論,以及對各國的看法,還有對各國合縱,能否闡述出不錯的道理,或許,對我齊國的決定還有啟示之用,若是梅長蘇真有治世之才,臣以為,可以破格重用此人。”

  忽然間。

  一陣大風吹過,原本晴朗無垠的星空片刻間便布滿了烏云。

  幾聲悶雷之后,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讓淄河喧鬧的人聲,頓時沸騰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好端端的晴朗星空,一場大雨不期而至,讓淄河的男男女女措手不及。

  偌大的淄河河畔,秀船,河水,亂成了一鍋粥,哪些原本在秀船上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團,談笑風聲的士子們,哪里顧得上什么風度儀表。

  紛紛舉起袖子擋在頭頂,一窩蜂的往秀船里跑去。

  豆大的雨滴低落在君王后,錞于衍等人的身上,幾個人大驚失色,君王后可不能病啊。

  忽然,大家這才注意到魯仲連手中的蓋傘!

  起先,大家都將這蓋傘給忘記了。

  此時還真用上了。

  魯仲連立刻撐起傘,護住了君王后,其余幾個臣子只能忍著大雨,加快了步伐往臨淄城跑去,此時,大家滿目驚駭,好不容易跑到了臨淄城的甬道處,此時,這里已經擠滿了人。

  此刻,眾人才意識到了了不得的是!

  一個個紛紛開向其他的人,最終,魯仲連難以置信的嘆道:“莫非,這梅長蘇早就知道了?”

  眾人看了看手里的傘,若非不知,如何給好巧不巧的給他們一把傘呢?

  若不是梅長蘇給了這一把傘,那今天君王后勢必要生病不可。

  那可是大事了啊。

  君王后目光如炬,盯著淄河的方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的能人,數百年才出一個啊,當年的孫臏,后來的鄒衍,以及如今的大秦武侯,相傳都有這樣的才能,君王后道:“難道,上天要給我齊國一個這樣的人才嗎。”

  錞于衍最為震驚,顧不上什么禮儀,道:“祖母,此人,一定要留在齊國啊,若是此人真有這般才能,那在戰場上,可謂不弱那蘇劫啊。”

  錞于衍可是大司馬,掌管著齊國的軍務。

  對這樣的人才,也是最為渴求的。

  君王后沉默半刻,出聲道:“老身早該想到,能寫出鳳求凰這樣的佳句的士子,如何可能是普通人,回宮吧!”

  此時,君王后不平靜了,大臣們也不平靜了。

  這一場突入起來的大雨,仿佛給齊國送來了一個不世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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