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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蜘蛛精,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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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藤夜空自那蜘蛛怪“絡新婦”嘴邊一掠而過,青色刀罡鐺地一聲,斬斷那比鋼絲還堅韌的蛛絲,同時送出一道掌風,把那兩個青年男女遠遠推開。

  到嘴的食物被兵藤夜空搶走,蜘蛛怪絡新婦卻顧不得發怒。

  因為楚天行那騰空一斬的四十米大刀氣,已經挾雪崩般的凜凜寒氣,照它當頭劈落。

  怪物仰起巨大的頭顱,嘴巴一直咧開至耳根,現出遍布猙獰利齒的血紅牙床,喉嚨中連珠彈般噴出密密麻麻、人頭大小的白球。

  那些白球甫一見風,便嘭地爆開,化為一張張碩大的蛛網。

  轉瞬之間,就有數十張蛛網層層重疊在一起,迎著那從天而降的四十米大刀氣兜去。

  刀氣斬在那層層重疊的蛛網上,勢如破竹一連劈開數十層網羅。

  但這蛛網堅韌無比,每一根蛛絲都有筆芯粗細,都比同等粗細的鋼纜還要堅韌。

  且不畏寒氣,并不因刀氣之上,附帶的那幾乎能凍石成粉的徹骨森寒變脆,只會被刀氣本身的鋒銳硬生生斬斷。

  因此楚天行這一道刀氣,一口氣劈開數十層蛛網之后,終于還是被消磨一空,被最后幾層蛛網死死截住,未能將之徹底破開。

  蜘蛛怪絡新婦咧開大嘴,剛要得意發笑,兵藤夜空又已御風飄飛至它腦后,手刀一揮,匹練般的湛青刀光斬向它后腦。

  然而這怪物看著體型龐大,貌似臃腫笨拙,可實際上反應一點都不慢,美女頭顱猛地扭轉一百八十度,血盆大嘴一張,上下兩排參差不齊的獠牙狠狠一咬。

  脆響聲中,兵藤夜空那并非實體的青色刀罡,竟被它一口咬崩,飛濺出片片青色光屑。

  旋即它血紅雙眼中射出兩道赤色光束,劈面轟向兵藤夜空。

  兵藤夜空身上氣浪一爆,化為半虛半實的青色旋風,將自身團團包裹。

  兩道赤色光束射在青色旋風上,發出連串嘭嘭爆響,卻始終未能將旋風徹底擊透,被高速旋轉的青風帶至偏移,貼著兵藤夜空身軀斜射出去,落在數十米外的地面上,將地面射出兩個數米深、碗口粗細的大洞。

  那蜘蛛怪一擊落空,還待繼續攻擊,楚天行已然從天而降,雪飲刀綻放白茫茫雪崩般的刀光,又是一記驚寒一瞥,朝著它當頭劈來。

  蜘蛛怪絡新婦怒嚎一聲,顧不上追擊兵藤夜空,六條巨爪支撐身體,人立而起,兩條巨大的前爪疾揮而出,嗚嗚風嘯聲中,兩只前爪那巨鐮般的爪尖,與刀氣悍然碰撞。

  聲震數里的金鐵交擊聲中,這大怪物兩條前爪各被劈開一道深深裂痕,飛濺出墨汁般漆黑的血液,但楚天行的大刀氣亦被粉碎,漫天迸射的雪白刀氣,宛若落下了一場鵝毛大雪,落到地面之上,直將地面斬得千瘡百孔。

  同一時間。

  兵藤新空輕盈落到蜘蛛怪碩大的腹背上,并指為刀,手刀之上,綻出青中帶紅,紅中夾青,風中有火,風火交加的青紅刀罡。

  清叱聲中,半虛半實的青紅刀罡唰地一聲撕裂空氣,狠狠斬向蜘蛛怪腹背結合處的薄弱點。

  但這怪物雖是蜘蛛所化,可成為妖魔之后,身體結構已然與真正的蜘蛛迥然不同。

  昆蟲蜘蛛身上的天然弱點,在這巨型蜘蛛精身上并不存在。

  兵藤夜空這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的一刀,斬在蜘蛛怪那腹背結合處的薄弱點上,竟只將其外殼斬開薄薄一層,連血都沒有斬出一滴。

  畢竟是徒手,即使夜空能以手代刀,揮出刀罡,威力也遠遠不及寶刀在手,斬出的刀氣。

  兵藤夜空一刀無功,反而激怒這蜘蛛怪,扭頭對著她就吐出一串白球,嘭嘭炸成十幾大網,層層疊疊覆蓋下來。

  兵藤夜空身形呼地一轉,旋風般高速旋轉著沖天而起。同時雙手高舉過頂,左手綻放赤色刀罡,右手綻放青色刀罡,兩道刀罡隨著她雙手合什合二為一,在她身形高速旋轉之下,化為一個巨大的青紅相間的“鉆頭”,狠狠鉆在那從天而降的十幾張蛛網上。

  鐺鐺鐺……

  綿密如雨的金鐵交擊聲中,十幾張蛛網接連崩潰,被兵藤夜空一穿而出。

  巨大蜘蛛怪兩眼之中紅光一閃,就要發射光束轟擊剛剛破網而出的兵藤夜空。

  但此時楚天行已然俯沖而下,雙手握刀,又是一招驚寒一瞥。

  對這種大型怪,驚寒一瞥的四十米大刀氣再合適不過。

  即使一時無法將之斬殺,怪物也會因其龐大的體型無法躲避,必須在第一時間設法應對此招。

  如此一來,他每一次出刀,都必能將怪物牽制住,打斷其攻防節奏。

  就如此刻。

  蜘蛛怪本想攻擊兵藤夜空,眼中都已在綻放紅光。

  可四十米大刀氣挾凜凜森寒疾斬而來,刀氣四周平空飄落鵝毛大雪,刀氣未至,那徹骨深寒已令蜘蛛怪剛毛僵直,咔咔折斷,關節亦有僵化跡象。

  蜘蛛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放棄攻擊夜空,先應付了楚天行這招再說。

  呃啊啊!

  怪異的咆哮聲中,蜘蛛怪一雙巨鐮般的黑色前爪,迎著刀氣交錯一斬,震耳欲襲的金鐵交擊聲中,四十米大刀氣應聲崩潰,可蜘蛛怪一雙前爪,亦齊齊折斷一截,于飛濺的墨黑魔血中,遠遠拋飛出去。

  蜘蛛怪吃痛怒吼,雙眼紅光連閃,一口氣射出六道赤紅光束,狠狠射向楚天行。

  楚天行人在半空,似無處借力,無從閃避。

  可光束來襲之時,他握刀的手腕只是飛快一旋,刀身風扇般旋轉之際,一道弧形冰盾,平空出現在他前方。

  傲寒六訣,冰封三尺!

  嘭嘭嘭……

  六道赤紅光束射在冰盾之上,盡被那晶瑩剔透,表面極盡光滑,有著渾圓弧度的冰盾彈開,只在冰盾表面,留下六道寸許深的印痕。

  擋開蜘蛛怪攻擊的同時,楚天行左手一甩,一道青光直射怪物。

  怪物一口氣發動三次能量攻擊,稍顯萎靡,見那青光射來,本能地偏了偏頭,旋又發現這道青光歪得離譜,即使不躲,也根本不可能擊中它。

  于是它也不再繼續躲了,張嘴就要朝楚天行噴吐蛛網,任由那青光自它旁邊掠過。

  然后……

  兵藤夜空身裹青風,借絲絲風力御風而行,抬起五指纖長、肌膚雪白,隱有透明之感的修長玉手,朝那青光輕輕一抓。

  青光一斂,嗡地一聲,化為一口三尺漢劍。

  正是青虹劍。

  兵藤夜空寶劍在手,整個人氣勢又生變化,似神劍出鞘,眼中神采奕奕,身上劍氣沖霄。

  劍吟聲中,兵藤夜空身形凌空一折,頭下腳上,旋及人劍合一,俯沖而下。

  青色劍光于昏暗天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青色光束,以閃電一般的高速,垂直刺向蜘蛛怪蛛身腹背。

  蜘蛛怪本想攔截,但楚天行已然豪笑一聲,雙手高舉過頂,又一道雪崩般的四十米大刀氣狂斬而下。

  我就用一招驚寒一瞥,你又能怎樣?

  誰叫你個頭這么大!

  前有四十米大刀氣當頭斬落,后有筆直劍光垂直刺下,蜘蛛怪腦子一昏,一時失措,不知究竟該先攔截哪邊。

  而就是這剎那失措,便令它永久失去了攔截的機會。

  兵藤夜空人劍合一的一擊,于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青色光痕,仿佛空天武器射出的能量光束。剎那之間,便至蜘蛛怪腹背上方,噗地一聲,將其堅固的身軀一擊洞穿,刺出一個碩大的空洞。

  兵藤夜空自那空洞中穿過,來到蜘蛛怪身軀下方,身形又倏地一折,腳尖往地面輕輕一點,氣浪轟然爆發之際,身形再度沖天而起,人劍合一,化為一道璀璨的青光,噗地一聲,又自下方將蜘蛛怪身軀上開出一個大洞,破開其背腹沖霄而起。

  與此同時,楚天行四十米大刀氣亦悍然斬落,砍在蜘蛛怪頭顱之上,將那身上被連開兩個大洞,氣息驟然跌落的蜘蛛怪,從頭至身,一分為二。

  利器斬斷肉體的悶響聲中,蜘蛛怪大型挖掘機般巨大的身軀,從中錯落開來……

  就在兩人聯手一擊,終于將這強悍的蜘蛛怪斬殺之時。

  電車兩邊的地面,突裂迸裂開來,兩只巨大的骨爪裂地而出,雙爪一合,直將一整節車廂攥在手中,將之從電車上生生撕裂下來。

  隨后,一顆眼窩之中,燃燒著赤紅火焰的巨大的骷髏頭破土而出,仰起腦袋,張開白骨下頷,空洞的大嘴,正對著被它雙爪攥住的車廂。

  嘎吱……

  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中,那節車廂,竟被它那雙白骨巨爪,生生擠扁。

  凄厲而短促的慘叫聲中,那節車廂里的乘客,竟無一逃脫,全部與車廂一起,被它雙爪擠成了肉醬。

  鮮血自車廂破損處泉涌而出,巨大骷髏頭接住那灑落的血瀑,如飲甘泉,如飲瓊漿,大口吞咽。

  它明明只是一副處處都是漏洞的骷骨,明明沒有喉嚨,可血瀑落入它口中,竟涓滴不剩地消失,被它痛飲一空。那灑在它骷髏臉上的鮮血,亦滲入白骨之中,被它吸收。

  轉眼之間,它便已飲盡鮮血,雙爪隨意一擲,將那被擠壓成一團的車廂遠遠拋飛開去,一對巨大的白骨魔爪,又抓向了另一節車廂。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坂上雪乃,只覺渾身發冷,遍體生寒,呻吟般呢喃道:

  “餓者髑髏……”

  餓者髑髏,扶桑神怪傳說中,相傳由橫死野外之人,因怨念而聚合形成的巨型骸骨魔。

  數以萬計的死者尸骸聚合在一起,以怨為力,以血為食,恐怖無比。

  這兩爪一合,就能將一整節車廂抓在手中,擠爆罐頭般輕松擠扁的巨型怪物,就正是一頭餓者髑髏!

  “又來一頭白骨精!”

  看到那僅僅只是一顆頭顱、一對巨爪露出地面,就已經差不多有兩層樓那么高的巨型怪物,楚天行只覺一陣無奈。

  “這究竟是個什么鬼世界?不會是扶桑傳說中的黃泉吧?”

  無奈歸無奈,那“白骨精”委實太強,出手就捏死了一整節車廂所有乘客,根本不是一般武者能夠抗衡的,剛剛斬殺蜘蛛精的楚天行、兵藤夜空根本顧不上歇一口氣,只能馬不停蹄地向著巨型骷髏怪飛掠而去。

  與此同時。

  電車兩邊的荒涼平原之上,不知何時,彌漫起了陰森黑霧。

  一個個大小不一、奇形怪狀的詭異身影,或發出嘎嘎怪笑,或發出嗚咽哭聲,或發出凄厲嘶嚎……伴著那涌動的黑霧,向著電車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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